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鴿子是兵部養的,往返京城不過一日,侯爺若有什麼急事便用這信鴿……陛下還說了,便是沒什麼急事,用這信鴿傳情也是好的。”
侯爺不大信這胖鴿子能傳信。
田慶祥解釋:“這鴿子是機聰慧的,只是用得上的地方少,便胖了些……侯爺只管放心用。”
侯爺示意陳硯接過鴿子,上了車,鴿子不樂意呆在籠子里頭,鬧騰的很,陳硯只好小心翼翼捧著這御賜的鴿子看有什麼不妥。
侯爺卻混不在意指著鴿子:“不想活了就成全你,看著肉還不少,夠一盤菜了吧?”
鴿子不知是不是被他鎮住安分不少,陳硯看不出什麼問題,將它放回了籠子里。
侯爺剛出京,宮中就傳了喜訊,是前頭剛進宮的禮部員外郎家的小姐。
封的婕妤,陛下頭疼,請太后照看著些。另外將這消息按下,未傳出宮。
皇后做主給人升了妃位,來求陛下賜封號,有沒有封號是兩回事。陛下駁回,說是時日尚淺,怕折了孩子福氣。
陛下嘆氣,他不過幸了趙婕妤一回,這便有了,有些頭疼侯爺回京后要如何交代。
張太監感嘆,陛下與侯爺中秋洞了房,此后幾乎是專寵,偏生這肚子穩得很,沒有半點消息。這趙婕妤初入宮,陛下為了應付朝臣太后隨意召幸了一回便懷上了,可見這事還是看命。
也不知侯爺回了京是個什麼光景。
卻見陛下憂心忡忡,張太監想,還能是個什麼光景,盼了十幾年的孩子都覺得是個累贅了,可見陛下心里還是侯爺要緊些,遂收了心思不再想這許多。
大理寺卿來稟告案情,說如今只少一個重要人證——孝貞皇后身邊的醫女。這醫女去年離京,如今追查起來有些麻煩,請陛下派人捉拿。
陛下允了,派了內衛去拿人。
侯爺離了京整日膽戰心驚生怕父親回了老家開祠堂教訓他。
加上旅途顛簸周車勞頓,不過第五日便病了。發起了低燒,愈發沒有胃口。
夫人想著侯爺這幾年身子大好,除卻上次染了風寒,基本沒病過,江院判又說過正是易孕的時候,不敢亂用藥,叫人點了安神香,加上這一病,反倒不擔心父親發作,不再郁結于心,侯爺幾乎是一路睡到了家。
只是到底是病了一場了,這十幾日光景,竟瘦出了下巴尖。
夫人看著心焦,一到家就派人請了城里最有名望的老大夫來。
這一路上侯爺便是病了國公爺也沒瞧他一眼,到了家被夫人鬧了一通,沒辦法只好過去看看。
看著兒子瘦了許多,這當爹的多少有些心疼,長嘆一口氣,兒女都是債。
“你安心養病便是,你出生后還未回過老家,你如今也封了候了,養好了一同祭祖才好。”
這事不計較了,侯爺徹底放心了,國公爺一走就睡了。
大夫進屋前,夫人身邊的嬤嬤同大夫說:“我們三爺是隱族,夫人原是不知,三爺血脈覺醒時大病一場,夫人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此后更是將三爺當作女兒養著。想是這一路舟車勞頓,又天寒地凍的,受了寒了……”
大夫常給官宦人家看病,知道這些高門大戶講話都彎彎繞繞,何況這是公府,自然知道嬤嬤這番話是在提點。
三爺是隱族,又是當女兒養大的。
侯爺安心睡了一覺,感覺身體輕快不少,大夫來時正沐浴。
侯爺收拾齊整躺好后,大夫進來給人診了脈,又問了癥狀開口便問:“上次行房是何時。”
侯爺重重咳了咳,身邊丫頭說:“大夫說笑了,我們家侯爺還未娶親呢。”
大夫說:“不可能,必是有過房事的。”
這隱族的男人,大夫不是沒見過,看著與尋常男人沒區別,可一旦同男人行了房,一個月內身體就會發生變化,為孕育子嗣做準備。
夫人揮退了眾人,看著侯爺,要他自己說。
侯爺說臘八,大夫又問上一次,侯爺說初一。
大夫還要再問,侯爺說中秋過后休沐日是必有的,其余隔三差五記不得了。只除了十月初染了風寒在莊子上將養。
大夫見他如此坦然,又驚又氣,這就像是未出閣的姑娘,大喇喇的說著自己的風流韻事。
侯爺見他如此有些奇怪,他是個男人,一般人自然以為同他歡好的是女子,京里多得是葷素不忌的紈绔,還未大婚便養著庶子雖少也不是沒有。
夫人也驚了片刻,照這個頻率來說,基本就是專寵了,那懷孕也是極有可能的。
大夫運完氣,提筆寫了方子說:“多半是有喜了,只是時日尚淺脈象不顯,老夫開了溫補的方子,于胎兒無礙。只是夫人要早作打算。”
夫人讓人送了大夫。
侯爺在大夫說出有喜時就有些恍惚,此刻回了神,呆呆地想:陛下當真英武不凡。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看過莫回頭
第10章 金尊玉貴
大夫走后母子二人靜默半晌,夫人先開了口:“可是陛下?”
侯爺低頭不語,夫人道:“過幾日便能確診,正如大夫說的,該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