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墨云聞言摘下面具,露出了屬于月兒的臉與猙獰的燒傷疤痕。魔兵見狀“嘖”了一聲,道:“果然,乍一摘面具,還真挺嚇人的。”
看守道:“就是啊,兵大人,萬一冒犯到了尊上,那我們也要沒命啊。”
魔兵踹了看守一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向魔使長老復命吧。”
“瞧您說的。”看守道:“兵大人,對我們來說,這是件兩全其美的事兒啊。”
“怎麼個兩全其美?說來聽聽?”
看守道:“大人可知,這個救了魔使長老一命的魔……是誰?”
“誰?”
看守湊到魔兵耳邊,說了一個名字。
魔兵的臉色立馬變得不好看了:“居然是他……他憑什麼?”
那看守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就是啊,這什麼運氣啊,不僅救到了魔使大人,還得到了最頂級的的待遇!這些人類,可都是我們從人界辛辛苦苦找來的上等爐鼎,相貌還都是一等一的好!”
魔兵暗罵了一聲。
看守早就知道魔兵與立功的魔不對付,一番說辭勸說過后,瞧著有戲,道:“若屬下將情況如實匯報給魔使長老,那魔使長老頂多發一通脾氣,再讓屬下等下一批人牲的到來——這人牲總不能不賞的,對吧?您想想,下一批人牲肯定全是美人……”
魔兵冷哼一聲,道:“不能便宜那小子。”
看守道:“是啊是啊,況且,人牲的數量還沒報到尊上那里去……尊上總不會有千里眼吧。”
魔兵道:“人,你帶走。”
看守大喜:“謝謝大人!”
霖兒見祁墨云被留下了,一步三回頭,焦急地不得了,但很快,她就跟隨魔兵走出了地牢。
看守圍繞祁墨云走了一圈,道:“瞧著身形不錯,就是這臉毀了,不過就這樣吧,魔使長老和尊上向來不對付,可別害他老人家生氣嘍。
至于那個小兵……是個老實魔,壞事干的不多,在你們人界那叫什麼……好魔!對!你跟了他肯定不會受苦,他一定會好好對你。”
祁墨云:“……”
他的計劃又回到了上一步,不過也好。
“面具別戴了,嫁衣就這樣穿著,來,蒙上這個紅蓋頭吧!跟我走。”看守為祁墨云蓋上了紅蓋頭。
祁墨云跟在看守后面,只能看到腳下崎嶇的路與鴛鴦刺繡花鞋。路邊的魔被他吸引,都看直了眼,膽小的流口水,膽大的吹起了口哨,還有魔拔了幾根草揉成一團,往祁墨云的胸部扔。
祁墨云停下了腳步。
“滾滾滾。”看守朝著路邊的魔喝道:“又不是賞給你們的,馬上要進攻人界了,多立功,你們也能把人牲領回家!”
996號不樂意了,罵了一聲那個亂扔東西的流氓,并向他發出了電流。那魔哎呦一聲,頓時被電得屁滾尿流。
哄堂大笑。
“不至于吧——”
“什麼出息?看到個好爐鼎就失|禁了?”
魔有苦說不出。
看守帶著祁墨云繞進一個胡同里,進了一處小院,并引他進了廂房。
“呦,魔使大人賞賜的小院可真不錯。”看守道:“坐床上吧,姑娘。”
祁墨云剛坐下,就被看守用繩索綁住了手腳。
看守道:“我看你也不笨,應該不會跑吧,逃跑是什麼下場,想想外面那些魔的嘴臉,你就知道了。女魔本來就稀少,他們可是想瘋了。”
說完,看守就走出了廂房。
房間內安靜下來,996號道:“宿主,怎麼辦?要我幫你解開嗎?”
祁墨云:“不用。”
996號:“那萬一有魔來了?”
祁墨云:“殺,然后取代他的身份。”
……他實在不想穿著女人的衣服了。
且此處魔兵皆佩戴有面具,他便不用顧忌面容會暴露,便不必擔心入眠時靈力波動會引起魔尊注意,就能好好睡一覺。
996號:“好嘞。宿主不能動用靈力,那我來。”
敢掀他蓋頭的魔遲早是要殺的,所以祁墨云撤去了障眼法,一身輕松地閉上雙眼,小憩了一會兒。
大約一炷香時間過后,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來者一身魔界士兵的裝束,佩戴面具,身形修長,他徑直走向祁墨云,卻在距離祁墨云一米處停下了。
怎的不過來?祁墨云耐心漸失。
就在祁墨云想命令996號動手之時,來者走近祁墨云,單膝跪地,為祁墨云解起了腳上的繩索,道:“姑娘別怕,我也是人族,來自天劍門,是天劍門的少主,名喚凌舞雩。我來魔界有事要辦,所以才取代了士兵的身份。”
凌舞雩沒有聽到回應,便以為新娘被蒙住了嘴不能發聲,于是站起身,掀開了新娘的蓋頭。
作者有話說:
緣,妙不可言。
第50章
身體上的反應先于思想, 凌舞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紅蓋頭垂落下來,邊角流蘇兀自搖晃。祁墨云只端坐于床榻之上,一動不動。
空氣安靜極了。
凌舞雩的頭腦“嗡嗡”鳴響了許久, 以為自己在做夢,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確定正身處現實當中。
他方才看到了什麼?
那女子生得與師尊一模一樣,就連氣質也完全相同, 分明……分明就是師尊啊!
凌舞雩的喉結上下滾動一圈,一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新娘,鼓起勇氣膝行向前,想要再確認一番, 他想:會不會因為自己對師尊思念過度,所以一時看錯了?
就在凌舞雩伸出手即將觸碰到蓋頭時,新娘忽然一把將蓋頭扯下并丟在地上,于是一張絕世面容現于眼前,燭光明明暗暗,于大紅喜服映襯下的俊美容貌更添幾分旖旎, 但如何看也不像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