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容聽到聞凌這個問題,不覺默默笑了。
然后他也沒接話,只眸光狡黠含笑地看著眼前的聞凌道:“那你看夠了麼?”
聞凌沉吟片刻,伸手撫了一下江楚容鬢邊碎發,笑笑:“其實沒有。但以后,也可以再看。”
江楚容莞爾。旋即他就湊近了一點,再度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聞凌的唇角。然后他就貼在聞凌唇畔,呼吸溫熱柔軟,輕聲道:“那我有點熱了,你幫我寬衣吧。”
聞凌呼吸驟然沉重了一絲,下一秒他就啞聲道:“好。”
話音剛落,一襲紅影便被風吹來起來——其實是聞凌攔腰將人一把抱起,那婚服朱紅的下擺灑開,在空中曼舞出一片灼灼耀眼的赤影。
江楚容雙手摟在聞凌的脖頸上,頭冠上流蘇瓔珞晃晃悠悠,珍珠寶石的光映著他昳麗無比的容顏,愈發漂亮得讓人無法呼吸。
這會他笑著,一直笑著,臉頰上紅暈儼然。
直到聞凌抱著他,一徑走入房內。
將他丟在了那一張無比柔軟的大床上——
鮮紅色的華麗婚服鋪了滿床,刺繡上方珠寶的光芒灼灼耀目,但卻比不上那一襲婚服里裹著的人那麼昳麗動人。
江楚容這會斜倚在一旁的金絲軟枕上,頭冠都被剛才那一拋弄得歪了一點,墨色發絲垂出兩縷落在側臉龐,模樣卻愈發風流醉人。
他桃花眼眼尾上挑,唇邊含笑,就這麼伸出白皙手指沖著聞凌輕輕勾了勾。
此時無聲勝有聲。
聞凌眸光微深,喉結不覺滾動了一下,便伸手一把扯下了旁邊的帳子,欺身而上——
·
半個時辰后。
江楚容微微仰著頭,靠在床柱旁,衣襟微敞,露出一截雪白脖頸。
長睫顫顫、長眉緊蹙,漂亮的桃花眼里水光朦朧。
那華美無限的純金頭冠早就被摘下扔到一旁,墨發流瀑般披散而下,落在鮮紅色的婚服上,愈發襯得他領口的膚色白如凝脂。
薄紅帶著水色的唇咬著,咬得鮮紅印子都出來了。
聞凌這會摟著他,輕輕親了一下他緊咬的唇,低聲道:“別咬那麼緊,小心受傷。”
江楚容本來還有氣無力,聽到這句話卻驟然像是炸毛的貓,張口就狠狠咬了回去——
聞凌猝不及防,悶哼一聲,唇邊滲出一點血漬。
他眸色微微有點沉。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方才的沉穩,又伸手抱住江楚容,讓江楚容靠在他懷里,伸手輕輕拍著江楚容的背。
江楚容卻不領情,又泄憤一般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聞凌感覺肩頭一陣劇痛,沉默了片刻,道:“你煉過體了,現在的牙齒可是比得上地品法器。你要咬死你夫君麼?”
江楚容氣不過,嗓音微啞地狠狠瞥了聞凌一眼:“可你的體魄至少比得上天品法器了吧?”
聞凌啞然,許久,他誠實道:“我也不知,未曾測試過。”
江楚容:……
早知道他就該聽聞凌的,不該這麼早就試的,嗚嗚嗚……
可這又是他自己的鍋,只能含淚吞下了。
可吞下歸吞下,他這會還是不開心,便低頭又是一陣亂咬。
本來咬肩膀咬胳膊聞凌也就忍了,后來江楚容似乎像是有點上頭,連聞凌的臉都去咬。
聞凌悚然,只能伸手掐著江楚容的臉頰,正色道:“別鬧!”
江楚容被掐得嘟著嘴,瞪大一雙漂亮眼睛:“泥晃開我,唔——!”
聞凌:“你發誓不咬人,我就放開你。”
江楚容默默瞪著他。
聞凌靜了片刻,罕見地妥協了:“不咬看得見的地方就行。”
江楚容神色稍霽,眨了一下眼,表示同意。
聞凌終于松開了江楚容。
江楚容這時瞥了聞凌一眼,忽然就再次抓住聞凌的手臂,用力狠狠咬了一口。
疼得聞凌微微吸了一口涼氣,眉頭都蹙起來了——
江楚容本來也只是泄個憤,但也是頭一次聽到聞凌疼得抽涼氣,倒是嚇了一跳,連忙松開口,小聲道:“你怎麼了?疼得厲害麼?”
聞凌看著江楚容這模樣,很是有些無奈:“你說呢?”
江楚容眸光動了動,伸手去捋聞凌的袖子,聞凌也不阻止,任由他動作。
片刻后,江楚容看著聞凌胳膊上那個已經青紫的深深牙印,心頭莫名涌出一絲愧疚。
然后他就默默忍著疼,挪動了一下身體,運轉靈力,給聞凌揉了揉。
他手指柔軟細膩,揉上去聞凌便覺得十分舒服,很快,那處的淤青消散了一點。
聞凌見狀,遲疑了一秒,他喉結微動,肌膚有點繃緊道:“不必了。”
江楚容:?
但下一秒,江楚容就感覺到了什麼,他臉皮瞬間繃緊,翻身就想下床。
都這個時候了,聞凌怎麼會讓人逃走,于是江楚容就這麼又被狠狠扯了回來——
迎接他的,又是一個極為滾燙炙熱的吻。
·
月光如水。
江楚容整個人趴在聞凌的膝頭,眼皮發沉,沒精打采。
聞凌這會伸手把江楚容腦后流瀑一般的烏墨色長發輕輕撥到一側,給他稍微束起來一點,免得他一會在床上亂動,扯到壓到了痛。
江楚容靜默了片刻,瞥了一眼不遠處被揉的皺皺的婚服,有點心疼地抱怨道:“你真是不小心,那麼好看的婚服都快被你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