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靠著魏季寧的三寸不爛之舌,我們走南闖北的淘換倒賣些古玩也能養活我們三個大小伙子。”白建業道,“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那一年,我們剛好走到長安。”
林淵挑了挑眉,唔,雖然是架空時代背景,但還是參考了華夏的一些地名啊。
而且,長安這地方,的確遍地是寶(墓)。
林淵前世曾經聽過一個當地大學教授的歷史課程,下課后的課余時間,那位教授還跟學生們笑著吐槽--在咱們這個地方,隨便一挖就能挖出來個墓地,大多數還是名人的,不是皇族就是名臣。這地兒要建學校了,一挖,XX墓;那地兒要建地鐵了,一挖,XXX墓……
--白建業他們到了長安,肯定少不了挖一挖。
果然,白建業道:“我們聽說這地方很多名人墓,那會兒國家對此管理還不太規范,而且時局動蕩,鋌而走險的人不少,我們也就選了個地方去湊熱鬧。”
“沒想到,我們撞了大運,竟然挖出不少寶物。寶物各種各樣,古籍孤本、古玩器具、金銀財寶都有。”
“我選了一些古籍孤本,其中就有古董修復術,所以我分的金銀就少些。魏老四人脈多,就選了不少古玩器具,剩下最多的金銀財寶都歸了周萬興。”
“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發現原來有人跟著我們進了墓地。”
“那人就是君子梁?”林淵問道。
白建業點點頭:“嗯。他那麼有名的大盜,應該是順藤摸瓜摸過去的。”
“那……‘錯手’是怎麼回事?”
“當時那地基不穩,有坍塌危險。我們已經拿了想要的東西準備離開,君子梁落在后面,結果就遇到了塌方。
我們沒能拉住他……”白建業慨嘆道,“命啊。”
林淵眨眨眼,就這麼簡單?
“就是這樣的錯手?”
“嗯,第一個拉住他的是周萬興,我和魏老四放下東西去搭把手的時候,周萬興胳膊被落石砸傷,松了手。后來君子梁有機會再爬上來,他畢竟是大盜,有隨身攜帶繩鉤,可周萬興被又一次的坍塌影響,差點滑下去,腳踩在繩鉤上,他借力爬上來,繩鉤卻被踩掉,君子梁也掉下去了,很快被碎石掩埋。”白建業又嘆了幾口氣。
“那你收到君子梁的預告信時,為什麼又讓我來報案?”林淵問道,“八仙梅瓶又是怎麼回事?”
白建業道:“我們當時并沒有再去確認他是否死亡,不過那次事件之后君子梁銷聲匿跡,我們也約法三章,誰都不準再提他。這次突然收到他的預告信,我第一反應是他沒死。要來找我們報仇了。不過后來又一想,如果他報仇直接來就是了,為什麼要發預告信,還要偷東西?所以我才讓你報案,正好也借探長的力量來查一查他到底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君子梁。”他解釋道,“我還是傾向他已經死了。我懷疑這次是跟他有關系的人來查他的事……所以才……”
林淵并不百分百信任白建業的話。他等了一會兒,白建業沒說話了,就重復問道:“那梅瓶呢?”
“梅瓶是我偶然所得。我也好奇究竟有沒有其他人擁有另外的六個梅瓶。”白建業道。
林淵又想起車上聽到的話:“可你不是說,二十多年前,君子梁曾經偷過你的東西嗎?”
白建業訕笑道:“當時我女兒也在車上,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年輕時候的這樁荒唐事,所以就隨口胡扯了一個理由,當不得真。
”
林淵盯著他:“我怎麼知道你現在不是在胡扯呢?是不是仍舊當不得真?”
白建業露出討好的笑容:“怎麼會,我可不敢在齊探長和偵探面前說謊。”
兩人對視片刻,林淵看不出端倪,便轉移了話題:“那繼續說,該說周萬興的事了。”
“周萬興的死真的跟我沒關系。”白建業道,“我那天跟魏老四在一塊,他可以為我作證。”
林淵想起周銘提供的定情信物--龍鳳呈祥的玉雕,問道:“聽說,你們兩家的定情信物是兩枚龍鳳呈祥的玉雕配飾,周萬興那天給你了一枚,你卻丟了?怎麼會那麼巧?上面還有你的血手印!”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巧。我覺得是他在誣陷我。”白建業道,“周萬興在二十多年前那次尋寶的時候,分到手的金銀財寶最多。但他還不滿足,覬覦我手里的古董修復術,還讓周銘接近我女兒。我也是察覺到這一點,才悔婚的。那天我其實是把定情信物還給他了,而不是他說的那樣--把定情信物給我。”
林淵摸著下巴,沉思著。
是這樣嗎?
可信度有多高?
白建業補充道:“或許周萬興覺得我看穿了他的把戲,所以故意留了帶血手印的玉雕佩飾和遺書來誣陷我。他知道我是文蘭和周銘婚事的最大障礙,只要讓文蘭跟我離心,周銘還是能跟文蘭成婚的。我又一向疼愛文蘭,修復術也只教給文蘭,只要娶到文蘭,周銘自然就擁有修復術了。”
林淵和007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白建業的說辭肯定是維護自己洗白自己,這可以理解。
但其中的疑點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