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遠見狀,連忙問:“你去哪?!”
江楚容陰仄仄地道:“去抓一個老陰比。”
張源遠:?
江楚容這時提著法劍去到一片僻靜空地, 他朝空曠無人的四周看了看, 忽然就淡淡道:“師尊,出來吧。”
自然無人應答。
江楚容挽了個劍花, 語氣冷冷道:“師尊, 我是孔雀明王尊者轉世, 如果用師徒血契反方向回溯,我也找到你。先前不找,是因為還顧忌著你的面子,你若是再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是刨地三尺也要把你抓出來——”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找?”一個熟悉的淡淡嗓音忽然在江楚容識海里響起。
江楚容:???
旋即江楚容瞬間警惕,他握緊了手中法劍,蹙眉往四處觀望,然而四周還是空曠無人,別說活物了,連根多余的羽毛都看不見。
江楚容:……
那嗓音意識到什麼,笑了一下:“蠢貨,這點小伎倆還想騙我?你若真會用師徒血契回溯找到我,你還會等到現在?”
江楚容臉色沉了沉:“你別囂張,你現在囂張,等我之后抓到你,你就慘了。”
“那你盡管試試吧。”
魔尊這句話說完,嗓音戛然而止,任憑江楚容如何把神識擴散到外面,都無法尋覓到魔尊的蹤跡。
江楚容心頭愈發微妙——按理來說魔尊軀體被滅,心臟也都破碎了,不可能逃過他的追蹤。
而且那麼清晰的傳音,非一丈之內不可。
但一丈之內,他連草皮都翻了,總不可能這老陰比躲在地底吧?
江楚容心緒百轉,根本猜不透。
忽然,他意識到什麼,然后他目光動了動,就提著法劍徑直趕往了楚天絕的住處。
楚天絕因為這次帶來了大量神金,在這邊待遇很不錯,幾個入圣境強者天天輪流對他噓寒問暖,指點他。
楚天絕過得很滋潤。
這會江楚容來的時候,楚天絕正在跟妖尊討教孔雀明王神眼的用法。
江楚容臉色陰沉沉的,“砰”一聲就推門進來!
屋內兩人都震了震,楚天絕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妖尊見江楚容面色不對,微微蹙眉:“出什麼事了?”
江楚容見到妖尊也在,這時他目光動了動,笑了一下,忽然就看向楚天絕道:“你那狡兔三窟的老爹還沒死呢,幫個忙,替我找找他。”
楚天絕:?!
但緊接著,楚天絕的神色就微妙了起來,他不由得喃喃道:“難怪大哥會把父尊的衣服帶回去生祭而不是葬入衣冠冢,我猜到就——”
江楚容:……
好家伙,看來楚天闕也知道內情啊。
不過楚天闕應該不知道星圖的事,所以才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
而這時,楚天絕又問:“我要怎麼幫忙?”
江楚容看向楚天絕,就道:“你跟他是血親,只要你用血脈溯源之法,就能定位到他的位置。”
楚天絕皺眉:“可血脈溯源之法只在方圓百里之內有用啊?”
江楚容冷笑:“以前我也不確定他在哪,但他剛還在我識海里傳音耀武揚威來著,只怕這會還窺伺在附近。你現在找他,他應該跑不出百里。”
楚天絕一聽,十分驚奇,立刻就道:“如此,那我來試試!”
江楚容笑了。
也就在同時,江楚容忽然感覺到一股氣息的波動。
似乎是魔尊對于楚天絕這行為十分不滿。
江楚容愈發氣定神閑了。
直到,楚天絕刺破指尖,擠出一滴鮮血,運轉血脈溯源之法。
片刻后,楚天絕和妖尊還有江楚容自己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那滴血,就這麼直直指著江楚容。
江楚容臉色陰晴不定,默默提步往旁邊走了一步,那滴血又朝他飛來。
江楚容:……
而之后,無論他怎麼走,那滴血都直指著他。
一時間,屋內剩下兩人的神色異常微妙了起來。
楚天絕這時瞪大了眼,凝神看著面前的江楚容道:“父尊,你竟然奪舍了你徒弟?!”
江楚容:……
一旁的妖尊倒是道:“不是奪舍,我來看看。”
江楚容卻已經深吸一口氣道:“不用了,我已經明白了。”
妖尊:?
江楚容面色陰沉,道:“我跟魔尊的師徒契約是師徒血契,當時我們割破了手,我猜是那次,他就把自己的一縷神魂藏到血里和契約綁定在一起了。”
難怪那會他總覺得結完契約后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窺伺他,這老陰比,居然那麼早就設下埋伏了!
楚天絕震撼,妖尊變色。
江楚容冷笑一聲:“不愧是老陰比,等我抓到你了,一定讓你生不如——”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一道魔氣忽然就從他體內猛地躥出,飛一般朝著窗外溜去——
剩下二人猛地震撼,接著妖尊便率先追了出去!
楚天絕回過神來,也連忙推門追了出去。
只有江楚容,立在原地,安靜了一會,忽然笑道:“師尊,玩夠了嗎?玩夠了我就要在識海內抓你了。”
短暫地沉默后。
一襲白衣虛影出現在了江楚容識海上空,模樣俊美如昔,正是魔尊本尊。
江楚容面無表情,冷笑:“師尊,你騙我騙得好苦啊。
”
魔尊淡淡:“兵不厭詐,我是魔,心機多點又怎麼了?”
江楚容:“你現在現身出來,是什麼意思?”
魔尊;“星圖我可以畫出來,但你們要重新立下契約,保證不再對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