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剛才藏起來的禮盒遞過去,頗有些無奈地道:“你打開看看。”
鐘聞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就去開蓋。禮盒里面有兩條編織手繩,一個手繩是由兩對白藍棉麻繩編織而成,底部還有偏棕繩收尾墜下。簡單又好看。
他眨眨眼,有些不解地看向江喻。
江喻抬了一下纖白的手腕,嘆氣道:“如果我沒記錯你生日七月一,本來想把這條親手編的手鏈當成生日禮物送給你的,誰知道你看見了。”
他不提手鏈還好,一提鐘聞就委屈:“你之前那條呢?你居然還摘掉了。還是在和趙悅喝奶茶的時候摘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喻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也委屈巴巴地道:“那條手鏈是我有次摘下來洗,結果被土豆叼走弄丟了。不是我故意摘的啊。而且我沒有和趙悅一起喝奶茶,那次尹露也在,我只是請她們兩個喝幫我辦事而已。”
“真的?”
“嗯。”
心結解開,鐘聞突然一身輕。他從禮盒里摸出來一條:“伸手。”
江喻不明所以,還是伸了。
鐘聞把手鏈綁他手腕上,然后又咬著尾鏈給自己戴上。他道:“那你下次不許再洗了,我得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江喻笑了下,眸光在手腕上的編織繩停留很久,憂愁漸漸漫過眼底。
他其實能明白鐘聞的心情。
鐘聞是個分享欲很強的人,平時拿到手機第一件事就是發朋友圈。他的朋友圈什麼都有,有時候是一些網絡段子,有時候是游戲勝利或者輸了的截圖,有時候是一些考試的抱怨,甚至一朵花一棵草他都要嘮半天。
更別提喜歡的人。如果他喜歡的人是個女孩子,必定是要昭告天下的。
可他不是。鐘聞不能堂堂正正地在朋友圈里官宣,更不能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會是這樣。
鐘聞該多難受啊。
江喻看了眼面前笑瞇瞇的鐘聞,心就像被揪緊了,疼得難受。
這時門又“砰砰砰”地響了起來,還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外面喊:“哥哥……Come out and play football with me.”
鐘聞立馬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燙著卷毛,圓溜溜的大黑眼睛很可愛。他懷里抱著一個足球,歪頭打量面前的鐘聞,用非常嫻熟的英語問:“你是誰?”
“你哥哥的朋友。”鐘聞蹲下來,笑瞇瞇地摸他的頭。
但小男孩露出迷茫的神情,用英語道:“對不起,我中文不太好,你說什麼?”
鐘聞也用英語回:“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What kind of friend?boyfiend?”他又問。
鐘聞彎眼笑,一點都不隱瞞:“Yes.”
小男孩抱著足球若有所思。鐘聞笑了笑,剛起身,就對上了一雙冷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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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十六萬多字但其實兩個人才認識一個多月誰信(滄桑點煙)
第59章 干嘛咬我
如果沒有猜錯,面前這個嚴肅的男人應該是江喻的爸爸。
鐘聞在校門口見過一次。他腦子飛速運轉,立馬乖巧地喊:“叔叔。”
江博剛才在客廳勸架,被老爺子指著鼻子罵了一通,心情正是暴躁的時候。所以把火氣發在鐘聞身上道:“這種玩笑不能跟小孩子亂開。他當真了怎麼辦?”
“哦,知道了,叔叔。”鐘聞低下頭,小聲回答。
這時腕側傳來一陣溫熱。鐘聞眸光一抬,就感覺到自己被江喻拉到身后護著,還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江喻看著面前的男人,皺眉:“能不能好好說話。”
江博冷道:“你就是這麼跟你爸講話的?”
江喻聽完一臉的不耐煩,反手牽住鐘聞的手就要往外走。小男孩最先反應過來,立馬撇開懷里的足球,去抱他:“Where are you going?”
江博沉聲道:“今天給我留在家里,等會一家人去飯店吃飯。明天我們一起回北華。”
“不去。”江喻一秒都沒有猶豫,動作很輕地推開小男孩,然后攥緊鐘聞的手指就往外走。鐘聞很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但雙方好像沒有要聽的意思。
整個房子寂靜得可怕。
“江喻!”江博突然叫住他道,“今天你要出了這個門,那只狗你就別想要了!”
狗?土豆?鐘聞有點懵,然后突然反應過來今天土豆確實不在。平時它總是第一個迎上來的。他猛地拉住江喻。
江喻回頭看了自己爸爸一眼,眼神嫌惡。他喉頭動了一下,然后對旁邊的鐘聞道:“你先回去,等會我去找你。”
“可是……”鐘聞不太放心。
“聽話,”江喻手指摩挲了幾秒他手掌大魚際處,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眼神,“我等會去找你。”
鐘聞看了看他和江博,猶豫了好大一會才小聲道:“那你等會來驚語的鐘表店來找我。你記得在哪吧?回頭我把定位發你。”
“知道。”江喻笑了笑,“我又不是你。之前去過一次,我記得路。”
“嗯。”
七月的江陵市中心是最熱的時候,即使老楓樹枝葉繁密,也抵不住熱潮。老舊的街道兩側蟬鳴四伏,一浪高過一浪,伴著自行車響鈴和偶爾響過的鳴笛聲,顯得格喧嚷。
鐘聞心不在焉地從公交車站牌走到鐘表店門口,熱出了一身汗。
他從兜里摸出來幾張衛生紙擦額前鼻尖的汗,抬頭,一眼就看到有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