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青一動不動站在廊下,直到那個白家人被救回才松了口氣。
這時剛過五更,天已蒙蒙亮,他轉身離開,看過席朝后,又去前殿看了眼老八,紅毛小狼已經退熱,睡得四腳朝天,舌頭也耷拉到枕頭上。
“老大。”習音音以氣音問道:“是二哥出事了嗎?”
“沒事。”習青怕習音音擔心,言辭模糊地帶過,“受了些輕傷,過陣子就好了。”
“哦……”習音音沉默片刻,又道:“老大,若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同我講。”
習青望向習音音。
“老大,我是狼族的神女,總有一天我會像你一樣,將保護族群的責任擔在肩上,你不可能一直擋在我們前面,我們都長大了,我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小狼了。”
習青什麼都沒說,他收回目光,摸了摸老八的耳朵。
習音音雖說著長大了,其實他們之中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在習青看來,這樣的年紀該是在努塔格的草原上奔跑撒歡,而不是面對沈靖這樣的對手。
習音音又湊上去,“老大,你看我能干點什麼?”
習青瞥她一眼,“«老祖宗手記»讀完了嗎?”
“沒有……”習音音撅了噘嘴,“不過我帶來了,隨時可以讀……老大,下次再行動,你叫上我們唄。”
“什麼行動?”
習音音一臉認真,“殺沈靖啊!就像今天那樣,你也看見了,我們并不比其他人差。”
“這件事,等席朝醒來我同他商量過再說。”習青起身,叮囑道,“待會兒讓老三老四過來守著,你去睡一會兒。”
“不用。”習音音化作白狼跳上床,將老八圈在自己的尾巴下頭,“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習青看了眼習音音的后腦勺,默默轉身出門,外頭有侍衛等著,見他出來,立刻上前,“王妃,王爺在莊子等您。
”
“好。”習青點頭,往外面跑去。
到莊子時,沈嵐正坐在桌前看信,菩提手持一顆顆捻過去,在寂靜室內發出“噠噠”的聲響。
聽到習青的腳步聲,沈嵐巋然不動,仿佛沒瞧見有人進來一般,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習青在沈嵐桌前站了會兒,沒等來沈嵐開口,他想了想,磨磨蹭蹭走到沈嵐身邊。
“噠噠”的聲響突然停下,沈嵐一怔,眼尾下壓往右瞥去,毛茸茸的尾巴正往他手腕上纏,為纏得更緊些,尾巴主人努力踮起腳,臀尖死死卡在桌沿上。
沈嵐收回目光,重新捻動菩提手持,一副看破紅塵無欲無求的模樣。
見狀,習青將尾巴松了松,下一秒直接塞進沈嵐手中,還未長好毛的尾尖一個勁往掌心里鉆。
沈嵐終于有了反應,他將菩提手持合著尾尖攥在手里搓了兩下,抬眼看去,冷冷問道:“還敢亂跑嗎?”
習青搖頭。
“我說過會保護好他們,也不止一次向你承諾過,我知道你擔心,但我是不是說過再過幾日便帶你來潮音寺,這幾日你都等不了嗎?還是說你從來就沒信過我的話?”
習青不語。
見習青一臉被教訓了的憋屈模樣,沈嵐先心疼了,他追問最后一句,“以后還敢嗎?”
習青忙不迭搖頭。
沈嵐丟下菩提手持,將習青攔腰抱起,轉身抵在凹凸不平的墻壁上,他順勢分開習青的雙腿,小臂往腿彎處一卡,把人抬到同自己平視的高度上來。
在榕樹下那次的記憶不怎麼美好,再次擺出這種姿勢時,習青有些害怕,他推了推沈嵐,小聲開口,像是央求,“去床上。
”
沈嵐板著臉拒絕,“不去。”
習青退而求其次,“榻上。”
“不。”
習青急了,“桌上,桌上也行。”
“我,說,不。”沈嵐一字一頓說完,突然湊近,他將手從習青腿彎抽出,慢吞吞拆著習青的腰封,“你也不看看眼下什麼情形,你有得選擇嗎?”
沒了手臂支撐,習青往下滑了幾寸,又被沈嵐托著屁股抱上來,沈嵐順勢在上頭拍了兩下,不悅道:“平時腿上不是挺有勁兒麼?給本王夾住了。”
習青依言挪了挪身子,雙腿盤住沈嵐的腰,兩只腳尖向上翹著,緊緊勾在一起。
沈嵐右手揣起,在寬大的袖子里摸索片刻,掏出那枚玉環,拆成最小后壓在習青唇縫,嗓音低沉命令道:“張嘴。”
習青垂眸看去,意識到沈嵐是要讓他把玉環含進嘴里,他漲紅了臉,又不得不照做,微張著嘴,壓低舌頭,等著沈嵐放進來。
饒是將玉環拆做最小,也依舊吃力,沈嵐耐著性子將玉環慢慢塞入習青嘴中,不太放心,又叮囑一句,“不可往下吞,含熱了就吐出來。”
習青乖乖點頭。
沈嵐眸子一沉,撩起下裾,壓上去前不忘吩咐,“尾巴。”
習青忙不迭將尾尖送進沈嵐手中。
“唔——”
習青含不住嘴中玉環,唇角始終無法合起,迷迷糊糊中他下巴一涼,上手摸了一下,才后知后覺意識到那竟是自己的口水。
沈嵐捏著他的下巴抬起,兩人鼻尖相抵,氣息交纏,眸中的墨色幾乎要化開,沿瞳孔溢出又在半空交匯融合。
不同于往日的溫柔體貼,今日沈嵐兇得過分,他不管不顧將習青按在墻上強硬地要著,又萬分憐惜地將手塞到習青背后,以免粗糙的青磚把人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