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個公主呢。”
“那只好勞煩長生再給朕生個皇子了。”
“若一直是公主呢。”
“那咱們多要幾個吧。”
“這一個就折騰我半條命去,陛下找別人去。”
陛下捏捏侯爺的臉:“朕恨不得死在你身上,你倒要朕去找別人?”
侯爺咬他一口,陛下瞧著他動作就知道他要咬,正想收手又怕他咬著自己,又硬生生頓住。
侯爺也收了勁,只拿舌頭卷了卷,這便有幾分曖昧了。
眼神交匯,陛下覺得侯爺眼睛帶了鉤子,侯爺覺得陛下眼里明晃晃寫著欲求不滿。
想想現在的情況,又各自轉開視線。
陛下知道侯爺這幾日吐得厲害,真見到了卻還是有些心驚。
輕輕拍著背給他順氣,又喂他喝水,姨娘倒在一旁干坐著,總不能真去同下人一起端茶倒水吧。
“不吃了。我就不信快餓死了還能吐。”
“說什麼胡話呢,多少用些。”
侯爺看著滿桌子的菜就反胃。
這一大半是給陛下準備的。
陛下讓人撤了侯爺吃不了東西,又揮退了眾人。
將侯爺往腿上一放,一口一口喂。侯爺這幾日吐習慣了,吃了小半碗粥就覺得難受,陛下于是用了剩下的半碗。
“朕貴為天子,坐擁四海,卻沒法讓你好受些,既然這樣,朕便與你同食同寢吧。”
侯爺急了:“這怎麼行。”
“如何不行?”
“二郎——”
陛下油鹽不進,喊二郎也沒用。
侯爺只好任胃里翻江倒海,硬是多吃了一碗。
陛下說到做到,侯爺吃多少他也吃多少。
飯后姨娘端了藥來,侯爺生怕陛下再說一句同食同寢,捏著鼻子一口灌下,然后捂著嘴死死忍住沒吐出來。
喘勻了氣,還是有些難受,蔫蔫的趴在陛下懷里。
姨娘笑著說:“每日都要多煎幾碗藥,今日陛下來了,倒用不上了。”
陛下輕輕給他揉著肚子,道:“長生受苦了。”
侯爺哼了聲,沒說話。
張院判要侯爺每日飯后走一走,正好今日元宵燈會,陛下就帶著侯爺去看花燈。
侯爺瞧著冰糖葫蘆流口水,扯了扯陛下衣襟。販夫走卒一路沿街叫賣,不知沾了多少塵土。
只是侯爺實在想吃,陛下無法,示意內衛去買。
一根簽子上,穿著六顆山楂,外頭裹了一層糖,燈光下玲瓏剔透瞧著竟也有幾分精致。
只是這東西不知沾了多少塵,加之陛下也知曉,懷孕之人不可多食山楂,想起方才同寢同食的話,陛下愣是強忍著酸意吃了一半。
侯爺看著到手只剩一半的串子,本是有些生氣的,但見陛下酸的忍不住瞇眼,又笑了。
笑完了說正經話:“二郎不愿我多吃,說一聲就是了,我也不是不知好歹,這是何苦。”
陛下說:“朕是天子,金口玉言。”
“我這才兩個月,還有的熬呢。二郎這樣不愛惜身體,若真熬壞了身子,誰照顧我們。”
侯爺不說什麼陛下龍體關系社稷,只說自己要人照顧。侯爺一貫是矜驕的,偶爾的婉轉溫柔,陛下哪有不聽的。
回驛站時,夫人讓人煮了元宵,院里每個人都分得一碗。侯爺的是姨娘同方嬤嬤親手做的。
陛下晚膳用得少,侯爺盯著他吃了兩碗元宵,自己實在吃不下,喝了碗糖水。
第二日陛下同他們一道上路回京。有陛下在,侯爺整日叫人摟著,只覺得路都平順不少。
陛下原本安排著明日便要病愈上朝,因此到京時雖有些晚了,還是要回宮去。
偏偏侯爺這幾日都與陛下同榻而眠,又知道過了今日,再想一起睡就難了,死活不讓人走。
陛下有些無奈,公爺眼不見為凈,也顧不上什麼君臣尊卑了,自己回了院。
陛下說:“朕明日下了朝就來,說不得長生一覺醒就又能見著朕了。”
侯爺不說話,扯著陛下衣襟,陛下又說:“朕明日早朝,起得早,擾了長生睡眠。”
侯爺不放人,說什麼也不放。陛下沒辦法了,只得宿下。
第二日匆匆回宮換了龍袍上朝。
國公爺不是每日都要上朝的,偶來來聽聽便好,原本舟車勞頓,這幾日是要好好休息的,可陛下大清早的自公府出了門,公爺哪敢睡,也跟著進了宮。
陛下來得晚了些,公爺還聽朝臣議論說陛下前些日子染了風寒,如今龍體初愈,來得晚些,作臣子的應當體諒。
公爺默默站好了,垂著頭瞇眼打瞌睡。
原本陛下多年無子,兩任皇后也要擔責,如今傳了喜訊,明面上倒不好拿她錯處,只等著那醫女到了便治她的罪。
侯爺知道了大赦和改元的事,還是去茶館吃茶時聽人說的。
潘家四爺好容易等到侯爺回京,迫不及待要他一同去醉香樓找場子。
侯爺生的好看,樓里的娘小子都喜歡他,潘四爺上回同孫閣老家的幼子搶人沒搶過,說是孫公子風流俊逸。
潘四爺不服,便想著要侯爺來,讓那些小娘子真大眼瞧瞧什麼叫風流俊逸。
侯爺卻說這幾日陛下看我看得緊,可不敢去。
便來了茶館。
潘四爺寒冬臘月也要帶把折扇,謂之風流倜儻,如今拿扇子敲了敲桌面,道:“你同陛下走得近,可知是哪位娘娘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