如今看到祝舒為莫文俞出頭,才發現,謠言真的可信又不可信!
起哄叫罵的小村民在為首的怒視之下腿抖得跟篩子一樣,急得熱汗直出。他們這些莊稼人,都知曉男人不能亂跪,除非是自己的長輩。
若是跪下了,那豈不是說莫文俞是他的長輩?若是回村了被說出去,他們怎麼在村子里過下去!
這時,莫文俞故作無辜眨了眨眼睛,“其實也不用跪下。”
那些人欣喜地抬起頭,本以為逃過了一劫,卻看到對方反手一指,指向了門口的阿朗。
“吃阿郎第一口吐的東西就好,嘴臭嘛,得治治。”
“!”方才那些人應聲齊刷刷而跪。
鬼知道那只狗會吐出什麼東西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這黃金可以暫時擱置!
莫文俞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還有呢?”
“對……對不起!”
聞言,莫文俞也不再理會他們,連多看一眼也沒有。
眾人齊齊一抖。
*
“當初也說了,要給你們一份生計,這個我也不食言。”說著,莫文俞取出幾份寫著計劃的契約,方才為首的面前,“我打算讓你們合伙,一起開墨竹鹵味。”
“你們也聽說過,墨竹鹵味在桂花鎮上的名氣,你們雖是在村里,但想必名氣已經傳到村里去了。”
祝舒抬起眸子,淡然地看了一眼莫文俞,又很快收回了眼神。
他尊重他的決定,他說過的,他信他。
為首的一聽,這倒是不假。他們村里的人也會有來鎮上做短工的人,偶爾還會買些鹵味回去給他們的家人嘗嘗。
只要是嘗過的,都說味道極好,從未吃過這樣有滋味的小吃。
不僅是他們村,別的村也是如此,更甚者已經傳到別鎮去了。
“你應當是識字的,可以先看看。”
“合伙?”為首的聽了,有些疑惑,但他知道只有看了才清楚,便接了過來。
“我們交一定的銀錢,就可以得到墨竹鹵味的方子,推墨竹鹵味的推車出去?”為首的有些不相信,越看越迷糊,怎麼覺得有些玄妙。
“自然,不過不是我現在用的這輛車,我會訂做多些,車子你們需要付一定的銀錢,相當于押金之類的吧,不多,是你們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我不坑你們。”
但為首的仍然不敢相信,他還沒見過哪些方子可以交押金就給別人的。若是按照別人的做法,早就把方子藏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更何況現在人人都贊墨竹鹵味的滋味,這不是把賺錢的機會拱手讓人嗎?
許是看出了對方的心思,莫文俞提醒道:“我才沒那麼好心把賺錢的機會拱手讓給你們呢,這是合伙伙伴,每個月末分紅一次,你們每月也得交押金,具體的分法契上都有。”
“入股你們知道嗎……應當是不知道的,就是你投錢,我培訓你們一起干。我這兒是總部,你們那兒就是分的。”
前邊那些都沒聽懂,后幾句倒是聽懂了。
后邊的人也聽到了這些,都有所顧慮。他們還是第一次干這行,都沒什麼經驗。
但更多的人是有些尷尬,方才對莫文俞說了那麼些話,他們就有多厚的臉皮也有些不安。這麼大一件好事,他們要是提前知曉了,哪里還會那樣!
“別擔心,我知曉你們第一次做,所以我會先教你們做,這點不用擔心,只要信我就好。
”
猶豫了一會兒,為首的先應了,“我叫圖安,愿意合伙。”
有了圖安的起頭,其他人也全都應了,開始簽契。不識字的便摁下指印,識字的便簽上名字。
方才鬧過的那些人都低了頭,巴不得鉆進地縫里。
莫文俞見好就收,好心拍拍他們的肩膀,安慰道:“別那麼害怕,我也挺看好你們,你們氣勢足,若是碰上些什麼人來砸攤子啊砸鍋啊什麼的,你們可以上,直接嚇跑他們。”
?什麼玩意兒?
一行人呆呆地看著莫文俞,卻見這個面容英俊的青年微微一笑。
眾人齊齊苦笑。
這是讓他們來看場子的啊!
*
推車仍是由祝山洲幫忙,一下子定了好幾輛,好在原先的設計圖還在,不然還得重新畫一遍太過麻煩。
聽聞莫文俞把工錢都還上之后,祝山洲還好一陣驚訝。
莫文俞倒是沒什麼,只笑著說了句:“就等祝吹蓬給我還錢了。”
最近他差人去尋了祝吹蓬,化被動為主動,他總不可能就這樣干等著,那可不是他的性子。
這日,祝舒端著熬好的粥給自己啊爹,淡然提了一下這件事情,還把已經還掉清算的賬目地遞給對方。
關于還好工錢還給了對方一份生計這件事情,祝駿德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腆不下臉來去問。
那群人來的時候他在后堂養腳上的扭傷,也沒人來告訴他。等那群人走后,他才后知后覺地從其他家丁口中聽到。
“為何他們來的時候不告訴我?”祝駿德有了些怒意,但更多的是擔心。
他在不知情的情況莫文俞和祝舒兩個人去面對這些,心中已經很難受。
明明都還只是未經歷多少世事的人,卻要提前被人針對,讓他這個當爹的難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