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楚容詫異加關心道:“掌門不要緊吧?”
顧明霄搖搖頭:“還好,不礙事。”
江楚容想了想,就道:“我一會找娘親去看看掌門吧。”
說著他就扭頭朝靈璇英的座位處看去,卻沒看到靈璇英的人影,再往四周觀望了一番,江楚容就發現靈璇英竟然拉著江凝天同一群靈族年輕人去跳舞了。
篝火旁邊,靈璇英一襲紫金色長裙如花般綻開,江凝天在一旁含笑給她打著手鼓,兩人的面容被火光映照著,都是異常開懷的模樣。一旁的靈族年輕人們也都熱情洋溢地唱著歌彈著琴,替他們伴奏。
江楚容見到這一幕,不覺也淡淡笑了。
看了一會,江楚容回過眼就道:“看來我爹娘今晚都沒空了。還是我一會親自去看看掌門吧。”
顧明霄忽然道:“不必了。”
江楚容:?
顧明霄:“已經有人去了。”
江楚容意識到什麼,連忙回頭一看——方才還歪在圈椅上小憩的妖尊這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江楚容眸光微微一動,心中了然。
于是他便笑道:“這樣也好,我們也省事了。”
說著,江楚容又起身,挽住顧明霄的手臂道:“大師兄,外面這麼熱鬧,我們先去走一走,等會再回房休息吧。正好我也吹吹風,醒醒酒。”
顧明霄沒有不依江楚容的。
·
兩人沒有去最熱鬧的地方,而是順著邊緣緩緩走緩緩看。這里湖畔上大家載歌載舞,各種表演,篝火把湖水都映得泛出一種漂亮搖曳的金波。
是極為歡樂暢快的氣氛。
而隔著一片沙灘,景象又截然不同。
幽藍深邃的天幕下,載歌載舞的人群對面是深邃蒼茫的山林和寧靜起伏的山脈,其間不少有黑色的飛鳥騰翔,偶爾發出一聲清亮的叫聲,在夜空下緩緩回蕩。
江楚容一邊吹著清爽的夜風,一邊去看兩旁的情形。
江潮生這會喝多了,正在一群年輕人的圍觀下表演舞劍,他劍氣如龍,氣勢如虹,倒是非常灑脫漂亮。
大家也都是叫好聲一片,還有熱情的妖族和靈族姑娘朝他扔花的。
江潮生本來舞劍舞到一半,一朵花突然扔過來,他倒是怔了一下,停住了。
那朵花正好扔到他衣襟上,他有些莫名地伸手摘下來,朝扔花的方向看過去,便立刻有不少人起哄。
江潮生后知后覺,這會聽到那些起哄聲里的言辭才知道這扔花的含義,不覺微微紅了臉,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是把花扔了還是拿著。
倒是白辰冰這會不動聲色地起身,走到他身邊笑道:“怎麼舞到一半就停了?你不行,還是下去吧。”
江潮生怔了一怔,就被白辰冰默默推到一旁,一場小小的尷尬就這麼被化解了。
接著白辰冰站到中央,倒是沒舞劍,而是用了煉器術里的一些小術法,空手便放出滿天焰火,又捏出一朵極為漂亮的神金玫瑰。讓圍觀群眾不由得目眩神迷,驚呼一片。
白辰冰雖然是煉器出身,但他樣貌生得好,也并沒有像其他煉器師一樣弄出一身肌肉,反而是清俊又文雅的。白衣流轉間,掌心便有無數漂亮的焰火飛出,甚至圍繞著他周圍翩翩旋轉。模樣極盡華美瀟灑。
不少少男少女愈發心動了,便又有花扔過來,這次比江潮生上次的更多,
白辰冰都含笑接著,卻也不回應,只道:“謝謝大家送我的花,明日我就把它們都插起來,好好養著。
”
白辰冰這話一出口,大家其實也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惋惜一片。
白辰冰這會再三又跟大家道了謝,就神色自若地走出了圈子,在一旁坐下,等著其他人表演。
結果他這邊剛一坐下,江潮生就“唰”地起身,朝外走去。
白辰冰:?
遲疑了一下,白辰冰起身跟了上去。
其他原本想要朝白辰冰這邊靠過來的少男少女們怔了怔,倒是露出一點惋惜的神色。
江楚容和顧明霄立在遠處,把這一幕盡收眼底,江楚容不由得笑了笑:“堂兄和白師兄真有意思。”
顧明霄:“朋友罷了,打打鬧鬧的,我了解他們。”
江楚容詫異了一瞬,不說話了。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白辰冰和江潮生也確實遠不到他想的那種地步。
但有時候吃吃瓜也挺快樂的,不是嗎?
·
此時,劍神居住的庭院內。
明月高懸天頂,外面一片熱鬧,庭院里卻安靜得很,只聽得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涼風穿堂而過,吹起門前懸掛著的竹簾,搖曳不止。
一頭白發的劍神這會正靠在門前軟榻上休息,風微微吹起他垂在軟榻上的衣角,他長睫垂著,半夢半醒的。
他面容還是同二十年前一樣俊朗,但這麼多年的損耗已經把他本來意氣風發的氣質磨平了,只剩下了一種淡淡的平和與穩重,還略有幾縷風霜。
這時,有一襲十分華麗修長的身影悄然踏入庭中,走了進來,走到了劍神所在的軟榻前。
自然是席上偷偷離開的妖尊。
他這會在軟榻旁靜靜坐下,凝視了片刻劍神的睡顏,他正想抬手查看一下劍神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