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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示》第14章

他幾個深呼吸后探出手去摸妻子的臉,溫熱的。妻子緩緩張開眼,因為困乏,原本寬厚的雙眼皮擠成三層,嗔嗔地瞪了一眼弄醒她的男人,轉瞬又睡著。

  是夢啊。

  男人咽了口口水,滋潤有些干澀的喉嚨,心有余悸,翻身背對妻子準備闔眼又睡去。就在睡意擊退驚恐的時刻,男人感覺到一只細膩的手爬上他腰間,再順著前腹溜進他的睡褲。他跟妻子在房事上不是沒有情趣的,雖然不清楚妻子半夜這行為出于什麼心思,但男人還是歡喜得想要轉過身去跟妻子親熱。不料,妻子用另一只手抵著他的背,力氣極大,不讓他轉過臉來,而褲子里的手并沒有預期中的揉搓磨蹭,而是像捏泥巴一樣狠狠握住那二両肉。

  男人痛得驚叫,從“老婆”叫到妻子的全名,而那二両肉感受到的力量也從握揣變成拉扯。

  “我錯了我錯了,老婆!要斷了!”

  男人懷疑自己痛出幻聽,竟然聽見背后傳來桀桀的笑聲,極其歡愉。男人冷汗流了一枕頭,這愉悅建筑在他的痛苦之上。

  這是他最后一次吭聲,再之后,他只能張大空洞的嘴巴流著汗流著淚,混身肌肉僵硬得幾乎痙攣,當中除了有疼痛的原因,還有他深切感受到皮肉正要斷裂開來,震驚而無力反抗。應急分泌出來的內呔啡令他逐漸適應疼痛,甚至變得麻木,他感受到肌肉被拉扯到極薄的狀態,即使此時妻子松手,肌肉也不會恢復回來的形狀。在預料之中,第一絲肌肉宛如被巨人當彈弓拉的橡皮筋,巨人一失手,斷了。

接二連三,皮膚亦然。內呔啡分泌得越多他越平靜,斷裂感也越來越清晰。這肉雖二両,但神經與血管多,從斷面流淌出的鮮血溫熱了他顫抖的雙腿。

  最后那肉有沒有從男人身上掉下來,他已經感覺不到了,只記得眼前出現一張臉,許多年前哭著叫著求饒,他也沒放過的一張臉。

  天亮的時候妻子睜眼,一夜無夢。她伸了個懶腰,感覺床單濕涼,有些水腫的雙眼皮一撐:“來大姨媽了?”她迅速往屁股上一摸,一手的血,縱使已經有些干,那量也是嚇人的。妻子驚慌地搖晃男人,怕自己是出問題了血崩了,可不管她怎麼搖晃,男人都緊閉著雙眼無法從睡夢中醒來。妻子更加手足無措,她急忙掀開被子,卻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

  那滿床的血,從男人的下半身漫延到妻子的半邊床,想必床墊也沁透了。這時她才聞到空氣中飄滿鐵銹味,霸占著她的神經,侵蝕了她的懼意。

  早上,警員來到何弗工作的出租屋做調查,只怪他的口供怎麼看怎麼可疑。陳曉柳雖然看起來好欺負,但偵查時一點都不含糊。何弗的工作游走在灰色地帶,可是在外人看來,他只是一個正常的租客,唯一不正常的是租金,便宜得陳曉柳反復問了三遍。

  “這麼便宜,我也想住。”

  “你不怕鬼?”

  “怕啊,可是,也該買房,結婚了。”陳曉柳總是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蹦,語速自然慢。

  “你這麼小就想結婚了?”

  “我、我不小了!明年就、就三十二了!”

  何弗啞然,看著像剛大學畢業的人竟然比他年長好幾歲。

陳曉柳成家立業的話何弗聽進去了,他的目光變得精銳。

  調查結束,何弗沒留在出租屋里,他按照記憶倒車倒地鐵來到一房子門前,敲了敲。

  前來應門的是黃鶯的母親,“黃鶯”的名字是陳曉柳上門調查時何弗問出來的。

  “您好,請問您是黃鶯的母親嗎?”

  黃母雖然錯愕,但隨即回過神來把門打開,也不怕來者是壞人,唯恐錯過一絲和女兒有關的線索。

  何弗做事講求效率,跟他家那堆三分鐘擊退饑餓的速食一樣,他張嘴就說:“我能看見黃鶯。”

  黃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眼淚先掉下來。

  何弗規矩地站在門口,并未踏入:“她是不是喜歡畫猴子?三只,兩只大的一只小的。”

  黃母捂著嘴巴進屋里翻出一本相冊,上面是他們一家三口每年拍的全家福。何弗這才進門,坐在客廳沙發上。黃母抽出照片,背后畫的正是兩大一小的猴子。

  “她屬猴。”黃母說。

  這猴子的畫法,何弗熟悉。出租屋幻象出現時,墻上會多出一個掛歷,上面畫的猴子跟這個一模一樣。

  何弗直白道:“她的戾氣很重,如果不化開,她很有可能會傷害人。她不愿意跟我溝通,我幫不了她。”

  黃母哭得泣不成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出事了……”

  黃父奔波于黃鶯的后事,家里只剩黃母一人。何弗等黃母情緒平靜了,才從各方面問及黃鶯生前的情況。

  十幾年前,黃鶯突然人間蒸發,任憑父母和警方怎麼找也找不到,黃母能提供的線索不多。黃鶯大學畢業后就跟普通人一樣找了份工作,因為工作的地方離家遠,她便搬出去住。

聽黃母說,她工作不錯工資不低,每個月都給家里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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