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齊家另外幾個孩子好,陷入所謂的豪門之爭里,從小就跟宮斗似的、勾心斗角,齊書硯的三任太太各自給自己生的孩子灌輸競爭思想,誰都想繼承齊家的家業。
錢當然是好東西。
齊儒風知道自己是有繼承權的,但簡心一直以來對他的教導令他又不屑跟齊書硯一家扯上任何關系,所以他只當沒齊書硯這個父親。
他像個矛盾體,既有一點渴望,又被不屑壓制,最終決定還是順其自然,自己努力最重要。
但是最近接連受挫、虧損嚴重,他沒忍住,鋌而走險了。
然后第一個綁走的薛正陽飛快地把林淵賣了。
齊儒風認識林淵啊,因此他報著試探的態度去追查真假少爺的事,結果還真如薛正陽所說--林淵才是薛家的孩子。
再后來……牽扯到了林子菡、黃欣……
齊儒風這大概是壓抑太久了,一旦內心的惡被放出來,索性就將惡再做得多一點……
一口氣綁架三個人,這是非常大膽了。
好在……好在他跟林淵是熟人,又對林子菡心生愛慕,所以在惡釋放后,善重新回歸。
他并沒有對三人有殺意,他只拿了錢。
林淵通過007回顧拼湊完齊儒風作案動機和過程,嘆了口氣:“一念之差啊。”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人性就是如此復雜。
007感慨:【現在警方都已經知道是他綁架了你們,他肯定是跑不掉了。】
林淵:【或許他想通后會去自首。】
007:【如果他真去自首就太好了。】
林淵:【嗯。我希望他能想通。】
在薛家休息得還算不錯,林淵對薛父薛母也更多了些了解。
晚飯時分,薛母準備了一大桌菜,讓三個年輕人好好吃飯。
飯后,林子菡和陳七七回房間了,把時間留給薛家一家三口。
林淵對自己身世接受尚可,他們三人相處也沒什麼大矛盾。
只是在偶爾提到薛母送他的畫時,薛父有點不太滿意地輕哼了一聲,說道:“家里又不缺錢,買幾幅就是了,你還非要自己動手畫,甚至想著開畫展,都一把年紀了,還折騰什麼?”
薛母臉上神色不太好看,低下頭,斟酌著怎麼開口。
林淵頓時明了薛父生氣的源頭--他不想讓薛母擁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和事業,表面上看是他不想讓薛母受累,說什麼家里不缺錢,用不著她費力氣做什麼,其實是有些大男子主義,要剝奪薛母的個人愛好。薛父想要的是,家里他一人說了算,家里他是天。
以前大概就已經剝奪了,薛母當了好些年的全職太太。如今林淵歸來,薛母心里高興,又想送親兒子一點什麼,所以重新拿起畫筆,畫了自己的心意送兒子,也重新燃起多畫畫甚至開畫展的心思,好在親兒子面前營造豎立一個同樣完美的母親形象,不輸丈夫。
林淵想明白后,立刻道:“其實畫畫挺好的,陶冶情操,放松心情,這陣子您二位都因我的事勞心勞力,我挺過意不去的。”他在心里做了一下準備,才開口喚道,“爸,媽開畫展應該挺好的,我給她幫忙就行,不會累著她。如果您吃醋媽只給我畫了畫,那我監督她,讓她也給您畫幾幅?一幅放家里,一幅放公司都沒問題。
怎麼樣?”
林淵這個親兒子算是薛父薛母如今最愿意寵著的人,所以他一開口,甚至改口叫他們爸媽,兩人都非常高興,尤其是薛父。已經確定林淵就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薛父自然也愿意給親兒子一些曾經沒給過的縱容和愛。
所以他沒反駁,稍微思索了片刻就松了口:“也行,隨你陪你母親折騰去吧。”
薛母也笑了笑,神情放松下來。
三人又隨意聊了幾句,氣氛融洽。
待薛父回房休息時,薛母看著林淵,目光柔和中夾雜感激:“謝謝你為我說話。”
“也沒什麼,是您自己有這個才藝,也愿意畫起來。”林淵道,“所以我支持您。”
薛母微微嘆了口氣:“我當年就不該放棄。經歷了你和正陽被調換一事,我隱約明白了,我當初教導孩子不夠好,沒去上班,一門心思和滿身精力都放在了正要身上,把他當心肝寶貝,縱容著,寵溺著,他就好像是我空虛日子里的救命稻草,結果,我沒教導好他,你父親也常常顧著公司的事,跟我的話越來越少。如果我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人脈圈子,不至于眼光狹隘,什麼都想抓住,而又什麼都抓不住……”
林淵寬慰道:“現在也不晚。”
薛母長舒一口氣,重新笑起來:“是啊,現在也不晚。以后我遇著什麼不明白的,問你,你可要幫我好好參謀參謀啊!”
“那是當然。”
林淵之后陪著薛母重拾信心,她繪畫,辦展,他都幫忙。
林子菡和黃欣成績交換一案也水落石出,牽扯出一連串相關人員,都各自接受了該有的懲罰。
學校爽快接納林子菡入學,并給予她當年應該有的全額獎學金,她想學的專業也如愿以償。
有喜事的同時,也有難過的事--林曉慧終究是離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