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面色一沉,幾乎要扶著輪椅站起來,“你們干什麼呢?”
席朝還不知道習青早已同沈嵐私定了終身還有了更加深入的“交流”,他見是熟人,于是門也沒關,讓到一旁去。
習青好奇:“你怎麼來了?”
沈嵐深吸一口氣,語無倫次,“你們,你,你跟我出來。”
“待會兒。”習青皺眉,把席朝拉到桌前坐下,也不穿上衣,就這麼俯下身去給他處理傷口。
都快要貼上了!
沈嵐瞪著兩個人,忍氣吞聲朝后一擺手,“小白,你去幫他上藥。”
席朝見狀,搶過習青手里的藥瓶,朝門口抬了抬下巴,“你去吧,這點小傷,我自己來就成。”
“你行嗎?”
“行,怎麼不行,沈嵐等你呢,估計有重要的事要說,快去吧。”席朝站起來走到鏡子跟前,一瓶藥粉全倒在猙獰的傷口處,眼都沒眨。
習青從床上撿起自己的外衣,邊系腰帶邊朝外走去,“你怎麼來了?剛到麼?這是從樓儒祥身上搜出來的。”
沈嵐強擠出一個微笑,他一手接過仙島行宮的圖紙,看都沒看直接交給小白,另一只手則朝習青伸過去,忍住煩躁道:“小崽兒過來。”
習青跟出去,沈嵐住的屋子就在他隔壁,轉個彎就到。
等門合起,沈嵐將習青拽坐在大腿上,毫不客氣地捏起后者的下巴頦,“你們倆在屋里做什麼呢?為何不穿衣裳?”
習青道:“我們剛變回來,還沒來得及穿。”
“剛變回來?沒來得及?”沈嵐直起腰,咬住習青的唇角胡亂親了一通,毫無章法,比樓儒祥方才的腳步還亂。
“要變回來就找個沒人看見的地兒,裸著身子,晃來晃去……”說著,他拂開習青松松垮垮的上衣,往他乳////尖上掐了一下,“給誰看呢?”
習青縮了一下,又被沈嵐托住后背按回去,胸口一疼,被放開時,乳////尖上頭多了一個濕漉漉的牙印。
“你咬我做什麼?”習青皺眉,摸了摸被咬疼的胸口,“屋里不就是沒人看見的地兒嗎?”
沈嵐耐著性子,用習青能聽懂的話向他表達自己的占有欲,“屋里是沒人看見的地兒,但屋里不止你自己,你跟席朝光著身子待在一個屋子里,我覺得十分不妥,雖然你們兩個都是男子,以前也——”
他咬咬牙,繼續說:“以前也不乏這種情形,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小狼,理論上來說往后只能叫我一個人看,就算你裹得嚴嚴實實,但你看了別人,我也會因此吃醋,會因此生氣。”
所以他看見兩只狼跳進同一間屋子,也顧不得暗中保護的事,立馬找上門來。
習青有些委屈,“可是我在努塔格時——”
“我不許。”
習青一愣:“什麼?”
沈嵐加重語氣,一字一字道:“我說,我,不,許。”
習青堅持把要說的話說完,“我在努塔格時,同他們一起洗澡都有過。”
沈嵐險些心梗。
“之前的不計較,以后不許再這樣了。”他想了想,威脅道:“不然,你就不算冰清玉潔,含苞待放,守身如玉了。”
習青這才勉強答應。
他站起身來,攏起自己的衣裳把腰帶系好,“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等我回去麼?”
沈嵐幽幽嘆息,“我不放心你。”
習青不高興,“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一個人也能對付沈靖的人。”
“是,你能對付他是一回事,但我擔心你是另一回事,兩者互不妨礙。”
那種心情大概就如看著愛子遠游的老父親一般,在習青離開的那一刻,他腦子里就已經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習青會不會餓?會不會渴?會不會遇到棘手的事?
而這些交給小白或是其他人去做,沈嵐也難以放心,只好偷偷摸摸跟上去。
“這次居然遇上了沈靖的人,幸好有席朝,不然你要費一番力氣。”
習青滿不在乎,“樓儒祥和沈靖的人都死了,仙島行宮的圖紙我也拿到了。”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沈嵐敷衍,拍拍他的屁股,“去收拾東西,我們要立刻趕回潮音寺。”
習青蹦下去,“那我去喊席朝。”
等習青走了,沈嵐盯著門口看了會兒,收回目光的同時,他緩緩站起來,嘗試著邁動幾步,走的很穩。
其實這幾天已經恢復了大半,只不過這雙腿太久沒活動,有些不適應,就如明心所說,要回到從前的狀態,少說要十天。
他心里數了數,從這里趕回潮音寺,時間剛好。
兩天后,沈嵐一行人終于在日落前趕回了潮音寺。
席朝的肩傷沒好好處理,幾天過去有些發炎,習青帶他去后殿換藥,順便陪豆子玩了會兒。
席朝頭一次來潮音寺,聽說努塔格的幾個小崽子不多日也要趕來,他緩緩皺起眉頭,跟習青說話,“我總是心緒不寧,他們在努塔格還能躲一躲,來這里能做什麼?別人不說,就是老八那個只知道吃飯的,到時候跑都跑不快。”
習青給豆子編了只小狗遞過去,又看了眼席朝肩上腫脹泛紅的皮肉,“他們在努塔格我也不放心,若是在這兒我還能知道他們如何,努塔格的消息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傳來,一旦出事,什麼都晚了。”
席朝不語,眉頭卻越皺越緊。
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才從上京逃了出去,現在又要讓所有人都回來,而且這件事總讓席朝覺得有些熟悉,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