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青:“都這麼晚了還不睡,快回去睡覺!”
習音音:“???”
“哎你這人!”她立時不困了,朝著習青離開的背影大喊,“明明是你把我吵醒的!”
習青哪有空搭理她,他一溜煙跑出去,找了個明亮的山坡坐下,左右看看,偷偷摸摸打開那本«老祖宗手記»,那樣子仿佛在看什麼見不得人的禁書。
他依稀記得«老祖宗手記»上有一篇目是專門講述男女之情的。
習青眉頭緊鎖,一頁一頁仔細翻找,終于在翻到中間位置時停了下來。
“被狼保護過的女人,怎會看上一條野狗。”
習青抿嘴,把這句話認真念了三遍后,又繼續往下看。
“吻最愛的姑娘,做最野的狼。”
“不怕野狼不認真,就怕野狼動了心。”
“我飲過最烈的酒,放下過最不想放的手。”
習青:“……”
他眉頭越皺越深。
——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果然深奧。
把«老祖宗手記»整個感情篇目看完,習青“咵”地一聲合上書,雙手墊頭翻身躺下,一瞬不瞬盯著頭頂的月亮看。
皓月當空,星羅棋布,野風時起時落,習青卻無心看景。
他抬手往身側摸了一把,順勢揪了根草回來,往日里他必會丟進嘴里咬著的,但今日卻舉著那根草看了半天,而后將草橫過來,緩緩貼在自己雙唇上。
貼了一會兒,習青又將草拿開丟掉,他有些失望,除了有點癢之外,并沒什麼特殊感覺。
習青這一走,直到第二日深夜才回來。
聽到侍衛報信,剛躺下的沈嵐從床上坐起來,心中嘆了口氣,“叫他過來一趟吧,本王有事找他。”
他本以為習青是因著害羞才跑了出去,沒想到這一跑竟跑了一整天,這樣看來,倒像是叫他嚇著了。
或許他不該這麼急,但那時時機太好,他叫幾口薄酒沖了頭腦,情動之下,早已顧不得什麼。
沒多會兒,習青便一臉坦蕩地走了進來。
“小崽兒。”沈嵐試探著喊了一聲。
“嗯。”習青沒反駁,他走到沈嵐跟前,像作天那樣俯身撐在床側,將自己的唇貼上去。
這是今日份的。
前兩個吻如蜻蜓點水,一觸即分,而第三個吻落下后卻遲遲沒有離開。
習青眼睛瞪得溜圓,同沈嵐咫尺對視,一時間兩人都沒動彈,只有漸漸粗重的呼吸在彼此間交換糾纏。
久久等不到沈嵐伸舌頭,習青有些不耐煩,只好微啟雙唇,主動將自己的舌尖往沈嵐唇縫中探去。
沈嵐喟嘆一聲,將習青拉入懷中,細細親吻。
倒是他看走了眼,習青哪里是害羞,又哪里害怕,他膽子大的很,才第二回 ,就已經學會伸舌頭了。
習青俯在沈嵐懷中,單薄的身子叫沈嵐圈在身前,劇烈心跳一覽無余,全被沈嵐聽進耳朵里。
一吻畢,沈嵐穩了穩氣息,嗓音沙啞問道:“昨晚怎麼親完就走了?”
習青正趴在沈嵐懷中喘粗氣,聞言遲疑地看他一眼,“為何不走?你又做不了什麼。”
沈嵐:“……”
習青:“放心,我族中秘術很厲害的。”
沈嵐控制住自己磨牙的動作,伸手箍住習青后腰不叫他走,意有所指暗示道:“最近夜里有些冷。”
習青:“快到雨季了,平日里風大。”
沈嵐嘆了口氣,輕輕握住習青的手腕,直接明說,“陪我睡,一個人有些冷。”
“好。”習青不扭捏,踢掉鞋子滾上大床,躺在沈嵐身側。
屋內安靜下來,就連呼吸也漸漸銷聲匿跡,習青一動不動,沈嵐叫他陪睡,他就果真只是陪“睡”。
沈嵐睡不著,眼皮來回抖了兩下,朝習青那邊緩緩探手,想趁著曖昧不清的時候牽一牽手。
可甫一落下,便摸了一手毛。
沈嵐:“……”
習青從衣服里鉆出來,好奇道:“干什麼?”
沈嵐偏頭看去,“你能不能別用這副模樣跟我說人話?我有點害怕。”
習青轉頭窩進被褥中,尾巴圈在自己后腿,含糊不清道:“有病。”
沈嵐:“……”
一切旖旎拋之腦后,沈嵐只好靠回憶方才那個吻幫自己入眠,想著想著,突然砸了一下嘴。
習青又支起腦袋:“你吧唧嘴做什麼?渴了?”
沈嵐使勁嘆了口氣,幽幽道:“不渴。”
就是有點餓。
第17章 我給你養老送終
早晨有些冷,習青蹬了蹬腿,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變回人形。
他兩只腳露在被子外頭,凍得冰涼,于是把腳往回一縮,剛好貼在沈嵐大腿上,把正在熟睡的沈嵐冰了一個激靈。
“小崽兒。”沈嵐含糊不清地聲音從耳后響起,“去哪?”
習青爬起來穿衣服,悶聲道:“放羊。”
沈嵐緩緩睜眼,習青已經把衣服穿好了,他伸手攔了一下,剛巧握住習青的腳腕。
習青蹬開束縛,“癢。”
“去吧,本王要再睡一會兒。”沈嵐捻捻指尖,滑嫩的觸覺久久不散。
從沈嵐氈房中出來,剛好碰上趕著牛出去的席朝,席朝疑惑地看了眼習青,又看了眼后頭的氈房。
“老大,你這是?”
習青不自然地摸摸腰帶,“我找他說了點事。”
“哦……”席朝雖不信,但也想不到習青這麼早從沈嵐房中出來是為何。
總不能兩人昨夜就一起睡的吧?
“對了,老大。”席朝湊上前,神秘兮兮道:“今日一早,我看見上京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