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江喻,我們以前是認識的,對吧?”
江喻沒想到他會突然問,皺了下眉頭。
“可惜我記憶不好,”鐘聞有些苦惱地抓了下頭發,“八歲以前的事情是真的忘記了。”
“哦。”
“但是你為什麼會記得我啊?”
江喻瞥了他一眼,把蛋羹最后一勺吃完,“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笨?”
鐘聞:“……”
找罵,自己是真的專業。
但他還是委屈:“也不是人人都記得那麼久遠的事啊。”
江喻“嗯”了一聲。
千萬的委屈就這麼被一個“嗯”字敷衍,鐘聞撇撇嘴,剛想罵他,抬眼卻瞥見江喻的瞳孔猛地一縮,緊接著臉色一下子就蒼白起來。
他的身形晃了一下。
鐘聞這個時候已經很明顯見怪不怪,忙上前扶住江喻,心里越來越納悶:怎麼會有人有這種身體特質的?
上了兩節課,丁果憋著一肚子火回來了。她隨手把剛買好的一袋橙子扔玄關柜子上,氣勢洶洶地甩開腳上的鞋。
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鐘聞聽到聲音,探出個頭:“果果,怎麼啦?”
“我們班的江喻,今天沒來上課,打電話給他爺爺,他們說來上學了,上哪去了?他自己有病不知道嗎還到處跑?出事了怎麼辦?”丁果越說越感覺事態嚴重,動作在空中停了半秒,又趕緊回身穿鞋,“不行,我得出去找他。”
不知怎麼,鐘聞有一瞬間的心虛。
他弱弱地:“果果。”
丁果回頭看他:“怎麼了?”
“江喻他……”鐘聞指了指自己的房間,“他今天來給我送筆記,結果犯病了。”
聽到江喻沒事,丁果松了口氣,緊聳的肩膀也慢慢舒緩下來。但終歸還是不放心,她胡亂地穿好拖鞋,往鐘聞的房間走。
見江喻確實是在床上躺著,丁果握門把的手頓了頓,又悄無聲息地合上門。鐘聞見她這樣,打趣:“果果,你這麼緊張干嘛。你不是不讓我跟江喻玩嗎,這時候應該一掃帚給他掃地出門才對。”
“再討厭那也是我的學生。”丁果呼出一口氣,聲音也輕了,“誰出事了我都難受。”
鐘聞若有所思地點頭:“哦。”
“對了,聯考推遲了,說是試題有問題。”丁果按了按太陽穴,“推遲到你們期末考之后了,小聞,一定要好好準備,這次考試排名很重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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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前面一直忘記說了。迷走性昏厥這個病我寫的存在一定虛構,是會隨時隨地暈沒錯,但是會伴其他癥狀,這些癥狀會影響小喻的帥氣,就沒寫。不用太當真哈
第30章 出來
這個年紀的少年正是發育的時候,骨頭再塑也快,不過十幾天,鐘聞就能跑能跳了。可能是在家閑太久,他回校第一天格外亢奮,難得在上學日起了一個大清早,順便給自己煮了個雞蛋吃,走的時候甚至連時間都沒看。
張小麗規定的到班時間是6:50,他平時雖然來的也算早,但也從來沒有遇到過現在這種走在校園基本沒看見啥人的情況,很冷清。
但鐘聞沒有多想,一路爬上六樓,才發現沒有人。他疑惑著從教室門口的書柜下面的小抽屜里抽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下意識抬頭看了看黑板上的鐘表。
指針明顯指向五點半。
草。來早了。
鐘聞眨眨眼,看著面前空無一人的教室,頭頂一排烏鴉在叫。
他嘴角抽了抽,抓了把自己的頭發,然后往自己的座位挪。
十幾天沒來,課桌上堆了好幾本新資料還有小測試卷。徐明遠幫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但還是有點亂,試卷上甚至還有一層灰塵。
鐘聞扯下自己的書包,隨手掛在課桌右側的小掛鉤上,然后開始收拾自己的課桌。
幾十分鐘的時間流逝很快,教室里很快陸陸續續來了人。周紫嫣最先看到鐘聞,火速坐回自己的座位,趴在他的桌子上問:“鐘聞,在家過的怎麼樣?傷好了麼沒?”
徐明遠緊接而來:“聞寶,你來啦?”
鐘聞動了動右手指,一邊從書包里掏筆記本一邊扯嘴皮子:“好著呢,能徒手干倒十個暴徒。”
“你就吹吧。”劉少軒圍過來,上下打量他一下,嘖嘖笑,“你這身板,干我都不行。”
張明浩挑眉,接話:“你干他倒行。”
其他人都笑起來。
鐘聞頓覺顏面掃地,推他:“誰沒事干你。一邊兒去。”
他其實不算很瘦,個也高,腿也長,但偏偏有一張人畜無害的幼態臉,所有人都下意識認為鐘聞“弱”,拿他當弟弟。
這是什麼刻板印象?!
鐘聞心里郁悶得不行,手里的筆記本也松了,滑落指間。
周紫嫣眼尖,瞥見里面的字跡和鐘聞的不太一樣,就伸手拿過來翻看:“鐘聞,這誰的字呀,寫的好好看。”
鐘聞隨口道:“哦,江喻的。他給我寫的筆記。”
聽到這個名字,徐明遠和劉少軒對望一眼,不敢置信:“就6班的那個江喻麼?他給你寫筆記?見鬼了……”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鐘聞不解,伸手摸了摸有些癢的耳垂,抬頭,就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到了顏越。他抱著兩本語文書站在過道里,冷眼觀望著這一群人,眉眼一如既往地倨傲。
張明浩看他這副樣子就來氣,何況還是這貨推了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