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喻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反應迅速地捉住他的手按上去,低頭親了他一口,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聽話。你不是看過很多這種類型的片麼,他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鐘聞表面一副嬌羞的樣子,內地里后槽牙都咬碎了。他在心里把劉少軒的十八輩祖宗以及無辜的孫輩十代都問候了一遍,言語一度十分激烈。
這個傻比跟江喻說什麼呢?
什麼看過很多片?他以前一個大直男,怎麼可能會看這種東西?
現在江喻肯定誤會他是那種人了!
他想想就羞得頭皮發麻。
但江喻熾熱的眼神不容他再多想,鐘聞深吸一口氣,懷著英勇就義的悲壯心情,準備出賣自己純潔的品性。
一聲粗重的喘息從江喻口中泄出,他皺了皺眉,盡力壓抑住心里的那股火,俯下頭去咬鐘聞的脖頸。
“別吃!我的!”對床突然傳來一聲大喊。鐘聞渾身一激靈,一腳把身上的江喻踢下去,心率直接拉到百次以上。
他嚇得不敢說話,豎起耳朵聽。
“媽——”周程程又喊了一聲,然后用哭腔道,“給我留點。”
說完,還砸吧了一下嘴,很明顯是夢話。
鐘聞長舒一口氣。
江喻想殺周程程的心都有了。他咬咬牙,想繼續爬上來,卻被鐘聞用折疊的被子隔開。鐘聞打了個哈欠,背對他:“困了,睡覺。”
江喻哀怨地看他:“那我怎麼辦?”
鐘聞毫不留情:“自己看著辦。我困了,睡覺。”
下面硬得難受,江喻吸了吸鼻子,委屈地道:“憋壞我你未來的幸福生活拿什麼保障?”
“滾蛋。”鐘聞從床一邊摸出一包紙,直接甩他臉上,“你動作小點,我明天要早起。
”
江喻瞥了一眼對床正呼呼大睡的人:“……”
很好,周程程是吧,他記住了。
第二天江喻是被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和刷牙聲音吵醒的。外面天不如夏季亮得早,還有些灰蒙蒙的,帶著仲秋的寒意。
他伸出手腕試了試溫度,翻身去抱旁邊的人,誰知卻撲了個空。被子上的溫度涼得快,江喻瞇了瞇眼,感覺自己的嗓子有點澀。他用滾一圈把自己裹緊,睡眼惺忪地探頭,垂眸看底下正穿戴整齊裝書的鐘聞。
鐘聞把英語書裝書包里,抬頭看他:“醒了?要起來吃早飯嗎?”
“不吃。”
得到這個回答的鐘聞并不意外。他順手把書包拉鏈拉上,剛準備背上走,這才后知后覺他嗓子有點啞:“你感冒了?”
“好像有點。”江喻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瞬間沒了睡意。
他趴在床欄上,哀怨地盯著鐘聞。
昨天夜里他去沖了個溫水澡,又穿著單薄的睡衣在底下站了一會。再加上夜里鐘聞搶被子,害得他凌晨醒了好幾次,不感冒才怪。
“唉,江喻。”洗漱臺突然探過來一個頭,星星眼,“我聽說你每個月第一個星期一都在國旗下演講唉,今天不就是嗎?你不用去?”
鐘聞打斷:“他都保送走了,還演講什麼。”
“去。”江喻眼尾眸光撇過周程程,下巴抵在手背,道,“年級主任怕我太閑,說得演講到你們高考結束。”
鐘聞:“沒事,現在才五點多一點。你可以再睡一會,我去吃飯。”
“你們應該是七點演講吧?”周程程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胡亂地在嘴上呼啦一下,然后走過來,搓手,“我和鐘聞都沒聽過,讓我們聽一聽。
”
江喻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開口:“周程程,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我?”周程程有些受寵若驚,“什麼忙?”
“就是,我的演講稿落家里了。你能不能幫我去取一下。我演講的話讓別人等不太好。”
周程程拍胸脯:“沒問題。你家在哪里?我保證給你拿到。”
“有點遠。在西城區”江喻道,“在長北路的圣鼎小區,一單元22層。”
“西城區?可我們這里是東城區啊。”周程程為難,噤聲,“有點遠了。我去晚了的話,帶隊老師會罵我的。”
“放心,我就說你是拿稿子。他不會為難你的。”
周程程猶豫幾秒鐘,想著能幫上忙也是件光榮的事,于是立馬拽過去自己的書包,邊往外跑邊道,“行,我盡快。你盡量拖延時間啊。”
鐘聞總覺得哪里不對,疑惑地看向江喻。江喻卻若無其事地裹緊被子坐起來,抽出一張紙擤鼻涕,道:“給我找一套你的衣服。”
鐘聞從衣柜里扒出來一套運動裝扔到床上,手心抵住椅子的背,歪頭看向江喻。他好奇地問:“你平時都演講什麼?有意義嗎?”
“基本都是毒雞湯,沒什麼意義。”江喻捏住睡衣的衣角,往上卷了一寸,見底下的鐘聞眼也不眨,眼睛晶亮的樣子,不由得頓住手:“我以前是不是說過,你不要這樣看我。”
“這樣是哪樣?”鐘聞不明白。
他記得江喻確實說過這句話,但一直不明白為什麼。
見他是真的茫然,江喻深吸一口氣,盡量克制住自己把話壓下去,默聲著摸過來運動服飛快套上。
北華一中是全國重點院校,操場自然比江陵那邊氣派得多。
與其說是一個操場,這里不如說是一個體育館。建筑占地很大,分兩層樓,上空是巨大的天窗,一樓是草地和乒乓,游泳等各種運動室,能容納幾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