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此刻,白辰冰唯有佩服江楚容的通透了。
是,顧眀霄就算不為了他,為了人族大局,也會這麼做。
怎麼會因為自己當初沒聽他的勸告就不幫忙呢?
是他太狹隘了。
不過想了想,白辰冰又有些好奇——他聽到的傳聞里江楚容可是對顧眀霄頗有微詞,怎麼江楚容一下子就轉性了?
大約是感受到了白辰冰的念頭,江楚容忽然笑了笑,湊過來小聲對白辰冰道:“白師兄不知道,顧師兄先前救過我一次呢,可帥了。”
白辰冰啞然,旋即他就將信將疑地笑著看了江楚容一眼。
一時間都不知道江楚容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此時,坐在一旁一直目光灼灼凝視著江楚容,卻始終隱忍不言的聞凌忽然淡淡道:“是真的。”
白辰冰:?
正在白辰冰詫異聞凌和江楚容到底經歷了什麼事的時候,外面忽然隱約來一股十分渾厚的威壓。
江楚容眉頭一挑,得意一笑:“白師兄,你看,劫人的這不就來了麼?”
感受到這股威壓,白辰冰臉色微變,這才意識到白云瀚和白瑾瑜對他動手,確實不止是出于對他的覬覦,而是……有高人指點!
幸好江楚容方才讓他傳訊給長春長老,要不然……
而這時,一座純金打造的寶轎被數十個無妄劍宗的弟子抬著,從天而降,此時,圍觀路人紛紛退避躲閃。
江楚容見到這一幕,不覺挑眉——好大的架子,看來這是個反派。
不多時,寶轎懸在半空停下,里面傳來一個十分悅耳動聽卻隱約帶著幾分冷冽的嗓音。
“我這兩位徒兒犯了什麼事?竟然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凝神境弟子押送。
小子,你是誰門下?”
白辰冰聽到這嗓音,神色沉冷,傳音對江楚容解釋道:“這是祈真長老,目前長老里面最年輕的一位。他父親天霜長老同我白家前家主一樣是當年劍宗的老長老,幫助劍神開天路的功臣。”
江楚容:“后來呢?”
白辰冰頓了頓:“后來劍神被魔尊重傷,天霜長老和老家主也雙雙隕落,隕落前天霜長老拿畢生修為給祈真長老灌頂,所以祈真長老才能年紀輕輕就步入窺天境,還順利進入長老團。”
“白瑾瑜和白凌宇是他唯二收的兩個徒弟,原本我以為他是覺得天霜長老和老家主的遭遇同病相憐才憐惜白家,還對他十分恭敬,沒想到——”
“沒想到人家是來等著偷你家的是吧?”
白辰冰神色沉凝,不再說話了。
江楚容打趣完這句,見白辰冰神色不對,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笑吟吟地仰頭看向天空中的寶轎道:“師尊身份十分特殊,不便告知,但祈真長老,你應該是不想知道的。”
白辰冰:……
江師弟說話,向來都這麼狂妄的嗎?
寶轎里靜默一息,祈真長老悅耳的嗓音悠悠傳來:“小子,再怎麼說我也是劍宗長老,就算你師尊身份如何特殊也不能越過我去。我問你,你為何不下車對我行禮?”
“對長老不敬,可是大罪。”
豁!來了來了!不講道理就開始講禮數!
反派標配啊!
想著,江楚容索性裝到底了,他悠悠一笑,就沖著寶轎道:“祈真長老,你怎麼知道我師尊身份越不過你?”
寶轎里倏然靜默了一息。
旋即,祈真長老微微笑了:“看來你還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
長老之上只有掌門,哪怕你是顧眀霄那小子收的親傳,也要矮我一輩,見我也要行禮。”
江楚容奇道:“你怎知我不會是掌門弟子?看不起修為低的啊?”
這次連長老都不用了。
寶轎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白辰冰:……
忽然覺得向執法大長老求情這件事實在是很難辦……
沉默片刻,白辰冰對江楚容傳音道:“江師弟,莫要妄言。冒認掌門弟子是大罪。”
江楚容神色一派自若,傳音:“放心吧白師兄,他又沒有留影石,我到時候咬死不認不就完了。你還是讓你師尊快點來吧,要不然我也頂不住了。”
白辰冰額上有冷汗滴出——剛才江楚容說得那麼篤定,在那一瞬間他都以為是真的了。
結果還是假的。
深吸一口氣,白辰冰只能又取出宗門令牌,繼續給長春長老傳訊。
長春長老遲遲沒有回音。
白辰冰見狀,心頭微沉,知道可能要遭——長春長老別的都好,但酷愛杯中物這個癖好卻給他誤了不少事,經常喝完幾日都不醒。
若長春長老這會也醉了……
白辰冰默默抿唇,攥緊了掌中掌門令牌,只等著若祈真長老一會果真發難他就拼命殺出一條血路送江楚容出去!
忽然,寶轎里安靜了好一會的祈真長老再度開口:“你說你掌門弟子,你有何憑證?若拿不出憑證,我可以當即一掌打死你。”
“冒認掌門弟子,可是大罪。”
江楚容:……
但都到了這一步了,他也沒辦法了。
江楚容故作淡然地徐徐起身,心里已有了成算,他要用魘魔的造化神通忽悠祈真長老一番。
畢竟魘魔這玩意,魔族都沒幾個魔見過,更別說人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