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沈煦川聳聳肩膀,順手拿起水杯喝一口,臉上顯出一丟丟自豪感,“我老爸果然有名,怎麼所有人聽到都會露出發現新大陸的表情,難道我們爺倆長的不像嗎?”
“確實不太像,”周予琛打量眼前堪稱落魄的倒霉鬼,一本正經的做出評價,“你爸比你帥多了。”
......
下午兩點多,沈煦川吃了點東西又睡過去。
周予琛通知助理訂機票,準備回S市。
從昨夜凌晨截止到目前,他沒有收到葉頌明的任何回復。他算計著時間,這時候的F國天色已經大亮,不懶床的葉老師早該醒了。
遲疑片刻,他連著發幾條短信:
[葉老師,知道你忙,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抽出一分鐘的時間回復我的消息。]
[川導已經醒了,時間還來得及,我去F國找你好嗎?]
等了十分鐘,他的消息猶如石沉大海,那邊一點動靜沒有。
那種令他心慌的感覺再次襲來,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手機險些掉在地上。
就在他要打電話或者找助理詢問的時候,手機提示音響了一聲。
他趕忙點開查看消息。
葉頌明:[有點忙,冷落你了。]
周予琛心頭的憂慮如冰封的冬日,慢慢消融,他終于可以放心的喘口氣了,迅速打字回復:[葉老師你嚇到我了,信號還是不好嗎?]
葉頌明:[是的,小地方就是這樣,信號時有時無。]
周予琛:[你還沒有從島上離開?]
另一頭沉默了兩三分鐘,發來一條:[沒有,好友的遺物還沒找到。]
周予琛皺了皺眉,覺得哪里不對勁,修長手指滑動屏幕,往上翻找兩人的聊天記錄。
上次葉頌明提到錢南的遺物,留下一句“很快就能”,接著就告訴他渡輪可能會改時間,需要等船員通知,再就沒發來準確的消息。
周予琛猶豫了一會兒,本著警惕和懷疑的態度,編輯一條信息:[葉老師本人嗎?]
“叮”的一聲,葉頌明回復:[小予琛,不是我還會是誰呢?]
周予琛舒口氣的同時笑起來,這是葉老師的風格沒錯,怪他自己疑神疑鬼。
他低頭輕拍肚子,住在里面的背鍋俠似乎察覺到他又甩鍋,竟然動了動腿回應他。
助理訂的晚班機票,周予琛重新聯絡上葉老師后也不心急了,離開醫院前,他回到病房再看一眼沈煦川,喝口水的功夫,躺在床上的人閉眼睛“哼哼”起來。
周予琛心下一緊,趕忙走到床邊,觀察著沈煦川的狀態,伸手要去按鈴,“川導,你沒事吧?”
沈煦川是被疼醒的,悠悠地睜開眼睛,看見頭上的人是周予琛而委屈的撇嘴,仿佛下秒就能哭出來,有些意識不清地呢喃道:“唔...疼...”
小可憐兒~
周予琛心疼又想笑,忙不迭按鈴找醫生。
醫生為沈煦川做了全面檢查,注射了一劑止痛藥,導致恐針的川導又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沒多久,他就安靜下來了,人也清醒了。
他像一個迷路找不到家的小狼崽,拽住周予琛的手腕,可憐巴巴道:“予琛,能不走嗎?”
周予琛坐在床邊,無情的甩開他的手,“不能。”
“重色輕友。”沈煦川吸了吸鼻子,那神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予琛突然覺得,生病的沈煦川很磨人,有點不太正常。
沈煦川自己也能察覺出來,習以為常的嘆口氣:“予琛,我那個要來了。
”
周予琛沒聽懂,“哪個?”
“癥狀要發作了...”沈煦川露出可憐又害怕的表情。
周予琛張張口:“你是什麼癥狀?”
沉默了片刻,沈煦川抬起濕潤泛紅的眼睛,輕聲說:“很麻煩,名字特別長,按照我自己的理解,就是間接性抽風。”
沈煦川和周予琛不同,后者是幸運的,前者就是不幸的。沈煦川的癥狀發作非常頻繁,像是有規律,類似女人的生理期,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特別“黏人”。
傳聞中的川導是多情浪子,他確實有過幾段感情,但時間都不長,最多維持三個月,并不是他花心,恰恰相反,他對待每一段感情都非常認真,可惜沒人受的了癥狀發作的他,前任男友都被他的“黏”度嚇跑了。
周予琛除了安慰,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
“你呢?”沈煦川話鋒一轉,用下巴指了指周予琛的肚子,有點不理解,“為什麼會懷孕,葉醫生想要孩子?”
周予琛眉眼變得柔和:“是我自己想要。”
沈煦川眼睛圓睜:“你自己想要?這麼說不是意外了?”
“當然不是。”
“我靠!”沈煦川急的想抓頭發,卻只碰到厚厚的紗布,“有沒有搞錯啊,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哥們兒!上帝賜給我們這麼強壯的體質,可不是為了給同性生孩子的!”
他這麼激動的樣子,讓周予琛又開始懷疑他和周衍之間的關系,語氣統一的分毫不差。
周予琛淡定自若:“確實,不過孩子對我來說是禮物,不是麻煩。”
“我不理解。”沈煦川縮了縮肩膀,“我真是看錯你了,我還以為咱倆是同號。”
周予琛失笑,開玩笑說:“現在知道我只做零,你有想法了?”
沈煦川躲瘟神似的把臉蒙起來:“得了吧,我吃不消。”
周予琛被逗得哈哈笑,一拳壓下他的腦袋:“晚了,脫褲子給我看看你有沒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