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認為...他知道？”

“知不知道都無所謂，”葉頌明笑容明朗，“在我心里，已經把他當成親弟弟了。”

...

這一晚，兩人都很晚才入睡。

不僅是因為晚飯吃的晚，還因為膽小的唯一離不開葉爸爸，不知道怎麼了，非要葉頌明抱著才肯睡覺。

韓姐只好把孩子送到主臥室，把哄孩子睡覺的難題丟給兩個大男人。

夜色漆黑，臥室里只開著一盞夜燈。

葉頌明高挑的身影在燈光下來回踱步，唯一的兩只手剛好圈住他的脖子，閉著眼睛趴在他的胸口，享受他傳遞的溫暖和安全感。

“睡了嗎？”周予琛小聲問，然后打個哈欠。

葉頌明摸摸孩子的背部，沖著周予琛搖搖頭。

周予琛從床上爬下來，輕手輕腳地走近，湊到葉頌明跟前，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話：“你放下來試試。”

“不行，”葉頌明伸脖子貼近周予琛耳邊，“我只要一松手，他就醒。”說完，拖住孩子的頭做了一個假動作。

“那怎麼辦。”

“再等等。”

“養成習慣可不好。”

“沒辦法，他還小嘛，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空蕩蕩的房間，他會哭。”

兩人用氣音說話，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說著孩子的頭動一下，嚇得他們同時僵住，不敢再發出聲音。

不一會兒，緊張的氛圍緩和下來。

周予琛忍不住想笑，掩嘴說：“想不到我們也有今天。”

葉頌明也跟著笑起來：“時間過得真快，兩個小家伙長大了。”說著，他低頭，示意周予琛看看唯一垂著的兩條腿。

周予琛抓住唯一的小腳，說：“是啊，又長高了不少。”

“話說回來，祈舟怎麼就長不高呢？”葉頌明輕輕蹙眉，笑意里帶著不解和調侃，“你總是吹何斯體質有多牛，為什麼祈舟就沒繼承你的優點呢？”

周予琛翻白眼：“可能是他的另一個爸爸拖后腿了。”

“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問題，”葉頌明仰頭無聲地笑，“小結巴，還有多動癥，他以后要克服的困難很多啊。”

周予琛從后面抱住葉頌明的腰，下巴搭在葉頌明的肩頭，低眸看著懷里的寶寶，“應該睡著了吧。”

葉頌明小聲提議：“咱們往床邊走試試。”

倆人數一二三，一起挪步，螞蟻搬家似的小心翼翼地往床鋪的方向走，明明只有幾步路，卻走出了十萬八千里的感覺。

當他們的大腿貼近腳踏，同時松口氣。

唯一還是閉著眼睛的，就像定時炸/彈沒被開啟。

“現在放手？”周予琛用下巴指了指大床中間的位置。

葉頌明依言照做，拖住孩子的頭，慢慢俯身，他感覺出唯一的小手從脖子上滑落，就在他以為要成功的時候，懷里的唯一突然睜開眼睛，下一秒，撇著嘴巴，哼哼唧唧的叫爸爸。

“沒事沒事。”葉頌明趕忙哄著，輕拍孩子的背部，回頭給周予琛一個眼神。

周予琛無奈地攤開手，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扯住被子的一角滾兩圈，悶聲悶氣地說：“照顧小孩真的太難了..”

葉頌明笑了笑，抱著唯一又開始在屋里轉圈，“予琛，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周予琛撲騰兩下，裹在被子里的身子好像被套牢的人魚，忽然，他掀開被子，猛地跳起來，光著腳兩步蹦到葉頌明面前，摟住葉頌明的脖子開始撒潑：“葉老師，人家也失眠，我也要你哄睡覺。”

不等葉頌明有反應，懷里的唯一發出一陣黃鶯出谷般清脆的笑聲。

周予琛來了精神，拍拍手，對唯一說：“來，周爸爸抱你，咱們回床上睡覺。”

唯一瞅瞅他，有點猶豫。

周予琛再接再厲地誘哄：“周爸爸的唯一，快點來。”

唯一禁不住美男的誘惑，最后還是伸出小手，投入到周予琛的懷抱。

這種情況很少發生，周予琛興奮的睡蟲全部跑光，好像干成了一件別人做不到而只有他能做到的大事。

他抱著唯一滾回床上，用被子把他和孩子的身體卷住，占據了整張床，顯然是要拋棄葉頌明。

“讓開一點。”

葉頌明扒拉一下被子里的一大一小，見他們不動，有些哭笑不得。

周予琛給唯一抓癢癢，逗得唯一“咯咯”笑不停。

葉頌明看眼時間，時針指向后半夜兩點，按照這個節奏發展，今晚別想睡覺了。

他干脆也放任自己，直接倒下去，壓在周予琛的背部。

“唔..”周予琛悶哼，“干嘛，趁機報復。”

“把頭露出來，”葉頌明將被子往下扯，露出周予琛的半張臉，“予琛，跟你聊聊正事。”

唯一把腦袋鉆出來，止住笑聲，眨巴眼睛看著他們，接二連三地打哈欠。

葉頌明說：“還記得一年前我們的約定嗎？”

“什麼約定？”周予琛顯然不記得了。

葉頌明無語地戳他的腦門，“你答應過我，有時間陪我去鮑里斯的故鄉。”

“現在？”周予琛的眼睛頓時閃閃發亮，一絲睡意都沒了。

葉頌明親吻他的額頭：“對，越快越好，我想跟你二人世界。”

周予琛看向已經睡著的唯一，猶豫道：“孩子怎麼辦，祈舟和唯一都很黏你。”

葉頌明鉆進被子里，摟住周予琛的腰，笑說：“不管他們，我也要任性一次。

”

*

活了三十年，葉老師和周總裁也要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