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白文蘭看著他,“阿銘,你還懷疑是我爹殺了周伯伯嗎?”
林淵豎起耳朵,聽見周銘說道:“他有不在場證明,齊探長和林偵探也都認可不在場證明。我……也決定相信他。”
“謝謝你,阿銘。”白文蘭感激道。
林淵視線從工作臺上掠過,發現了一個特殊的小瓶。
在一堆瓶瓶罐罐中,這個小瓶瓶身沒標識,里面盛放的應該是液體,他拿起來,問白文蘭:“這是什麼?”
“碘酒。我在修復時要提前給手消毒,很多古物上面帶有臟東西,不做點預防很容易引起皮膚感染。雖然帶著手套,但還是要預防一下的。”白文蘭回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看這上面沒標識……所以問問。”
“哦,修復時要用到的其他液體類東西也不少,我懶得從一堆帶標識的瓶子中找,所以習慣把它的標識撕掉。這樣就好找多了。”
林淵挑了挑眉:“原來如此。”他在放回去之前猶豫了一下,“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當然可以。”
林淵打開確認了一下,的確是碘酒。他便將其放回原位。
然后繼續查看,這次看的是書架。
書架上的書都還算正常,他又瞄了一眼其他格子里的擺件,那些擺件雕工精致,應該是白文蘭親自雕的。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擁有一門擅長的手藝還是挺酷的。
林淵不方便直接去翻看大小姐的衣柜,看完書架,欣賞完擺件,就當查完了。
他本來也是順便檢查,主要是拿藥箱的。
這會兒他看見周銘給白文蘭涂藥結束,便走過去,笑道:“我看完了。不打擾二位了。這藥箱我順手帶出去吧。
”
白文蘭盯著他:“不去看衣柜了?”
“我相信大小姐。”林淵的笑容無懈可擊。
“那麻煩你了。”白文蘭示意他把藥箱帶走。
林淵出了白文蘭房間,本來還想偷聽幾句,無奈周銘送他到了門口,好像是想看他離開才關門,他只好拿著藥箱離開。
他下樓后,才聽到周銘的關門聲。
007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林淵身邊:“怎麼樣?”
林淵看了二樓一眼:“白文蘭也有嫌疑偷梅瓶。她知道密室的密碼,而且她那兒也有碘酒,模仿君子梁的預告卡不成問題。”他問007,“你詢問那兩位了吧?有什麼新進展嗎?”
007搖搖頭:“魏季寧說這些年他幾乎沒跟喬老五打過交道。白建業則說喬老五雖然這些年經常在他那里晃悠,但多是打秋風,兩人都沒提過舊事。他對喬老五的死也很遺憾。”
林淵沉思著,的確,喬老五這些年經常跟白建業碰面,如果白建業想殺喬老五,不可能這會兒才殺……
但也難說。
畢竟君子梁的后人找上來了……要追查當年真相。
林淵想起那位受傷的后人,猛然回神,還得給那家伙送藥過去呢。
007跟他分享新的信息:“剛才巡捕房那邊來電話,說喬老五的死亡報告出來了--他死于窒息。不是溺水的窒息,而是缺氧的窒息。”
“被掐死的?或者……被勒死的?”
“確切地說,是被捂死的。”
“那很大可能就是白文謙動的手了。”林淵道,“找到白文謙了嗎?”
007搖頭:“還沒有。我正要跟你說,我也得離開一下。”
“你也要去找人?”
“不……我要去充電。”007一本正經道。
“……”
林淵拍拍他的肩膀:“好吧,‘辛苦’你了。
回見。”
白家依然還留了巡捕房的人,007離開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林淵剛好把藥藏在身上,然后趁人不注意,回到自己的房間。
尹一水還昏迷不醒著。
林淵給他重新處理傷口時,他被痛醒,迷迷糊糊地看了林淵一會兒,然后問道:“找到白文謙了嗎?”
“沒有。”
“那喬五爺呢?”
林淵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跟尹一水說喬老五已經死亡的事。
他沉默的時候,尹一水領悟了:“他是不是已經……”
“嗯。”林淵道,“在運河發現了他的尸體。死因是窒息。被人捂死的。”
尹一水垂下眼簾,久久不語。
林淵給他處理完傷口,在旁邊坐下來,耐心十足道:“這回可以跟我說說你們的事了吧?”
尹一水抬眸看著他:“你想知道什麼?”
“全部。”
尹一水眼神有點悲哀。他輕嘆口氣,說道:“其實……喬五爺以前也當過君子梁。”
林淵詫異道:“那他是二十年前的君子梁嗎?”
“不是。”尹一水否定道,“他也是冒充的。我爹才是真正的君子梁。”
“我對我爹的印象其實不太深。只記得我家以前也算大門大戶,身邊一堆仆從伺候。”尹一水自嘲一笑,繼續說道,“在我三歲的時候,家逢大難,一切都化為烏有。我爹娘都死了。我成了孤兒。”
林淵聽到這里,腦中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尹一水緩了一會兒,低聲道:“我是在八歲的時候認識喬五爺的。他經常給我買吃的穿的,后來還帶我到別的城市玩兒。七年前,他帶我來過這座城市。”
林淵目光一亮--七年前?!
這個時間點竟然也如此微妙的對上了?!
尹一水看到林淵的表情,笑了笑:“你應該猜到了。
他帶我去的地方就是清雅齋和千寶閣。”
“所以,你在那時候知道的真相?”
尹一水搖頭:“不是。我那時候不知道喬五爺帶我逛古董店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