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愔:“……”
兄妹日常互毆第N場開始。
玩笑歸玩笑,哭戲這件事還真成了江愔的一個問題,要是像《呂后傳》里那種內斂優雅式落淚不難,流眼淚他還是能流出來的,但這種要配合情景配合表情配合動作的外露式哭戲,他還真不會。
尤其偶像劇,哭還要哭的好看,哪怕再悲痛也得控制住表情,不能太扭曲,否則兩個俊男美女熱淚相擁,一個表情比一個難看,觀眾還怎麼覺得甜美夢幻,而且還得哭的有感染力,不能讓觀眾覺得太假,這中間的度并沒有那麼好拿捏。
而《良緣》里江愔作為男主角有好幾場哭戲。
于是從這天起,他開始對著鏡子練習起了怎麼哭,嗯,準確說是怎麼哭的好看。
為此江愔專門請教了有深厚偶像劇背景的祁百嘉,結果見了面祁百嘉先撲上來抱住他哇哇大哭。
“放手。”江愔撥開他。
祁百嘉抹眼淚:“愔啊,我太傷心了,我失戀了。”
江愔:“你又被甩了?”
祁百嘉:“……”
江愔翻了翻記憶,輕咳一聲:“抱歉,我忘了你跟你女朋友和好了。”
轉念一想他說的沒錯啊,失戀可不是又被甩了。
“那是我以為。”祁百嘉抱起啤酒瓶對吹了兩口,滿臉郁悶,“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麼嗎?”
“什麼?”
祁百嘉:“她說她又試了一下,覺得還是像在睡未成年,她承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必須跟我分手心靈才能得到救贖。”
江愔:“……”
又、又試了一下?
祁百嘉抱著酒瓶一臉生無可戀:“女孩的想法太難猜了,真的,她不喜歡我娃娃臉,我專門留了胡子想成熟一點,結果她說這樣更滑稽,可是我就是長得小,我有什麼辦法?”
咕咚咕咚半瓶酒下肚,他大吐苦水:“我說我要不去整容吧,她說不喜歡整容怪,可她明明自己都割了雙眼皮,我是真的沒辦法了,談個戀愛太難了,真的,我跟你說,千萬別著急談戀愛,還是先發展事業吧……”
江愔奇怪道:“那你為什麼會跟她在一起?”
他不明白,既然那女孩像祁百嘉說的這麼作,他當初為什麼會看上她。
祁百嘉表情恍惚了一下:“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她,她正在小區里冒著雨給流浪貓做窩,我當時就在想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的女孩……”
江愔:“……你確定你不是偶像劇演多了得了后遺癥?”
祁百嘉噎住:“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鄙視我的智商。”
“算了。”他幽幽看了江愔一眼,深沉嘆氣,“你這種單身狗不懂。”
江愔:“……”
雖然吐槽,但看得出來這一回祁百嘉是真的傷到了,一杯接一杯往下灌,跟之前精氣神都不一樣,嘴上和平常一樣嘻嘻哈哈,但眼里的難過怎麼也遮掩不住。
“你怎麼不勸我?”第N杯酒下肚,他大著舌頭問江愔,“你看著我干嘛?”
江愔:“我在觀察你的表情。”
祁百嘉茫然臉。
江愔:“我正在演談戀愛的戲,我沒有經驗,正好觀察一下你的表情當個素材。”
祁百嘉:“……”
你是魔鬼嗎?
噗——
后桌傳來一聲沒憋住的笑,兩人看過去,是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男人,頭發梳理得十分整齊,戴著金絲邊眼鏡,標準港式打扮,開口說話也帶了點口音:“抱歉,我不是故意聽到的。”
他對面還坐了一個人,那人轉過頭來,隔著翠綠的盆栽,江愔和祁百嘉齊齊嗆住。
“咳咳,趙總?!”
趙嚴森朝兩人頷首,然后替友人解釋:“抱歉,無心聽了你們的談話。”
“沒有,是我們聲音太大了。”江愔道。
他們現在在一家清吧,是祁百嘉先發現的,老板是圈內人,隱私做的很好,不用怕被人拍照流出去,加上裝修很有意思,江愔來過一次就喜歡上了,之前他們好幾次聚會都在這里,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碰到趙嚴森。
祁百嘉酒勁兒瞬間清醒了三分,頭點得像撥浪鼓:“對對,是我喝得有點多聲音太大了,不好意思。”
“原來你們認識?”斯文男人目光在三人中間劃過,推了推眼鏡,笑著提議,“既然是熟人,不如一起坐?”
“不!”
“不用!”
江愔和祁百嘉一前一后。
已經半起身打算讓位子的趙嚴森看過來。
江愔果斷站起身:“我是說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祁百嘉緊隨其后:“不用這麼客氣,這就來。”
……
江愔本來想避嫌坐到眼鏡男身邊,趙嚴森皺著眉一瞥,他不由自主停下了往前的腳步。
等坐下來他糾結了下,奇怪他干嘛這麼聽趙嚴森的話。
凝神思考了片刻,他歸根為原身殘留下來的本能反應,不然他跟趙嚴森無冤無仇怕他做什麼。
是的,一定是這樣沒錯。
“你在附近拍戲?”趙嚴森問。
“是。”江愔不假思索。
……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皇帝陛下得承認,失去了皇位的光環,他也得向權勢妥協。
“我叫容家聲。”斯文男人主動介紹自己,“家庭的家,聲音的聲,你們也可以叫我Eric。”
江愔禮貌回握:“你好,我叫江愔,江河湖海的江,雁飛——”微頓,“愔是豎心旁加一個音樂的音。
”
愔,有和悅安靜之意,也形容沉默無聲,原身的父母給兒子起這個名字,取意前者,他們希望兒子長大能完成母親沒有完成的音樂夢想,音加一個心,希望他能沉下心有一個穩重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