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 發現了就問, 不遲疑不逃避。

　　相比之下反倒是他過于糾結了。

　　趙嚴森心中一哂, 坦然承認：“是。”

　　江愔點頭：“我就知道。”

　　沒有太多驚訝, 畢竟他這麼帥又這麼優秀，喜歡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前世不知多少宮人明里暗里跟他邀寵, 他私下拉攏的那些臣子，哪個不是最后卻被他的魅力折服。

　　皇帝陛下從來不知自信為何物, 因為他就是自信的化身。

　　不過心里壓不住的開心和得意。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他想了想：“我給你糖葫蘆的時候？或者棉花糖？”

　　除了這些他好像也沒做過什麼讓趙嚴森高興甚至感動的事, 總不可能是一見鐘情, 他回憶兩人的相處，分明是年后才發生的變化。

　　趙嚴森卻被他問的怔了怔，隨后搖頭：“不，是跟你交換微信的時候。”

　　他得承認，他最初就對江愔有好感，他很少加人微信，卻主動將二維碼遞給了他。

　　之后聊天也是，如果不是有好感，他根本不會理會。

　　江愔切了一聲，只當他是馬后炮嘴甜，那個時候明明拿他當芃芃一樣看的。

　　“你喜歡我為什麼不表白？”

　　他捏起最后一個小籠包，理所當然問。

　　趙嚴森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適應了他的不按常理，并且學會了按照他的思維思考：“我在準備，等能確定你不會拒絕的時候。”

　　江愔叼著包子乜了他一眼，這個回答有點心機了啊。

　　趙嚴森卻已經學會他的方式：“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江愔嗆住。

　　他自己直接問的時候很淡定，沒想到被問是這種感覺。

　　有點無措，有點慌張，有點害羞，又有點高興。

　　他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打量趙嚴森，第一次那麼認真，從眉到眼到鼻到唇到下巴，咽下最后一口，誠實道：“喜歡。”

　　他喜歡趙嚴森，是友情的喜歡，也是愛情的喜歡。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就像他剛剛詢問趙嚴森一樣，既然發現了，就不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必要裝不知道。

　　不如直接說清楚。

　　皇帝陛下在感情方面腦回路直線的驚人。

　　喜歡or被喜歡——告白or被告白——接受or拒絕。

　　沒有支線，沒有分叉。

　　就這麼簡單。

　　“那我們一起談戀愛吧。”他說，見趙嚴森不說話，奇怪道，“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還猶豫什麼？”

　　“難道你只想告白不想談戀愛？”他皺起了眉，這世上好像是有這種人來著，只喜歡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別人回應就放棄。

　　那就有點麻煩了。

　　眼瞧著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像看渣男，趙嚴森拉回被驚喜沖擊的有點發懵的大腦：“沒有，我是太高興。”

　　“那就好。”江愔盯著他，確定他沒有騙人，滿意的收回目光，“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只要你不騙我，其它什麼都好說。”

　　“你呢，你有什麼要求或者忌諱，沒關系直接說。”

　　趙嚴森這下反應過來了，江愔是喜歡他，但更多是對談戀愛本身的新鮮和好奇，今天換成是另外一個讓他有好感的人，他恐怕也會答應嘗試。

　　“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

　　趙嚴森：“不分手。”

　　江愔：“……”

　　這有點為難人了吧。

　　誰能保證一輩子就談一次戀愛。

　　“萬一是你主動提的呢？”

　　趙嚴森：“那就分。

”

　　江愔不高興：“憑什麼你說分手就分，我說分手就不能分，不公平。”

　　趙嚴森一笑：“那我說也不分，這樣公平了吧。”

　　江愔：“嗯。”

　　好像有哪里不對。

　　算了這不重要，江愔眼睛亮了亮：“既然我們談戀愛了……”

　　他舔舔唇：“要不要親一下？”

　　他真的很好奇很想嘗試真正的親吻是什麼感覺，前世他壓根沒機會，穿越過來倒是很快拍了吻戲，但只是嘴巴對嘴巴碰觸，而且知道是拍戲，不會有別的想法，就像他對談戀愛感興趣一樣，也想試試真的接吻。

　　盡管已經了解了江愔的不按常理，趙嚴森還是被他的大膽直白驚到，愕然：“你確定？”

　　江愔這才從獨自興奮中回過神，好像是快了那麼一點。

　　“那就再等等？”他商量，“你看什麼時候可以了跟我說。”

　　趙嚴森扶額，確定這家伙是純粹把談戀愛當成一件新奇好玩的事了。

　　想想江愔的年紀，只能嘆氣，算了，誰讓他喜歡上了呢，慢慢教吧。

　　江愔根本沒意識到，此刻興致滿滿，談戀愛對他來說是從來沒經歷過的新鮮事，就像得到了一個新玩具，恨不能拆開邊邊角角都探索一遍。

　　“晚上去看電影怎麼樣？正好林言新電影上映，去支持一下。”

　　看電影壓馬路是談戀愛的標配，不能錯過。

　　“還有……等下。”他拿起手機，找到他曾經點贊過的視頻，“看，情侶必做的一百件事！”

　　興致勃勃展示給趙嚴森看：“我們挨個試一遍好不好？”

　　趙嚴森高興之余又有些無奈：“好。”

　　他能說什麼，只能答應了。

　　莫名有種甜蜜的負擔。

　　江愔蹭蹭起來換到他旁邊的椅子上，湊過去跟他一起看，半點沒有剛談戀愛的拘謹。

　　“手機給我。”

　　趙嚴森給他。

　　江愔對著他的臉解鎖，一陣鼓搗，笑嘻嘻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