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玉仙尊遲早要飛升成圣,好在萬人迷屬性對瓊玉仙尊也影響不大。
祁墨云認為,自己只要不與瓊玉仙尊過多相處就沒事。
出乎瓊玉仙尊意料的是,擁有落辰劍后的祁璟之反應過于冷淡。
瓊玉仙尊分明記得祁璟之小時候十分喜歡落辰劍,眼中的光藏都藏不住。然而現在,祁璟之眼中再無星光,即便星光正躺在他的手里。
到底有什麼變了。
帶他來此,瓊玉仙尊是想問他愿不愿留在清云峰,想要助他突破元嬰,想要好好補償他,然而......
昔日暢談月下的師徒,此刻相顧無言。
瓊玉仙尊眼睜睜看著祁墨云道謝后告辭離去,于亭下靜立許久,直至天光黯淡,又一場雪起。
瓊玉仙尊撐一把白傘于雪中獨行,來到水牢。
水牢建于山谷地下,引得是星河湖泊之水,層層階梯延伸至最底層,光線昏暗。
空氣中,夾雜著血液的腥臭味。
瓊玉仙尊收起傘,停留于階梯中央,居高臨下地看著底層被鎖鏈束縛的二人,察覺到宋亦已無氣息,他羽睫垂落,眼中有悲憫之色。
鎖鏈“嘩啦啦”響起來,宮千水用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著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而后嘶啞著嗓音,道:“我的好師尊,你無情無欲,還會悲天憫人?”
瓊玉仙尊只沉默著。
宮千水冷笑道:“是我糊涂了,師尊自然有情有義,不然怎會在閉關這七年間修煉出操控幻境之術,并當著各大門派主事的面利用幻境為祁璟之徹底脫罪?師尊難道早能預言到祁璟之必會于今日洗清冤屈?我呸!什麼只要走出幻境就能自證清白,就算祁璟之當真有罪,你也能讓他走出來!”
瓊玉仙尊閉上眼,周遭忽然憑空化出風雪,圍繞他飛舞著。白衣白發被風雪揚起,水中倒影泛起波紋。
與此同時,宮千水痛苦地掙扎起來,那些雪片,悉數化為無形刀刃,穿透了他的經脈。
待他摔入水中時,全身上下已無任何修為。
瓊玉仙尊轉身登上臺階,道:“玄歌會送你下山。”
“哈,哈哈哈哈哈......”宮千水從水中爬出來,吐出一口血,他獰笑著,牙齒上流滿鮮血,一雙發紅的眼死死盯著瓊玉仙尊的背影,惡狠狠道:“謝惜樓,你看啊,你就是如此偏心,都是你的徒弟,你怎就偏心至此!”
瓊玉仙尊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抬起傘,正欲撐起。
“謝惜樓,當年害你險些走火入魔之人,就是祁璟之吧。”
拿傘的手頓住,瓊玉仙尊也停下腳步。
宮千水的話在空曠的水牢中回響:“祁璟之就是你的心魔,我說得對不對?”
他話音剛落,忽見一把傘飛來,擦著他的耳朵,直插到他背后的墻壁之上。
瓊玉仙尊面上絲毫未見波動,登臺階時也從容不迫,掩于袖下的右手卻劇烈地抖動著。
——那是剛剛執傘的手。
被打入水牢后,宮千水就沒想著能活命,他就是奔著撕破最后那張窗戶紙來的,見瓊玉仙尊被激怒,他更加大膽,聲聲咒罵,句句怨毒,待瓊玉仙尊踏上最后一道臺階,大吼道:“謝惜樓,我詛咒你永世堪不破無情道,永遠也得不到祁璟之,哈哈哈哈哈!”
祁墨云對徒弟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天都黑了,不去做飯,在院子里練什麼劍?
沒看到魚塘里的魚都往外蹦了嗎?
凌舞雩依舊很緊張,他暈了好久才接受自己恨錯了人的事實,愧疚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今被他恨錯的人成為了他的師尊,他想了一天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只好當著師尊的面練起劍,想著這樣做,師尊對他的印象能變好一點。
這會兒偷瞄到師尊正注視著他,他便更賣力了,一把凌云劍舞得出神入化。
祁墨云逐漸失去了耐心,他動用了戰斗系統的力量。
片刻后,魚塘里浮起幾條魚來,一個個的都翻起了肚皮。
“可以停了。”祁墨云的聲線仍清清冷冷,對凌舞雩道:“魚塘里有幾條魚淹死了,先去處理一下。”
凌舞雩收劍,也沒意識到哪里不對,乖乖去魚塘看魚了。
待將那幾條暈了的魚撈起來,凌舞雩才后知后覺:身為徒弟,該照顧師尊的飲食起居才是。
但師尊說過自己做得菜不好吃,他會不會討厭自己?
如果凌舞雩的頭頂有雙毛茸茸的耳朵,此刻肯定耷拉下來了。
不會的,上次已經改進過做菜方式來,師尊不會再說難吃的。
這樣想著,凌舞雩又有了信心,拎著魚便去了廚房。
祁墨云見自己的瘋狂暗示有了效果,心情愉悅地進了屋子,斜倚于美人榻上閉目養神,等待徒弟把飯做好。
996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宿主,你要不要聽會兒廣播劇消磨時間?”
“那是什麼?”
996號:“類似于民間的說書先生講故事,只不過以角色配音的形式表演罷了。”
祁墨云與祁璟之的身份相似,都是皇子,從小在宮里長大,對這些民間的新鮮玩意兒很感興趣,他頓生興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