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無法忽視師尊的呻|吟聲。
這樣的紓解,只能暫時為師尊壓制魅魔種下的種子,他必須要走出這間屋子,把魁姬抓來。
心法念得并不順暢,念錯后只得倒回去重念,直念得顛三倒四,慘不忍睹。
凌舞雩抓亂了自己的頭發,在心里叫道:
「啊,好想死啊。」
「凌舞雩,你不是人。」
半晌,凌舞雩終于罵痛快了,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祁墨云,只好掐了自己一把,慢慢挪動身子,離祁墨云遠一些,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破解結界。
他嘗試引動身上的魔氣。
而此時,996號也終于跟祁墨云連上線。
996號舒了一口氣,心說幸好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系,不過一張失憶卡的事兒。這樣想著,它悄悄地幫助凌舞雩破解起結界來。
伴隨著鏡面碎裂的聲音,結界碎裂。
凌舞雩半跪到床前,執起祁墨云的手,虔誠地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個吻,連面具都沒戴,便匆忙離開了。
情滿樓。
凌舞雩將三名魔族侍衛踹翻在地,環目四顧,冷冷道:“魁姬呢?”
女魔們嚇得尖叫起來,道:“爺,您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
凌舞雩眼神一凜。
一名身穿鵝黃紗裙的女魔嚇得抖了抖,道:“大約半個時辰前,我去找魁姬大人,聽到她在向魔尊傳話,說是發現有個叫月兒的人牲十分可疑,她……她身上的魅魔種子怎都不發芽,是……是名男子。懷疑那月兒便是魔尊要找的人。”
“胡說八道,魁姬大人可是魔使長老的身邊人,怎會與魔尊聯系?”
“可是我……我確實聽到她叫魔尊啊。”
凌舞雩聞言心中一慌,道:“不好。
”
祁墨云醒來時,只覺渾身酸痛,想要轉身,發現自己正被人緊緊地抱在懷里。
凌舞雩!
祁墨云拿出失憶卡便要砸過去,卻聽到系統的報錯聲。
怎麼回事?
祁墨云皺緊眉頭,忽聞耳邊響起陌生的男音。
“好鳥兒,不要動。”
第53章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貫入耳中, 伴隨腳踝部位傳來的徹骨涼意,令祁墨云瞬間清醒。
“醒了?”
離淵握著他纖細的腳踝,像在打量稀世珍寶, 目光極致溫柔。他找準角度,“咔嚓”一聲,扣上一只金燦燦的腳銬。
祁墨云嫌惡地皺眉, 踢出一腳,被離淵輕而易舉地化解了招式。離淵分開他的雙膝壓到自己身體兩側,故作嚴肅之態,柔聲道:“別動。”
祁墨云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
那雙眸子如墨一般, 折射出柔和的光線,亮亮的。
動作分明極具侵略性,一雙眼卻無辜地看著他。
離淵俯身,埋首在他頸子里,道:“自一別后已有多年未見,寒影, 我好想你。”
他在祁墨云頸邊蹭著,動作依戀而著迷。金色的腳鏈順著他手指的勾連落到籠柵上, 發出清脆的響聲。
祁墨云這才發現, 自己竟置身于一座纏繞花藤的金籠里。
“喜歡嗎?”離淵道:“匆忙打造,難免有疏漏之處,將來本尊會為你換一座更好的,這段時間,暫且委屈你。”
祁墨云冷冷道:“你有何目的。”
離淵微微一怔,語氣聽來有些失落:“好不容易相見, 你便以質問的語氣問我, 令我好不傷心。”
“我對你的表演藝術沒有興趣, 更沒有耐心配合。”
離淵輕嘆一聲,道:“這還是我那位溫潤的祁寒影前輩嗎?”
“放開。”
“好。”離淵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放開了一雙束縛著祁墨云的手。
祁墨云嘗試運起身上的靈力。
“沒用的。”離淵的食指勾起那根細細的金色鏈條,道:“本尊擔心鳥兒飛走,怎會使用普通的腳鏈。”
“說吧,想做什麼?”
離淵撫過他的頭發,復又嘆息一聲,無奈道:“只是想把屬于本尊的鳥兒關起來,自此,你祁寒影便只是我離淵的所有物,世上誰也不配知曉你的存在,倘若有人敢覬覦你,本尊便將他沉入血池煉獄。”
祁墨云躲開離淵的觸碰,站起身,赤足踩在冰冷的籠柵上,腳鏈隨他的動作叮當作響。
他的身上,還披著那件大紅喜服。
“當初設計我運轉妖丹的人也是你,如今說要把我關起來的人也是你。”祁墨云道:“我不明白你究竟想干什麼。”
“這……設計你運轉妖丹?”離淵仰起頭來,雙目有些迷茫:“我比誰都清楚當年你運轉妖丹后有多痛苦,怎會再傷害你一次?”
祁墨云垂眸,漠然地看著他。
離淵便站起身,欲向祁墨云好好解釋一番,卻忽然頭痛欲裂,踉蹌一步,險些沒站穩。
祁墨云警惕起來。
離淵單手托住太陽穴,皺緊眉頭,似乎很痛苦。
祁墨云不知離淵身上發生了什麼,他保持著警惕,再次嘗試喚醒系統,然而腦海中仍無任何回應。
怎會如此?
腳銬的另一頭連接在了籠柵之上,巨大的鳥籠為純金所制,堅不可摧,纏繞在金籠之上的赤憐花藤也并不普通,美則美矣,卻有劇毒,祁墨云曾在異聞錄上讀到過:修士若被藤蔓上的利刺劃傷,修為會大大受損。
他回首,透過盤根交錯的花藤,窺見一片血湖。
這應是離淵口中的血池煉獄,也就是說,此處乃血池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