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陵秋一愣,顯然是沒反應過來。良久后,他才慢慢道:“陛下……”
“這不合規矩。”
乾清宮便是后妃都不能留宿,他在這里午憩,還能說陛下體恤臣子,但晚間再留在這兒,就不太合規矩了。
陸則詫異的看著他:“不合規矩的事,朕做得還少嗎?”
燕陵秋想了想,一時無言。
陸則揉了揉他的腦袋:“宮內無人敢胡亂嚼舌根,福順會處理。不必擔心別人的閑言碎語,嗯?”
再者宮中并無后妃,那些朝臣也沒那個膽子敢打探皇帝后宮的事,所以倒是不必太過擔心。
燕陵秋有些猶豫,片刻后,才低低應了聲好。
他想應該就是同午時那般,兩人相擁而眠,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主要的是,兩人剛剛心意相通,他也不舍得這個時候離開他。
就那麼……放縱一次……
福順知道燕陵秋要留下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幾乎掩藏不住,不住地道:“奴才這就去安排,這就去安排。”
他笑的跟朵花似的燦爛,燕陵秋實在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不明白這位大太監究竟在想些什麼。
陸則看了他一眼,道:“不必理會他。”
陸則是明白了,對于他和燕陵秋之間的事,福順是比誰都樂見其成。而陸則見他干活還算順手,也就沒有換的打算。
還能忍受。
陸則又看了一會奏折,等到了時間,就分別去沐浴更衣。陸則先到了寢宮,在床榻旁等了好一會,門邊動靜才響起。他抬眸看去,就見燕陵秋一身單薄的中衣,有些不自在地走了進來。
福順領著他去沐浴,燕陵秋并未多想,只是中間過程實在有些繁瑣,他也以為是乾清宮的規矩。
直到他看著一旁備好的中衣,這才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那中衣不同于以往的白色,而是一襲淡青色澤,質地柔順光滑,很是少見。燕陵秋卻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可要真說哪里不對,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巧那時福順在外面問需不需要宮人進來伺候,燕陵秋回絕之后,猶豫了片刻,還是把那件衣裳穿了上去。
殿內燭光縈繞,火苗跳動間,室內的氛圍也慢慢濃稠了起來。
陸則抬眸看過去,燕陵秋發梢未干,長發披肩,淡青的中衣色澤在燭光下若隱若現,眉宇少了幾分平日的凌厲逼人,多了幾分柔緩清雋。那中衣垂墜感極佳,將燕陵秋的身形彰顯的清清楚楚。最主要的是那青衣材質單薄,衣衫下的肌膚似露非露,若說有毛病,也的確有;若說沒毛病,也確實是說不上來什麼。
燕陵秋見他的神情,不由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道:“陛下也覺得這衣服不妥?”
陸則深吸一口氣,問道:“這衣裳是誰給你的?”
“浴房,福順一早就備好的。”燕陵秋見他那模樣,越發覺得不自在,不由轉身道:“臣去換一身吧。”
陸則拉住他的手,道:“不必了。”
陸則心中大概明白,對于福順的自作主張,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他說:“既然已經穿了,就不必費事了。”
燕陵秋遲疑地看著他,陸則拍了拍床榻:“時辰不早了,且先歇息吧。”
燕陵秋不免有些緊張:“臣……”
陸則疑惑地看著他,燕陵秋頓了頓,又搖了搖頭,這才慢慢上了床榻。
殿內燭火未熄,燕陵秋有些僵硬地躺在陸則身側,眼睛看著上方,不敢往他那邊瞟。
這和午時小憩是不一樣的。
燕陵秋能敏感察覺出來氛圍的變化。
殿內很寂靜,寂靜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以及身體摩挲被褥的細微聲響。
他聽到陸則往這邊湊了湊,隨后就是一只大手攬過了他的腰,見他整個人往對方懷里帶。
燕陵秋面對著他的胸膛,不說話。
陸則的唇親昵地在他額上碰了碰,又慢慢往下滑,落到他的眼眸,臉頰,到他的唇。
他的動作很溫和,不似那種夾帶**的急迫,燕陵秋也漸漸放松了下來,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回應著他的吻。(脖子以上)
殿內燭火噼里啪啦地燃著,燕陵秋眉頭微蹙,有些難耐,手臂胡亂動作間,忽然碰到一個冰涼的堅硬物體。他抬眼一看,是一個碧色的小玉盒,打開一看,里面是滿滿一罐純白瑩潤的膏脂。
在這個時候,這種場合,作何用的已經不做他想。
燕陵秋一瞬間清醒了過來,臉色頓時有些發白,他下意識按住陸則的手,聲音有些急促慌張:“陛下,別……”
陸則動作一頓,抬眸見他的臉色,呼吸窒了窒,目光又落到他手邊那個玉盒上,種種念頭閃過,卻是抬手輕撫他的面頰,柔聲安撫道:“沒事,沒事,朕不碰你。”
陸則大約能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一下一下在他唇上啄吻,聲音越發柔和:“你沒準備好,朕不會碰你,放心。”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玉盒定然是福順準備的,陸則心中暗惱他的自作主張,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溫和。
燕陵秋握著玉盒的手一緊,又慢慢放松了下來,他垂下眸子道:“陛下,臣……”他有些難以啟齒。
陸則卻沒逼他,只是道:“沒事,朕知道,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