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陛下會背著別人走,會在別人身上說“給朕生個太子吧”,胸口就悶悶的疼。
姨娘見侯爺眼淚都要下來了,也知道他是真的離不得陛下,嘆口氣說:“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了,怎麼還這般孩子氣?快別哭了,是姨娘不好,姨娘說錯話了,陛下待瓜兒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原本是沒哭的,姨娘這麼一說倒真委屈了,眼淚水簌簌往下掉,姨娘擦得手忙腳亂。
侯爺哭了一會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懷孕了,不然怎麼突然就這樣較弱敏感說哭就哭。
闔府上下忙著祭祖一片喧鬧,只有侯爺院子安安靜靜,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衣食都由姨娘親手打理。
實在無聊了想起還有只鴿子,到時候報喜還得倚仗它,先試試能不能送到吧。
侯爺可不知道什麼報喜不報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提筆就寫了這一路上如何膽戰心驚,生生嚇病了,好在虛驚一場父親沒動家法,如今身體也養好了,只是瘦了些。
這般過了四五日,大夫再來時便確診了,這大夫也確實了得,尋常大夫要將近兩月才能診出,到了他這,不過四十幾日便敢下了論斷。
大夫見他說完屋內的人都是一臉喜意,有些意外,這孩子父親大約不簡單,這可是公府。
多半是皇室血脈了,饒是如此,他也沒敢往陛下身上猜。
京城,皇后雖給趙婕妤封了妃,妃位是有資格親自撫養孩子的,但畢竟中宮無子,這孩子多半是要給皇后抱養的。
內衛傳了消息來,那醫女難尋,不過已經有了些進展,當初離京后去了江南。
既然確診了,還是要同國公爺知會一聲的。
“老爺,大喜,陛下后繼有人了。”
侯爺愣了愣,陛下后繼有人?這是宮里有喜訊?怎麼傳的這樣快。確實是好事,那流言不攻自破了。
只是這畢竟與國公府關系不大啊。
“您要當外祖了。”
這話從何說起,他唯一的女兒走在了他前頭,雖說宮里有了孩子,也都要認嫡母,但那是天家血脈,豈有認他這個外祖的道理?
夫人頓了頓,有些無奈,也怪自己沒說清。
“是您小兒子,陛下親封的武安候。”
“這,這,我記得三兒是個帶把兒的?”
難得國公爺竟說了這樣的粗話,可見有多吃驚。
“您那姨娘帶著隱族血脈,三兒是隱族人。”
國公爺半晌才接受了這消息,回過神來:“三兒當真與陛下……他們根本就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是不是?你早知道是不是?京中那流言不是空穴來風是確有其事是不是?”
夫人說:“老爺您說的都是什麼話,不管怎樣,這也是樁喜事。”
“你——糊涂啊!快,我要親自給陛下請罪。”
“您高興糊涂了麼,此事最欣喜就該是陛下了,您向陛下請什麼罪,掃他興麼?
我已派人去京通知陛下與老太太了。老爺也早做準備。”
侯爺這一走大半月,眼見著就要過年,陛下獨守空房許多日也是思念得緊。
如今整個后宮都圍著趙妃轉,牛鬼蛇神都叫太后與皇后壓著,陛下卻連見也沒見人一面。
只日日盼著侯爺傳信來,卻始終不見消息。
陛下有些惱了。
“朕給他送了信鴿,莫非叫他吃了?這許多日過去也不見傳個消息……姚正德莫不是真如此大膽,動了家法?”
當面叫著國丈,背后卻直呼其名,到底是皇帝,表面敬重也不過是給侯爺幾分面子,愛屋及烏罷了。
“奴才瞧著,公爺倒不像是那麼狠心的,想是侯爺有什麼事耽擱了。”
“再等他幾日。”
到了二十三日,陛下終于收了信,見他說被公爺嚇得病了哭笑不得,在朕跟前膽子都大得很,偏偏怕老子。又心疼得不行,越發下定了決心要盡快將人迎進宮,放身邊照看才好。
回信時到底是要面子,沒好意思直接將一腔思緒訴諸筆端,于是作了詩,也沒多少差別就是了。
侯爺見了陛下御詩,笑得臉都紅了,姨娘嗔怪道:“瓜兒做什麼呢,都要當爹了,穩重些。”
侯爺連說沒什麼沒什麼。
陛下這樣要面子,這詩可不能讓人知道了。
于是讓人找了匣子裝起來。
回信時本想取笑一番,但偏偏自己也思念得緊,于是也想提筆寫詩,奈何上學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實在憋不出什麼 ,詩未成,大夫來了。
大夫診完脈侯爺也不想著什麼詩了,還有什麼比這事更讓他高興的。
于是提筆寫下四個字,這幾個字一氣呵成頗得陛下真傳,侯爺欣賞一番卷了放進竹筒。
陛下展開信紙,便瞧見力透紙背四個大字:我懷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點擊最高的是第三章,然后是第五章,都超過第一章,想啊想,想不明白,然后看了一下章節提要,哦豁,原來大家喜歡這樣的emm
去申簽了,希望能過呀~
第11章 初為人父
陛下失手打翻了茶盞,這茶是剛上的,不至于燙傷,但也有些溫度。
茶水淌了一桌,桌上的奏折濕了角,養心殿伺候的都是內侍,急忙上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