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點頭。
夫人又道:“瞧上的姑娘是有的,是那忠勤伯沈家孫輩的大姑娘,世子元配留下的嫡長女,只是那姑娘眼界高,又是個有主意的,要進宮呢。”
老太太皺了皺眉,隨即想到當年大孫女也是這般:“你是個好的,當年娘娘進宮雖是喜事,卻也辜負了你苦心為她籌劃。”
永安候府家的嫡長女,永昌侯府家的嫡長子,若真成了,那是一段佳話,皇帝多半也會賜婚,可惜了。
進了宮,成了皇后,這地位是高了,連帶著侯府也成了公府,只是,娘娘過得不快活,同永昌侯府家的關系也是至今才稍稍緩和。
“母親說哪的話,這當娘的哪有不為兒女操心的,這都是應該的。”
中秋佳節陛下宴請朝臣,三品以上可帶家眷。
侯爺向來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有的是人捧著,這樣的場合,陛下一走,席前人就沒斷過,酒是一杯接一杯,侯爺酒量不錯,也禁不起這麼喝啊,很快就熏熏然,躲去偏殿躲酒。
田慶祥聽干爹吩咐來給侯爺送醒酒湯,侯爺吃了湯問陛下在哪。
旁人窺探帝蹤是要治罪的,侯爺可不一樣,如實答了在養心殿。
今日十五,不在皇后宮里,侯爺若有所思。
養心殿內的燈籠罩子都換了紅色,龍床上鋪的是大紅的龍鳳錦被。
陛下為了早早離席,酒喝了不少,如今也有三分醉意。
在養心殿內坐著,等著人來。
侯爺回席,夫人叫過去說話,侯爺自然要敬酒,這酒加了點助興的藥,不多,不至于神志不清。
他要喝三杯,卻叫夫人攔了。
“剛剛見你出去躲酒了,到母親這反倒要多喝,沒這道理,母親便不疼你嗎?”
“那怎麼一樣,敬母親酒,那是兒子的心意,多少也是喝得的。”
夫人就笑了:“就你嘴甜。平日里同陛下親近,怎麼方才不見你敬陛下。”
“陛下喝得夠多了,陛下待兒子好,兒子知曉,自然也心疼陛下。”
夫人似乎就明白為什麼陛下那麼喜歡侯爺了。
多日不見,還真有些想念,于是拜別了母親就去養心殿。
侯爺穿的是紅色的朝服,層層疊疊中衣束腰,外袍卻熱得解了,一進陛下寢室,就被一道灼熱的視線盯上。
侯爺覺得今日這養心殿有些奇怪,對了,顏色,到處都是紅,外頭不顯,進來了倒覺得這是洞房花燭。
想到這個詞,侯爺心頭一跳,覺得有些燥熱,前兩次雖沒有徹底,卻也是盡了興的,那滋味,侯爺記在心里。
再往里走就看到陛下坐在龍床上。
陛下的床是就寢的,平日里不曾坐過,然而此時紅燭暖帳間,坐著身著明黃里衣,長身玉立的男人。
陛下本就生的好看,侯爺這一眼過去,竟看得癡了。
陛下在等他。
這念頭閃過,侯爺只覺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本就吃了攙料的酒,不多,放平時是沒什麼,偏偏此時佳人在前,又喝酒壯了膽,加上本就有些想法,這三分的藥力便成了九分。
“陛下——”
侯爺嗓音向來清亮,真到了不清亮的時候也不曾開過口,現下用微微沙啞,帶著欲的聲音喚一聲陛下。
陛下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長生。”
這嗓音也是低啞的幾不成聲,可見是忍得很了,侯爺抖了抖。
侯爺斟了酒:“陛下,臣敬您一杯。”
陛下接了卻不喝,盯著侯爺瞧,侯爺抿唇,伸手繞過了陛下的胳膊,陛下眸色漸深,一飲而盡。
侯爺脫了外袍,將微顫的手放在腰封上,低頭問陛下:“陛下醉了嗎?”
陛下閉了眼,喉結滾動道:“醉了,長生,朕醉了。”
“陛下,臣,也醉了。”
侯爺到底是怕,眼里含著淚,不是怕將要發生的事,他怕的是君臣不倫。
醉了就好,醉了,一切都不是有意的。
陛下喝了不少酒,望著心心念念的人,三分的酒力成了十分。
見他哭了,心疼的吻去臉上的淚,侯爺摟緊了陛下,要索吻,陛下頓了頓,他知道國公夫人下手心里有數,那藥不會太厲害,侯爺若真沒那心思,不會是這般情狀。
衣衫件件退下,很快坦誠相見。
今夜沒人伺候,陛下放開侯爺的唇,牽出銀絲,很快就斷了,拉了帷帳。
帳內也是有燈的,安全起見,掛的高,陛下覆在侯爺身上,背著光,侯爺瞧不清他的臉,像極了那個夢。
侯爺漲的難受,手便往下探去,先碰到的火熱溫度卻不是自己的。
陛下啞聲說:“長生,今日不用你動手。”
侯爺說好,我想看著你。
于是換了方位,侯爺就趴在陛下身上,頭靠在陛下頸側,任他施為。
陛下深諳兵法,要攻城掠陣,先派遣先鋒探路,開了路,才是大軍壓境。
先鋒走得急,侯爺不大舒服,便蹙眉咬著陛下的肩,陛下一手撫他后頸,果然很快放松下來。
先鋒開了路就撤,很快兵臨城下。
侯爺初次征戰,哪里是陛下的對手,也不掙扎,躺平了任大軍進城。
真進了城,侯爺又覺得自己招架不住了,求陛下退兵,陛下哄著他,撫慰他,卻不肯撤兵。
大軍終于完全進了城,侯爺分明難受的很偏偏又有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