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楚容默默看了江潮生一眼,雖然對于江潮生這個一見他就一言不合出手的青年沒有特別大的好感。
但看起來,江潮生是跟顧明霄關系很好的。
應該不是壞人。
所以,他也什麼都沒說,就乖乖去到池子里坐好。
江潮生見狀,眸色幽幽,旋即他便抬手開始解衣裳。
江楚容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眸中露出些許驚恐之色。
江潮生動作一頓,旋即怒道:“大師兄吐血都不愿意吐到池子里,這鐘靈石乳多珍貴你知道麼?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江楚容遲疑了一秒,委婉提醒道:“師兄,你踩在血里了。”
江潮生怔了怔,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確實踩了滿腳的血,鞋子都染臟了。
江潮生:……
只能深吸一口氣,從血里挪出來。
脫了衣服,江潮生下了池子。
江楚容這會隨意看了一眼,發現江潮生身材也挺不錯,只是身上傷疤很多,不少都蜈蚣一般,扭扭曲曲的,破壞了不少整體的美感。
但他跟江潮生不熟,自然也什麼言論都沒發表,安靜如雞。
江潮生走到江楚容身后,盤膝坐下,靜默了一瞬,他不動聲色地掐破指尖,擠出一滴帶著靈光的鮮血,便將這滴鮮血用掌心按在了江楚容背上。
下一剎那,兩人毫無隔閡地血脈神魂共鳴。
江潮生心頭一震,旋即又松了口氣。
確鑿是江家人,魂魄沒有換過。否則只會引動血脈共鳴,不會引動神魂共鳴。
江楚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共鳴是什麼意思,這時他異常驚詫地低頭捂了一下心口震動的位置就問道:“師兄,你感覺到了麼?”
既然確認了是自家人,江潮生也沒隱瞞的意思,換了個手勢,一邊替江楚容梳理經脈一邊就道:“感覺到了,血脈神魂共鳴,怎麼了?”
江楚容遲疑了一秒,低聲道:“你……是我親兄長?”
江潮生滿頭黑線,無語:“只要是江家血脈都會如此,你在說什麼瞎話?”
江楚容虛心道:“哦,原來是堂兄,受教了。”
江潮生聽到這又意識到什麼不對,皺眉道:“你不知道血脈神魂共鳴意味著什麼?你小時候怎麼修行過來的?江家家訓都沒讀過?”
江楚容被江潮生這一番質問弄得有些語塞。
但過了一會,他翻了一下原主記憶,確定沒有這些東西。
想了想,他如實道:“我七歲就被送到宗門來了,而且以前我不住在江府,是住在一處別院,很多東西都沒教過我,所以才不知道的。”
江潮生:?
“就算你是江家旁支子弟也不該如此。”江潮生神色有些不對,雖然不再懷疑江楚容了,卻忍不住懷疑起了別的。
江楚容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想可能掌門很早就看中我了,才隱藏了我的一些東西。”
江潮生:………………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一點可以解釋。
但他這個堂弟,怎麼這麼自戀?
正當江潮生準備再問問江楚容關于他被掌門收徒和他在江家別院的待遇,白辰冰到了。
見到白辰冰,江楚容和江潮生第一句話都是——
“大師兄沒事吧?”
白辰冰正準備解衣裳,聽到兩人這話,不由得笑了一下,旋即他就道:“大師兄修煉功法出了點問題,現在已經好多了。”
江潮生神色稍定,又道:“晚點我再去看他。
”
江楚容知道內情,清楚事情沒白辰冰說得那麼簡單,立刻道:“我也去,這次是我辛苦大師兄了。”
江潮生聽到江楚容這話,臉色莫名冷了冷,道:“你這基礎打得很差,也不知是怎麼修煉的。你既是掌門弟子,就該刻苦修行,而不是讓大師兄這麼辛苦替你灌頂。”
“你可知道大師兄成為掌門之徒后,足足在劍塔里閉關了十年麼?十年足不出劍塔,就是這樣的修行才讓大師兄如今三族同境界無敵。”
江楚容聽到這,微微一怔——剛收徒就被關在劍塔里修行十年?
難怪顧明霄的性子這麼冷啊……從小就沒學過人際交往這是……
一時間江楚容倒是莫名有些同情顧明霄,倒也完全沒在意江潮生話語中的擠兌之意了。
而白辰冰本來脫了衣服已經準備下來,聽到江潮生這麼訓斥江楚容不由得啞然,就道:“潮生,他才十九。”
江潮生冷笑:“十九怎麼了?我十九時已經凝神境后期了。雖然比大師兄差,但也遠超同儕,掌門都沒收我做弟子。”
白辰冰無奈,又替江楚容說話。
江潮生冷言冷語,一會是掌門弟子不該如此,一會是江家子弟沒這麼嬌氣的。
江楚容聽了一會,聽出味來了——江潮生嫉妒他。
靜默片刻,江楚容神來一句徹底解決了紛爭。
他道:“掌門年紀大了,喜歡好看的,可能是因為我比堂兄你好看吧?”
江潮生安靜了一瞬,怒道:“你少污蔑掌門!”
江楚容心想:那可是長春長老說的。
白辰冰頭痛,只得又勸。
但這次江潮生卻罕見的沒有再爭太多,只是冷著臉,神色十分難看。
江楚容見狀,心頭有數了——看來掌門真的喜歡長得好看的。
嘿,劍宗掌門,堂堂一代劍神,居然是個顏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