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后我成了豪門偏執A的100%契合》第38章

他們的推測都導向了一個結論。

如果說一個人可能會判斷有誤,但兩個在自己領域經驗豐富的人,那麼結果基本不會偏離太多。

倘若戚紹在一開始就同意手術,這孩子可能還活著。

手術室的燈光很亮,戚故看著那個被難以形容形態的組織覆蓋的胎兒,忽然感到一陣頭暈。

背后傳來徐明明的一聲:“操!”

在子宮與董蕓體內的連接開始切除的瞬間,其他連接處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整個體內像是個受了傷的活物拼命掙扎一般,那層層疊疊的葡萄猛地增大,“根系”擴張到了嬰兒手臂般粗壯。

董蕓在迅速的失血,膚色蒼白得像一張A4紙,不過數息的時間里,徐明明還未來得及作出指示,她已經變成了一張干燥的皮包裹著骨頭與縮水的內臟。

只有子宮仍保持著原樣,它神奇地跳動著,像是一顆心臟。

徐明明出神地看著它,心中莫名生出一個念頭——好美!

戚故反應迅速地將徐明明與站在最近距離的護士拉開,抓起手術刀插入了“心臟”的中央。

像割破了動脈,血噴泉一樣直沖出來,噴在手術室的天花板與無影燈上。

“你在想什麼?”他看向徐明明,聲音嚴厲,“徐明明,回到我,你剛才在想什麼?”

徐明明從那規律的跳動中回過神來,他看向手術臺,一串干癟的葡萄躺在董蕓血淋淋的肚子里。

他猛地一驚。

第22章

將徐明明送進隔離病房后戚故才離開,他將一張照片遞給戚紹。

胎兒的尸體已經嚴重過度生長,“他”并沒有作為一個人的身份出生,無法交給親屬,只能留下一張在病房內由電子程序繪制的影像。

戚紹只看了照片一眼,背靠著墻癱軟下來。

一個什麼東西被遞到眼前,他看著戚故泛白的指尖,無暇去思考,似乎只是本能地抓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戚故將遺體捐贈提交上去,并在推薦實驗室中去掉了敘川實驗室。

他不想再一次面對董蕓和那個孩子了。

手術持續了四個多小時,加上為徐明明進行測試的時間,這會兒已經五點多,暴雨讓天都黑透了。

戚故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大腦一片空白,他有些想不起自己要做什麼。

雨聲穿過半開著的窗戶鉆進他的耳朵里,戚故渾渾噩噩地坐著,被這規律的噪聲所吸引,他扭頭看了一會兒漆黑的窗外,起身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雨很大,砸在地上的聲音也很大,除了雨聲,什麼都聽不到,除了一片水霧茫茫,什麼都看不到。

才走出醫院大門渾身就淋透了,戚故卻不覺得冷。

好燙,身體里好燙,后頸也好燙。

他踉蹌著行走在暴雨與積水里,面前傳來急促的剎車聲,車燈打過來,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戚故倒了下去,躺在冰冷的雨水里。

從我身上碾過去吧,他麻木地想。

***

戚故再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后。

他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左青將他從雨水里拉起來,左青給嚴在行打電話說著什麼,然后他被車帶到什麼地方,似乎靠在了嚴在行懷里。

干枯玫瑰味充斥鼻腔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第二次易感期已經悄然而至,就在走出醫院的那個時候。

這一次的易感期持續了三天,他也燒了三天,人不清醒,沒有力氣,但身體仍然順從本能地窩在這個Alpha懷里尋求慰藉,什麼也不想。

他記得嚴在行在自己耳邊說話:“戚故,你給我好好的,不然我就弄死你。”

戚故覺得好笑,如果自己死了,嚴在行要怎麼弄死自己?

只是他沒有半分力氣去質疑,只能沉默著,任由橙花香被對方引導著開發出來。

他清醒時是下午,太陽透過落地窗照在床上,床幔被綁起來,一片明亮溫暖。

剛醒時屋里沒人,床頭柜放著一杯水,戚故費力地伸手去夠,水是溫熱的。

他放下水杯時房門被人推開,穿著一身執事服的阿煙出現在門口:“戚故先生,您醒了,感覺怎麼樣?有胃口嗎?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需要什麼嗎?您現在要洗澡嗎……”

戚故眉頭緊緊擰起來:“停!”

他脫力地向后靠進松軟的枕頭里,對阿煙說:“一個一個問,不要一下子問我。”

“抱歉,”阿煙一臉歉意道:“您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

阿煙:“根據您的檢查報告來看,不像是還好。”

戚故:“工地或許需要你這樣的抬杠人才,要去試試嗎?”

“您真幽默,”阿煙笑了笑,拽出虛擬投影屏記錄起來,“這幾天為您打了營養針,但龐醫生說您胃不好,需要好好吃飯,您今天有胃口嗎?”

“還好。”

“您現在想洗澡嗎?”

他問這個問題時,戚故感覺到自己的腿有些怪異,他掀開被子,看見一副銀亮的鐐銬,一邊銬在床尾欄桿上,一邊銬在自己的腳踝上,金屬已經被體溫給捂熱了。

戚故:“……”

阿煙正例行詢問,忽然看見戚故充滿殺氣的眼睛轉向自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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