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楚容聽到這話,沉默一瞬,愉悅地笑了。
魔尊眉頭微蹙。
江楚容悠悠道:“師尊,你是在逗我笑麼?我都能抓住你了,為何還要聽你擺布啊?”
魔尊:“若是我給你一個假的星圖,你該如何驗證?”
江楚容笑笑:“定下契約你就給真的了?”
魔尊:“可以在契約卷軸上寫,若是不給真的,我魂飛魄散。”
江楚容:“我倒是覺得不用這麼麻煩。”
魔尊:?
下一秒,魔尊意識到不對,身影化光,便要迅速離開江楚容的識海,但江楚容的神識比他反應更快,“嗖”一下就飛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捏住了他!
“師尊,抓到你了。”
魔尊被江楚容抓在手心,雖然心中清楚只要他掌握著星圖就不會下場太慘,但不知為何,這會他聽著江楚容這會有點詭異的笑聲,他莫名覺得,好像事情不如他想的那麼順利……
直到——
江楚容用一只透明的,極為堅固的透明琉璃瓶將他裝了起來,周遭打上層層禁制,然后拿著瓶子朝外走。
魔尊被關在瓶中,神態也還算自若,淡淡道:“你若是想用示眾來逼我就范就太簡單了,我不是那麼圖虛名的人。”
江楚容詫異道:“怎會?這麼低級的方法我都不吃了,更別說師尊你了。”
魔尊:?
江楚容這會唇角微彎,足尖輕點,御風而起——
不多時,江楚容降落在了靈族弟子們豢養靈寵的木棚前。
魔尊此刻還不知道自己要即將面對什麼,猶自淡定。
靈族弟子們都很愛干凈,靈寵住的地方都打理得干干凈凈的。
但……靈寵還是要吃喝拉撒的,而靈寵的糞便是很好的肥料,所以往往會被收拾起來堆在一處棚子的角落里。
江楚容這會就從容不迫地捏著琉璃瓶走到了那棚子一角,堆糞的地方。
在江楚容進入木棚時,魔尊便覺得有些不妥,待江楚容帶著他走到那糞堆前,他向來泰山崩于前都不變的臉色“唰”地就變了。
江楚容這時用靈力化出一縷絲線,吊著瓶子,吊到糞堆上,一邊晃蕩一邊道:“師尊,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潔癖?姑且算你沒有吧?不過若是把你丟在這,丟上十天半個月,恐怕你就算有潔癖也治好了。”
魔尊忍無可忍:“江楚容,你這是欺師滅祖!”
江楚容“哦”了一聲:“換個詞吧,太沒殺傷力了。還是師尊這麼說是希望我立刻就把你丟下去?”
魔尊:……
江楚容又把那琉璃瓶子放低了些。
魔尊愈發清晰地能看到那糞堆的情形了。
半晌,他臉色鐵青,胃里翻江倒海,在心里把江楚容祖宗十八代都上上下下罵了一遍。
但最終,他毫無辦法。
只能屈辱地在這個鬼地方同江楚容達成了和解。
江楚容這會也變精了,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誓約卷軸,把條條框框寫上去,就讓魔尊簽。
魔尊看著卷軸上那些不平等條約,即便氣得手微微發抖,但江楚容只要稍微晃蕩一下琉璃瓶他便又忍受不了了。
只能簽。
等魔尊簽完,江楚容施施然就把玻璃瓶收了回來,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師尊嘛,嘿嘿。”
魔尊:……
·
江楚容就這麼兵不血刃地拿回了剩下的星圖,其他人都十分詫異。
這會他們看著被關在琉璃瓶里臉色鐵青的魔尊,議論紛紛。
劍神嘖嘖稱奇:“清塵啊,你用的什麼法子讓楚小玉這麼怕你?講給我們聽聽?”
魔尊臉色驟變。
倒是江楚容神色很平靜地笑了笑,按照誓約里的內容,沒說破,只道:“一點不入流的小手段而已,有點陰私,就不說給掌門你聽了。”
劍神還是好奇。
魔尊這時沒忍住,冷淡道:“顧小芳,就憑你也想拿捏我,這輩子都不可能。”
劍神聞言,嗤了一聲道:“我叫顧尋芳,從出生就沒變過,你別亂給我起歪名。倒是你,你難道不承認你曾經叫過楚小玉?”
魔尊靜了一瞬,淡淡:“楚小玉不過酒樓一名小廝,楚懷玉才是魔尊。若你覺得你跟一名小廝相提并論很好,那隨便你怎麼叫吧。”
劍神笑了:“楚小玉啊,你還是放不下那些虛名。”
魔尊閉眼,懶得理他。
倒是這時,楚天絕忽然在外面靜靜敲了門。
幾人對視一眼,知道楚天絕來的目的,而魔尊現在的利用價值也用完了,魔族這次也幫了不小的忙,他們倒也不介意賣楚天絕這個人情。
于是劍神就道:“進來吧。”
楚天絕進了門。
一進門后,他就看到被裝在琉璃瓶里,擺在桌子上,宛如一個展覽品給人參觀的魔尊。
魔尊看也不看他,只冷聲道:“逆子!”
若非楚天絕犯蠢,他也不至于那麼容易就被抓到——又有誰會想到他在江楚容身上留了后手呢?
楚天絕聽了魔尊的訓斥,面色不變,這時只退后兩步,朝劍神妖尊等人長揖到地道:“兩位前輩,晚輩受兄長之托,想帶晚輩父尊回魔族,請二位前輩應允。”
劍神目光動了動:“讓你們回去倒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現在。”
楚天絕道:“晚輩明白,晚輩可以等到開天路之后。
”
劍神聞言,笑了笑:“那便不是問題,你先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