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周予琛猝不及防地湊過來,修長的手輕刮他的面頰,在他下頜落下一吻。
“謝謝你,我喜歡。”周予琛親完就退開,身體躺回原位,神情十分自然,還伸手去拿葉頌明手里的蛋撻。
葉頌明覺得自己下巴好像過電了一樣,有些不理解周予琛這麼做的意圖,到底是西方式表達感謝的禮貌吻,還是單純的想吻他。
這麼想有點自戀,葉頌明認為是前者,不管怎樣也是在Y國待了十年的男人,某些時刻的周少爺真的很豪放。
在他沉浸思考人生時,周予琛已經吃完一個蛋撻。
“再吃一塊?”葉頌明伸手去拿其他的甜品。
周予琛點點腦袋,慢悠悠坐起身,臉色不再蒼白,嘴唇也恢復了原本的淡粉色,看著比托盤里的甜點還誘人。
葉頌明干脆把所有甜品都塞給他:“全部吃掉。”
他接過來抱在懷里,真的捧著托盤吃起來,胃口很棒的樣子,還不忘問:“葉醫生要不要嘗嘗?”
“我不,”葉頌明委婉拒絕,“對我來說有點膩。”
“呃。”周予琛掀了掀眼皮,“沒口福。”
葉頌明忍俊不禁地笑起來:“感覺怎麼樣,你剛剛的樣子好像比以前嚴重。”
“還好,”周予琛吃東西不耽誤聊天,“我這種癥狀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葉頌明一時起了好奇心:“景爸是什麼癥狀?抱歉,應該是衍爸,我總是潛意識認為景院長才是何斯體質。”
“他比我倒霉,情況稍微嚴重點,不過聽景爸說自從我和景澄出生以后,他很少發作了。”周予琛仔細回憶過往,眉眼間浮現一絲笑意,“他犯病的時候渾身失力,冷汗狂流,站都站不穩,弱不禁風到三歲小孩都能把他推倒。
”
聊起家人的周予琛眉飛色舞,一高興就開始揭人短,興致勃勃地向葉頌明分享家族趣事:“有一次衍爸犯病,正巧我和景澄都在,他可能是要面子吧,說什麼也不用人扶,最后從樓梯滾下去在醫院躺了十天。”
“你就不怕我錄下來傳給衍爸?”葉頌明故意逗人,拿著手機晃了晃。
周予琛信以為真,堪稱野蠻地搶過手機,順勢藏在自己身后,還用腳去踢葉頌明的小腿,說不上是討好還是警告,帶著點天然的嬌憨:“告密是不恥的行為,葉老師,您要以身作則。”
“五百刀!”葉頌明抓住重點。
周予琛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沒過腦子地說:“老師,你捅死我算了。”
捅什麼?
用什麼捅...
這次輪到葉頌明怔住,再一次肯定他和周予琛的思維不在一個頻道。他以為的五百刀是美元的意思,說錯罰款的方式,而周予琛的意思難道是拿刀捅人。
這麼血腥又引人遐想,還露出無辜的表情,真的不是故意引人犯罪嗎?
“關于你的身體,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葉頌明突然話鋒一轉,想不太明白。
之前他準備的那些胃藥,雖然是助于消化的藥類,但仍舊是西藥,周予琛情況特殊,也不知道在孕期誤吃了多少。
何斯體質的資料中有記載,一般藥物對何斯孕夫造不成影響,可葉頌明還是有點擔心。
周予琛不假思索道:“原本婚前就想告訴你,只是咱倆的速度有點快,忘記了。”
“早點說出來,也犯不上吃那麼多胃藥,怪不得你偷偷倒掉。”
“后來是因為...”
周予琛眼底劃過一抹異樣,戰術性地咬一大口蛋撻,堵住接下來要說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葉頌明不打算刨根問題。
“手機還給我吧。”他伸出手,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周予琛側頭看過來,眉梢挑了那麼一下,有點挑釁的意味:“在我后面,你自己拿。”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語氣給葉頌明一股不懷好意的感覺。
應該是我多慮了。
葉頌明給自己做心理疏導,隨即俯下/身,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去找手機,撩開毯子,露出周予琛身上的墨藍色的浴袍,目光鎖定對方的腰部和沙發之間的空隙。
遲疑了幾秒,他的手貼著沙發皮面往下探索,等他的手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周予琛的皮膚時,才發現情況不妙。
周予琛的浴袍什麼時候散了...
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他只要稍微壓低身體,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周予琛圈入懷中。
葉頌明用余光瞥一眼,發現周予琛不以為意,還在往嘴里塞東西,渾身透著松弛的狀態。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摸索,手又往里伸了伸。
就在他感覺自己已經觸到手機時,周予琛慢悠悠地側過上半身,側躺變成仰躺,整張俊臉在燈光的襯托下清晰英朗。
如畫一般的場景,有股韻律的美感。
周予琛像是沒有察覺一般,不急不緩地拿了一塊諾卡巧克力餅干,“咔哧咔哧”地小聲咀嚼著。
“葉老師,你找到了嗎?”周予琛語氣輕飄飄,一派天真的模樣好心詢問他。
他干笑兩聲:“少爺,請高抬貴腰。
”
周予琛挪了挪身體,不僅沒幫忙,反而把葉頌明的手夾在身體和沙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