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將最后一條腰封拆去,薄褲瞬間落地,一雙長腿從中邁出,步步欺壓上前,他雙肩寬闊,因著重傷臥床整個人瘦了不少,卻依舊皮肉緊實。胸腹上烙有四個淺色疤痕,愈合處微微凸起,習青每晚都要幫他涂藥,幾乎閉著眼都能指出每一處的位置。
“小崽兒……”沈嵐上前,一手握住習青腰際將人翻過去,一手把他上身剝了個精光。
習青面朝下掙了兩下,又被沈嵐死死壓住。
“小崽兒,這回將就將就,先讓我弄一回,下一回再好好弄你。”
他憋了太久,來不及給習青溫柔的親吻和耐心的愛撫,俯身下去,在習青背后草草親了兩口,便取了脂膏來。
“小崽兒。”他低聲誘哄著,“尾巴放出來。”
這句話說出,身下的人明顯僵了一下,沈嵐沒作他想,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乖崽兒,把尾巴放出來,叫我摸摸。”
習青整個人陷在厚實的軟褥中,因為心虛滿頭大汗,不敢回頭看一眼,他的假尾還沒做好,今日是沒有尾巴給沈嵐摸的。
“怎麼這麼不乖?”
沈嵐嘟噥了一句,習青便感覺自己腰臀一涼,身上唯一一條薄褲被褪至腳腕,緊接著,熱燙的指腹緩緩撫上他尾骨處的圓形疤痕。
與沈嵐手指溫度相反的,冰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這是什麼?”
習青一聲不吭,卻從沈嵐碰觸的地方向外延伸出一圈密密麻麻的感覺,不知是他腰間太敏感了,亦或是被沈嵐的語氣嚇的。
像是要證明什麼,沈嵐幾乎是以命令的語氣說道:“把尾巴放出來。”
習青咬咬牙,耳朵“撲”地一聲冒了出來。
沈嵐盯著習青的狼耳看了會兒,又將目光移回習青后腰。
那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枚孤零零的疤痕。
他松開習青的腰,將人從床上撈起來,右手虛虛握在習青喉嚨上,手指掐著習青的下頜抬起,呼吸顫抖著粗喘著湊近了,語氣慌亂。
“尾巴呢?”
緊接著,他又看見了習青胸腹上錯綜復雜的疤痕,那些疤痕極細極小,卻密密麻麻覆滿每一寸皮肉。
沈嵐只覺得有人給了他當頭一棒,喉間像纏了一道繩子,越來越緊,勒得他幾乎不能喘息,那是一萬支蓮花弩穿胸而過都無法企及的痛。
沈嵐自然知道是誰干的,但他依舊固執地問著,“尾巴是誰弄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是我不小心……”習青慢吞吞說著,“被沈靖抓住,叫他砍了尾巴。”
習青的話無異于把沈嵐帶回那座水牢中,他瞧見習青渾身是血,瞧見習青倔強地咬緊牙關不愿出聲,瞧見習青因斷尾之痛不斷痙攣著身子。
遲來的憤怒與心疼都顯得蒼白無力,他不知該做什麼才能替習青討還回去,也不知該做什麼才能撫慰習青已經愈合的傷口。
那時他又在何處?他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猶如五年前那次,因著一場重傷,連禹王妃最后一面都無法得見,五年后亦是如此,這次他險些失去自己的小狼。
習青肩膀一沉,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東西滴落在凸起的肩胛之上,又沿著肌理慢慢滑至腰間。
他靜靜等了會兒,像是在心中練過無數遍,話脫口而出。
“那時你傷還未好,明心大師怕你挺不過去,所以不敢叫你知曉,砍下的尾巴已經硬了,我托人做了假尾,做了五條,可以用很久,但還要幾天之后才能拿到,今日……今日能不能先隨便弄弄?”
說完,他伸手去摸,心里一突。
都軟了!
沈嵐深吸一口氣,“我要什麼假尾?你說了這麼多,怎麼不告訴我你疼不疼?”
“不疼。”
“說實話。”
“……有點疼。”
又是敷衍的回答,沈嵐將顫抖燙人的呼吸留在習青頸窩,抬起頭來,取了干凈帕子,將習青后背的淚水一一擦去。
“小崽兒。”
“嗯?”習青應著,順便抬手,摸了摸沈嵐哭紅的眼角。
“跟我撒撒嬌,成麼?”
不然他會覺得自己十分無用。
習青想了想,轉過身去,翹起屁股,“能不能親一下,親一下就不疼了。”
他等著,然后等到了灼熱呼吸緩緩接近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圓形疤痕覆上一層柔軟,腰際接二連三落了幾串淚珠子,直到濕了整片腰臀。
習青嘆了口氣,之前怎麼沒發現沈嵐這麼能哭。
沈嵐吻了很久,再抬頭時,尾骨處叫他親紅了一塊。
“還疼嗎?”他問。
習青搖搖頭,“不疼了。”
沈嵐將習青重新擁進懷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他身上的疤痕,誰也沒有提及還未做完的事。
翌日,習青起了個大早,他閉著眼睛摸向沈嵐那邊,卻摸了一手潮。
怎麼這麼濕?
習青猛地睜眼,一下子翻身起來,他耳朵微動,聽見院子里有模糊的講話聲,于是穿好衣裳下床,剛邁出門,便瞧見小白正跪在廊下。
“……回王爺,是沈靖的人假扮白家哨兵,說王爺已萬箭穿心而死,王妃擔憂,于是不顧圣上阻攔,獨自駕馬離開,這才……”
聽到習青的腳步聲,沈嵐轉過身來。
看清沈嵐那雙腫成血核桃的眼睛,習青嚇了一跳,“你、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