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錚馮大人一死,整個上京都亂了,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我大哥樓儒祥走前找我們聊過,他說沈靖要殺他,這次是兇多吉少,要我們早做打算……而到如今都沒有我大哥音訊。”
小白正要安慰兩句,一旁的習青冷冷開口:“他已經死了。”
高程似是早有預料,聽聞樓儒祥已死,他臉上沒有露出驚訝悲痛的神情,反倒是一種麻木。
“我們早該明白了,我們也早該清醒了,沈靖說要帶我們去仙境,到現在卻在不停地殺人。”高程說著,回頭看了眼他帶來的人,“我們兄弟幾個密謀已久,就等著沈靖什麼時候出來,好殺了他為民除害,卻沒想到……”
卻沒想到只是個幌子。
沈嵐猜測:“沈靖一向警覺,或許是知道你們起了異心,才用這幌子騙你們出來。”
高程不由唏噓:“若不是有幾位出手相助,我們兄弟幾人早就死了。”
說著他拱拱手,“敢問壯士從何而來?又是從哪里看到我大哥尸首的?”
“啊……”沈嵐雙手背在腰后,一把劍被他來回甩著,他沒怎麼思索便脫口而出,“我們是江湖人士,同高程高大人一樣,想要為民除害,于是一直盯著沈靖,至于樓儒祥樓大人……”
他看向習青,習青立馬接話,“榆城,臨水酒家,沈靖的人斷他一臂,因失血過多而亡。”
高程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樓大哥為沈靖賣了十幾年命,卻落得個如此下場,我這輩子必定要親眼看見沈靖人頭落地!以祭我大哥在天之靈!”
“想殺沈靖的人多的是,他逃得過第一個,逃得過第二個,卻逃不過三個四個。
”說話間,沈嵐從腰封扣出幾個棗子塞給習青玩,狀似無意間問道:“對了,高程高大人往后有何打算?”
高程也愁,深深嘆了口氣,“上京是回不去了,我們兄弟幾人便在四周駐扎,沈靖若想去仙島行宮,必定會再次出城,總有一天能蹲到真的。”
沈嵐放下手中的劍,雙手不斷敲打著,他思忖片刻,建議道:“我同潮音寺主持有些交情,不如我給高大人一封手書,高大人帶大家去潮音寺落腳。”
高程慢慢睜大眼睛,“您說的可是那位?”
沈嵐點頭:“正是那位。”
“好!”高程難掩激動,不顧自己胳膊還傷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深深作揖,“我高程是個粗人,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但只要是能殺沈靖,我等愿意追隨!”
“追隨就不必了。”沈嵐笑笑,當場寫了一封信遞過去,“去潮音寺后,會有人告訴你們接下來做什麼。”
“多謝!”
待高程走了,沈嵐朝習青示意一眼,兩人一同鉆進馬車。
習青急急追問:“既然讓他去潮音寺,那為何不直接同他坦白身份?”
沈嵐摘下遮臉的帕子,拿起小幾上的茶壺,先給習青倒了一杯,“因為我無法確定高程這人是好是壞……忙了這麼久,喝點水潤潤嗓子。”
習青一愣,嘴邊貼上沈嵐遞來的茶杯,他忙不迭喝了一口,又問道:“什麼意思?”
“我對高程這個人了解不多,今天這事也有些詭異,所以我不知道高程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沈靖聯合高程給我們演的一出戲。”
沈嵐看似隨性,實則跟沈家人一樣,生了一堆心眼子,他無法確定高程是敵是友,于是先把人推去明心那里,叫明心查探一番。
“況且在沈靖眼里,我還是個坐輪椅的殘廢,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不能叫別人知道。”
聞言,習青低頭看了眼沈嵐的腿,狹小的馬車里,沈嵐的腿正緊緊貼著他的,熱源隔著幾層布料傳來,幾乎要把他的褲子燒出一個洞。
“過幾天回上京城,為夫又要天天坐輪椅,小崽兒可要好好珍惜這幾天……”話說著,沈嵐的手又不老實地鉆進習青腰間。
“別忘了方才為夫幫你殺那個衣人時,你承諾過什麼。”
習青叫沈嵐按在懷里摸,掙扎間不忘問問題,“衣人……衣人是什麼?他為何能把皮給吹起來?”
“衣人是先帝造出來的怪物,需選用天賦極高的幼童,讓他們從小長在牛皮之中,一開始往其中灌血滋養,養到后面,人與皮長成一塊后,無需灌血,衣人也可以控制身外那層皮囊。”
這道邪術實在是陰邪,十個衣人里頭只能活一個,因著從小生在牛皮之中,無法正常長大,所以身形矮小,腦子也不似常人。
他們的真身藏在皮囊下,刀劍能刺穿的也只有外頭那張牛皮,所以近乎刀槍不入,而那張皮囊也并非密不透風,他們身下還有一道泄口,便是命門之一。
沈嵐作亂的大手已經摸到習青胸前,食指并中指拎著乳*不斷扯弄,“關于衣人的秘辛只有皇室才知道,所以一般人碰上衣人,需要耗費很大力氣才能殺了他們。”
習青叫他撩撥得受不住,一個翻身將沈嵐壓在身子底下。
沈嵐先是一愣,而后屈起膝蓋,沿著習青的腿根來回摩挲,“小崽兒想做什麼,這可是在馬車里,外頭所有人都聽著呢。
”
且不論馬車外是否有人聽著,就是讓所有人都堵住耳朵,光是搞起來那動靜也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