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兄還是趕快通知你師尊來接人吧。我怕有人半途來劫。我的令牌借你——”
說著,江楚容就取出宗門令牌,遞了過來。
白辰冰見狀有些愕然,心想如果白家要來劫人不是早該在后面就行動了麼?何必等到青陵城?
但江楚容好心提醒,白辰冰也沒說什麼,而且他也確實想盡快見到長春長老,便道了謝,接過傳訊令牌拿去傳訊。
江楚容把令牌遞給白辰冰的時候順勢瞪了聞凌一眼。
但當著白辰冰的面,他沒跟聞凌吵架,只等著一會進了青陵城,把白辰冰的事情解決了,再跟聞凌掰扯入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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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轔轔駛入青陵城,麒麟馬在青陵城這種地方還算常見,這兩馬車制式有點奇怪大家也能接受。
可唯獨……車后面掛著的兩個人,竟然都是法相境的高手!還有一個法相境后期!
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同時議論不止。
白瑾瑜和白凌宇看到這麼多人都在看著他們指指點點,簡直恨不得把頭埋在懷里。
倒是江楚容,這會囂張地一甩鞭子,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無妄劍宗押送謀殺親弟的犯罪弟子啊!”
聽到無妄劍宗的名號,眾人悚然,果然不敢再看。
白瑾瑜和白凌宇終于松了口氣。
江楚容見狀,微微一笑,故意就放慢了馬車行走的速度,游街一般帶著白瑾瑜和白凌宇往前走。
很快,白瑾瑜和白凌宇就發現雖然江楚容開始喊了一聲,但眾人還是忍不住偷偷看。
而且,看得更仔細更認真了!
甚至有些明顯認出了他們倆的身份,神色震驚,卻又不敢說出口,就這麼竊竊私語。
就在這時,江楚容忽然就看向一個偷看的小童,笑笑:“小弟弟,不要亂看哦。別看這人長得人模狗樣,實際上他意圖謀害親弟,還給人下毒,兇殘得很。你要是多看一眼,小心他把你抓去殺了!”
小童嚇得哇一聲哭了。
眾人更是嘩然——白瑾瑜謀害親弟?!而且還被無妄劍宗抓起來問罪,那豈不是意味著白瑾瑜要謀害白辰冰!
哇,這瓜大了!
一時間,哪怕江楚容先前說了不許看的話,他們也忍不住偷看起來,甚至還開始指指點點。
白瑾瑜見狀,臉色不覺煞白——他籌謀多年,為的就是奪去白辰冰的位置,進入無妄劍宗那一批最精英弟子的行列。
可現在,江楚容三言兩語,把他打成有罪弟子!就算白云瀚能趕得過來救他,他的名聲也全毀了!
白瑾瑜這時才意識到江楚容每每在審問他的時候不怎麼用心了,感情是在這等著他!
現在江楚容等于先給他定了罪,等大家都知道了,他就難以翻案。
為了保命,必須得交出白虹劍。
否則……
白辰冰此時大概也知道了江楚容的用意,沉默片刻,他壓低嗓音隔著車簾對江楚容道:“江師弟,這麼做不光是毀了白瑾瑜,也不利白家的名聲,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這種人死不足惜,但我還是希望此事不要鬧得太大。不然鍛金城的生意只怕——”
“白師兄還是太仁善了。”江楚容淡淡一笑,打斷白辰冰的話,“修士們去鍛金城不是沖著白家,也不是沖著哪個人,而是沖著鍛金城的誠信。白師兄肅清了白瑾瑜這種小人,并表示他們徹底分割,等日后白師兄再接管鍛金城的時候,白師兄的傲骨和信譽定被大家交口稱贊。
若白師兄不表態,才是最嚴重的事。”
白辰冰靜默片刻:“江師弟說的是,這種方法我也想過,但總還是有些擔憂。”
“擔憂白師兄未接管這段時間的鍛金城的生意?擔心白家那些小人趁勢作亂,毀了從前的根基?所以才不敢太過嚴厲去懲罰這些作亂的賊子?”
白辰冰:“是。”
江楚容挑挑眉:“但白師兄和顧師兄關系那麼好,現下白家有難,他必然會代表無妄劍宗出面,暫時接管鍛金城。有無妄劍宗撐腰,此事絕無大礙。”
一直靜默的聞凌聽到這,忽然看了江楚容一眼,眸光深邃,意味有些不明。
而白辰冰聞言愕然,旋即他嘆了一口氣,不由得無奈道:“江師弟為何覺得顧師兄會幫忙?”
這事,就算他自己也不能篤定——白家現在是個十足的爛攤子,接過來之后,顧眀霄在長老會那邊要承擔多大的壓力,他是知道的。
而他自己也沒臉去開這個口。
畢竟顧眀霄從前也曾勸他不要跟白家目前家主一脈來往過密,但那時白云瀚和白瑾瑜表現得太好,他便沒有把顧眀霄的話完全放在心上。
后來顧眀霄一語成讖,他方才知道后悔了。
但后悔……此刻也無用。事情已經釀成,白辰冰只能想著盡力去彌補了。
而江楚容聽了白辰冰的問題,只眨了眨眼,就笑道:“顧師兄品行如此,為了大局,他一定會這麼做,不是麼?”
江楚容這話說完,一旁聞凌看向江楚容的神色再度深邃了幾分,眸光灼灼,愈發帶了一絲隱忍。
白辰冰聽到這,更是只靜默了一瞬,便肅然:“江師弟說的是,是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