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抓包有些尷尬,但是鐘聞還是厚著臉皮,笑瞇瞇的,“我要是女孩子一定喜歡你。”
“你不是女孩也能喜歡我。”
鐘聞“嘶”了一聲,很不解地問:“你每天在手機都看著什麼?耽美小說嗎?為什麼思想這麼齷齪啊?”
“你不還天天看言情小說呢嗎。”江喻白了他一眼,然后抓住重點,問:“耽美是什麼?”
“好像是講兩個男的談戀愛的吧。”鐘聞抓了把頭發,道,“我之前也不知道,是有一回劉少軒妹妹無意間借給我一本,后來我發現不對勁她才跟我說這叫耽美小說。我當時還奇怪,怎麼全本都沒有一個女主,我還翻簡介好幾遍……”
“哦。”江喻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轉身去按燈,然后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問:“那林驚語呢?”
燈突然被按滅,光一下子暗了。
鐘聞奇怪:“他怎麼了?”
江喻摸上床,柔軟的床頓時凹了一片:“他們總拿林驚語跟我比較。如果你是女孩,你更喜歡哪個?”
鐘聞認真地想了一下:“驚語吧。他性格很好。當然你也不錯。”
屋子里關了燈,雖然不暗,但江喻眼瞳的顏色不太顯亮,鐘聞只能先看清他的輪廓。
江喻沉默一秒,忽然道:“我就說你不直吧。”
鐘聞一聽,簡直服氣:“這不是你問的麼。如果我是個女孩。你才不直,我喜歡女的!”
沒等江喻再說什麼,鐘聞就摸黑攤開太空被,直接背對著他睡覺,心里還默默回了一句:我看你才不直。
但他沒說出口。
這一天太累,鐘聞躺在柔軟的床上很快就有了睡意,上下眼皮掙扎了幾秒,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六點。
他是被敲門聲喊醒的。
鐘聞下意識坐起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胳膊下毛茸茸的。他意識渙散了好久,視線這才聚焦,發現自己胳膊還壓著江喻的頭。鐘聞看了看身邊還在熟睡的江喻,輕輕地掀開被子下床,生怕把他吵醒。
他一打開門,一直在屋子里臥著的土豆立馬吭吭呲呲地沖出門外去。聽到開門聲,臥室走廊外面探過來一個老頭:“小喻,醒了啊?來吃飯。”
這個老頭穿著干凈的老頭衫,頭發銀白,很清瘦。見過來的不是自己的孫子,老頭有點懵:“你是?……”
鐘聞反應過來:“哦對,爺爺,我是鐘聞,江喻的同學。”
“鐘聞?”江濤聽了,仔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呵呵笑道,“你是小聞啊?這麼多年沒見,長成帥小伙了。”
鐘聞被他問的更懵了,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老頭啊。但不認識歸不認識,禮貌還是要有的,他點頭應和:“是啊,爺爺您還是跟以前一樣年輕,都沒變過。”
江濤笑得合不攏嘴:“行啦,快去洗漱洗漱,等會過來吃飯,爺爺馬上再給你煎個雞蛋。”
“好嘞。”鐘聞笑瞇瞇地應了一聲,然后心情很好地去洗手間。江喻家洗手間的位置和他的房間是正對著的,鐘聞刷著牙,發現江喻還是沒有動靜,于是吐了一口白沫走過去。
江喻還在睡。
他抱著自己的枕頭,很安靜地在睡覺。鐘聞咕嚕著嘴里的牙膏沫,低下頭含糊不清地喊他:“江喻,起來了。”
江喻聽到有人叫,不耐煩地蹙了一下眉,連眼皮都沒抬,直接捂住耳朵繼續睡大覺。
昨天他半夜又去吹了一會頭發,現在頭發有點炸毛,有點呆萌。
鐘聞越看越覺得江喻可愛,笑瞇瞇地去捏他的臉:“起來啦。你昨天去偷人了嗎?”
誰知道江喻困得實在不行,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最開始還稍稍掙扎一下,后來直接躺平,直接睡死過去了。
他抱緊自己的枕頭,呼呼大睡。
鐘聞:“……”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江喻翻墻這麼熟練了。
無他,唯手熟爾。
最后實在叫不起來江喻,鐘聞也不忍心再叫了,恰好江濤叫鐘聞來吃飯,他就去吃了。
等兩個人吃完飯之后,江喻才扒拉著炸毛的頭發走到客廳,打著哈欠發愣。江濤指著他,笑著對鐘聞道:“小喻從小到大就這樣,隨他奶奶,賴床。你瞧他奶奶,哎呦,現在還沒起呢。一個兩個都是小懶豬。”
鐘聞望著江喻笑。
江濤抬頭看了一眼客廳里的掛鐘,一拍大腿:“哎呀,小聞,快六點五十了。你趕緊去上課,不用等小喻了。他挨罵挨習慣了,你可別被罵了。”
“六點五十??”鐘聞一聽,心里默默地計算自己的時速,趕緊拽起沙發上的書包帶,對江濤道,“江爺爺,我下次再來看你哈。”
江濤笑瞇瞇地:“小聞下回還來玩。”
鐘聞在玄關處換鞋,開門的時候看到江喻還穿著睡衣在慢悠悠地喝水,一時間給看愣了。他心想,這是真的不怕丁果啊?
江喻瞥見他看自己,然后自己瞥了一眼墻上的表,幸災樂禍道:“你還有不到九分鐘。”
鐘聞:“……”
他轉身就往外跑,下樓梯的時候幾乎跟飛似的,壓根沒注意看門牌號和單元號。
然后,邊跑邊氣喘吁吁地想:
還是當壞學生好啊。一天天的也不用擔心遲到,也不用在意被丁果罵,一聽就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