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張臉更像是出塵絕世的仙人,不識紅塵,下一瞬便要羽化飛升,飄飄而去了。
白衣魔修見江楚容看自己看呆了,不覺淡淡一笑:“你是來闖關的,這樣盯著考官看,禮貌麼?”
江楚容聞言驟然清醒,面上不覺紅了紅,卻又迅速垂首沖那白衣魔修行禮道:“晚輩只是覺得考官大人實在是生得太過俊美不凡,晚輩這輩子都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一時間才失了神。”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考官大人如此風姿氣度,想必也不會介意晚輩剛剛多看了您的一小會吧?”
短暫的沉默后。
“你倒是嘴甜。”白衣魔修嗓音溫和,并無半分生氣之意。
江楚容默默松了口氣,知道自己馬屁是拍對了,卻仍是沒敢抬頭。
“抬起頭來。”白衣魔修又道。
江楚容聽話地抬起頭。
正好四目相對。
江楚容對上白衣魔修那雙黑玉一般質潤的眸子,心尖不由自主地輕輕跳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任由白衣魔修打量他。
白衣魔修看了江楚容一會,徐徐開口道:“第三關很簡單。”
江楚容:“前輩請講。”
白衣魔修:“贏過我。”
繁花林中倏然寂靜下來。
江楚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輕輕點了一下頭,只問了一個問題:“我與前輩是同境界對決吧?”
白衣魔修頷首:“當然——”
他話音未落,江楚容便已經提劍閃身上前,一劍刺出——
白衣魔修瞬間消失在原地。
江楚容一刺未中,速速退開,這時忽然又吹來一陣風,無數花瓣迎風朝他吹來。
他瞳孔一縮,一邊足尖點地飛起,左閃右躲,一邊速速揮劍。
流水一般斬向了空中那些花瓣!
“唰”“唰”“唰”!
有些花瓣被江楚容斬落在地,有些沒有,飛到一旁,便如同最尖銳的飛刀一般深深削入一棵棵參天大樹!一顆顆參天大樹竟是就這麼被這些花瓣攔腰斬斷!
江楚容飛退,紫袍在空中飄舞如蝶,身后大樹轟然倒地之聲接連響起,煙塵四濺。
江楚容見到那些倒下的大樹,驚魂甫定的心頭稍稍生出一絲僥幸,一襲白衣忽然從天而降,揚手便一掌朝他拍來——
江楚容一驚,連忙抬劍抵擋。
但這一掌太過玄妙,江楚容雖認出了這應是魔尊法相中演化出的一招,可等他想出破解辦法時,這一掌已經流水般靈動的避開了他的劍鋒,一掌按在了他胸口!
江楚容瞬間被狠狠擊飛出去,清瘦的身軀硬是轟隆隆撞斷了一排大樹才吐血停了下來!
煙塵散盡,江楚容倒在大樹下,臉色蒼白,唇邊溢血,痛不欲生,這會他只覺得身上骨頭幾乎都折斷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江楚容這會呼吸間都是血腥氣,他一邊吃力地喘息一邊想:這考官好恐怖,明明壓在同樣修羅境的修為,他怎麼打出那麼兇狠的招式來的?!
至少也得是個神王吧……
從梵神音身上,江楚容都絲毫沒感受到這種同境界徹底碾壓的窒息感來。
神王和天侯的領悟居然差那麼多麼?難怪聞凌那麼執著于魔尊功法……
忽然,一襲白衣自空中輕輕降下。
江楚容見狀,心頭一凜,就想掙扎著爬起來,但那白衣魔修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再對他動手的意思,只語氣帶著一點嘆息道:“規則我都沒講完,你何必那麼著急動手?”
江楚容聞言,靜默片刻,咳出喉間一口淤血,反而平靜下來,笑了笑:“晚輩修為低,所以不得不搶占先手,冒犯了前輩,抱歉。”
“不過前輩也狠狠打了我一掌,也算出氣了吧?”
說完,江楚容就雙眸晶亮地看向對面凌空而立的白衣魔修,絲毫怨言都沒有的樣子。
白衣魔修見到江楚容這雙眸子,目光微動,忽然淡淡一笑:“嗯,出氣了。”
江楚容驟然松了口氣:“那就好。”
旋即他勉強掙扎起來,盤膝坐定,笑瞇瞇道:“那就請前輩現在同晚輩講第三關的規則吧,晚輩這次一定洗耳恭聽。”
白衣魔修靜靜看了江楚容一眼,開始講規則。
江楚容則是一邊聽一邊從容掏出傷藥療傷。
白衣魔修見狀也不制止。
很快,規則聽完了。
江楚容這時睜開眼,靜默片刻,問:“也就是說,我可以跟著前輩學習尊上法身里蘊含的功法,再努力打敗前輩。或者,我把我領悟到的尊上法身奧妙告訴前輩,前輩只以那些奧妙相關的功法招數對付我,直到我打贏為止,是麼?”
白衣魔修:“不錯。你先前敗得太快因為你領悟雖不少,但還未融會貫通,我可以幫你融會貫通,你再同我交手。這樣也不會一開始就輸得那麼慘了。”
江楚容被內涵了一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他又意識到另外一件事,問道:“前輩此處時間應當同外界不同吧?”
白衣魔修知道江楚容心思,頷首,卻又道:“不過此處只是百倍于外界時間流速,除去你先前在臺階上浪費的時間,你在此地只剩下不到三日。
”
江楚容心如電轉,瞬息便下了決定:“求前輩教我尊上法身里所有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