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神王挑眉:“可當今尊上你也見過的,他當然也知道魔后心里是怎麼想的,但從未說破。只把人娶了,順利一統了魔族。”
“一切變局是在大皇子出生后,大皇子天賦太高了,高到讓尊上忌憚,魔后心動——她那時大概就是想走太后垂簾聽政的路子,所以便頻繁開始聯絡魔圣舊部。”
“魔圣舊部們有些是當初魔尊的人選,又大部分本來就不滿尊上,所以跟魔后一拍即合。”
“所以說他們對魔后忠心也大可不必,他們只是覺得魔后離尊上最近,是顆最好用的棋子。”
“魔后自己也很清楚一點,尊上亦是,此時,是三方博弈的過程。”
江楚容聽到這,終于忍不住問:“那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變局呢?”
紫光神王:“魔后懷上七皇子的時候,那時七皇子還沒出生就天降異象。她知道尊上的疑心和忍耐到了極點,得動手了。”
“所以她在孕期就馬不停蹄地籌劃謀反,把局設在了七皇子出生不久前。”
江楚容微微皺眉。
“具體謀劃過程我不太清楚。但最終結果是尊上破了魔后的局,并且賜給了魔后一顆化靈散,意思很明確了,若魔后想活,就化掉全身功力,老老實實當個魔后,尊上既往不咎。”
“但那枚化靈散是會連帶七皇子一起化掉的。尊上大概是真的不能再容忍一個比他厲害的天才子嗣出世了。”
“魔后拿了化靈散,思考了三日,第三日,她約尊上在去她同尊上定親的九凰山上。”
“兩人一起進了那個小涼亭,后來就是尊上抱著渾身是血且身中劇毒的魔后震怒著出來了。
”
“一日后,七皇子出生,魔后去世。”
江楚容聽到這,徹底沉默了。
紫光神王看著江楚容的神色,笑了笑:“后來的事便是眾所周知的——尊上厚葬魔后,清理魔圣舊部,然后冷落大皇子和七皇子。”
江楚容看了紫光神王一眼:“所以神王覺得是魔后為了讓尊上放過七皇子,主動服毒自殺?”
紫光神王不覺笑了,否認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覺得就當時的局勢,魔后是誰殺的都有可能,但是尊上自己殺的概率反而是最低的。”
江楚容不說話了。
如果紫光神王所說屬實,那確實魔后是魔尊自己毒死的可能性最低。
但誰知道紫光神王說的故事有沒有編纂的成分呢?
還是說……紫光神王就是來給魔尊當說客的?
聞凌和江楚容幾乎是同時心有靈犀地想到了這個問題,旋即,兩人一起看向紫光神王。
紫光神王看到兩人的眼神,不覺笑了,旋即他就搖頭道:“我不是誰的說客,我也沒必要給人當說客,我只是覺得二位應該就事論事。”
“尊上行事有時確實過于冷血狡詐,但他慣會分析利弊,當時那種情況,魔后不死當然是最好的——既能震懾魔圣舊部,又有愧與他,方便他收攏人心。而能當上魔后的魔圣義女也不會是傻子,那種懷個孕就被毒死的話本劇情實在是同她不太貼切。二位覺得呢?”
江楚容聽到這,疑慮稍減:“神王說的是。”
紫光神王微微笑了:“我這也是提點二位,日后不要因為此事在尊上面前太過露出自己的情緒,免得尊上……看低二位。
”
江楚容莫名被內涵了一下,靜默片刻,他道:“神王還是說正事吧。”
紫光神王會意一笑:“我能知道這麼多內情,也是那位魔圣舊部告訴我的,他當時被尊上布局追殺渾身功力全廢,倒也不至于在這件事上撒謊。所以他的地圖,我也信是真的。”
“二位不妨請看。”
說著,紫光神王就自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張地圖。
那張地圖一取出來,便靈光氤氳,看起來確實是寶貝,但地圖上卻只有一個大概的地形,什麼標注都沒有。
紫光神王這會一邊將地圖給二人展示,一邊就無奈道:“只是那位魔圣舊部自己也不清楚這地圖的巧妙之處,無法看到地圖真正的內容。這麼多年,我也試過,都是一無所獲。”
江楚容聽到這,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那你這就是個半成品啊,萬一里面真的什麼都沒有呢?我們豈不是虧了?”
紫光神王肅容,正打算解釋這地圖確實有玄妙之處,忽然,他們的房門被從外面靜靜敲響了。
江楚容:?
紫光神王眸光一沉,冷聲沖那扇房門道:“滾!”
短暫的靜默后。
“紫卿就這麼不待見本尊?”
這悠悠然的悅耳嗓音驟然響起,溫泉池中三人同時倏然色變。
紫光神王臉色煞白了一瞬,正要解釋,他的瞳孔卻忽然收縮了一下。
因為房門!已經在他面前打開了!
設下那麼多道禁制的房門,就這樣自己打開了!
一襲飄逸白衣就這麼靜靜立在門外,眸光如電,隔著一片溫泉池溢出的裊裊霧氣,朝這邊看了過來。
紫光神王大腦一片空白!
說時遲那時快!江楚容最先反應過來,他扭頭就將身旁聞凌抱住,伸手撫上聞凌側臉,并且運轉同心生死契道:“快!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