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臉色微微變了變,悶哼了一聲,抬眸看著面前的人,見他面帶嘲諷,耳根卻是浮現了一層紅意,先是一怔,隨后便慢慢放松了下來。
他無辜道:“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說了……”他說著,目光從他身上往下移:“宴哥沒有嘛?”
司歸宴咬牙,一手抬起他的下顎:“往哪兒看呢?”
“小流氓?”
陸則眨巴眨巴眼,眸中的笑意卻是掩藏不住:“宴哥都說我是小流氓了,那自然是往流氓該看的地方看去了。”
司歸宴險些氣笑了,捏著他下顎的手上移到他的臉頰,往里一捏,嘴巴便鼓了起來:“你還挺驕傲?之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那麼厚?”
陸則嘴被迫撅了起來,說話吐字不清:“或許這才是我的真面目吧。”他含糊開口:“宴哥后悔了嗎?”
司歸宴嗤笑:“后悔什麼?”
陸則道:“招惹我這麼個小流氓。”
司歸宴定定看著他,松開手道:“我要說我后悔了呢?”
陸則道:“你要是后悔了,我就再也不招你了。你要是不后悔……”
他抬眸看著他,眸色認真。司歸宴心里微跳,下意識出口問道:“怎麼?”
陸則道:“宴哥,我能親你一下嗎?”
司歸宴手上的動作一頓,垂下眼眸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陸則。
陸則道:“之前說好了,要經過你的同意才能親你。”
司歸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
陸則眼眸微彎:“宴哥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司歸宴眸光動了動,卻是沒說話。
于是陸則便懂了。
他抬起下顎,嘴唇湊上了他的唇。
……
……
屋頂的燈光一晃一晃,司歸宴睜開眼,疑惑地看著他。陸則低頭吻了吻他,聲音微啞:“沒準備東西。
”
司歸宴問:“什麼東西?”
陸則在他耳邊咬了一個字。
司歸宴聞言一頓,隨即慢慢偏過了頭,閉上了眼:“床頭柜里有。”
陸則一怔,伸出長臂打開床頭柜,就見里面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卻是開啟的狀態。把東西倒出來一數,少了兩個。
陸則眸子瞇起,聲音有些冷沉:“宴哥好興致。”
司歸宴偏頭一看,也意識過來他是誤會了什麼,正要解釋什麼,又覺得他們的關系有什麼解釋的必要,便啞著嗓子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你還弄不弄?”
陸則是不相信他有別人的,總歸自己用也好拿著玩也罷,但心情總是不太美妙。他低頭咬住了他的耳朵,道:“弄,怎麼不弄。”
他拿出一個塞到他手里:“只是我不知道怎麼用,宴哥既然經驗豐富的話,那宴哥自己來吧。”
司歸宴回頭難以置信地瞪他。
陸則吻著他頸間的紅痣,輕輕動了動:“嗯?”
司歸宴臉色漲紅,咬著牙接過了東西……
……
……
……
翌日一早,司歸宴在生物鐘的時間醒來,動了動身子,只覺得腰酸背痛,就是年輕氣盛練打拳的時候都沒那麼嚴重。
陸則察覺到他的動靜,將人往懷里抱了抱,無意識地吻了吻他的額頭,聲音低啞:“時間還早,再睡一會。”
司歸宴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想起他昨晚是怎麼一句句在耳邊問自己表現得怎麼樣,和之前那些比起來如何的,想到最后自己狼狽的樣,一肚子的火也發不出來,只能背過身體。
陸則睜開眼,也知道昨晚有些過火,大掌按上他的后腰,輕輕揉按著,溫聲道:“還難受?我給你揉揉?”
司歸宴掙扎著,一巴掌拍下他的手,聲音有些沙啞:“邊兒去。”
陸則好脾氣地又覆了上去,邊哄道:“是我不對,你想怎麼著都成,我給你揉揉能舒服一點。”
司歸宴把被子蒙到頭上,懶得搭理他。陸則卻敏銳地看見他耳垂有些紅意。
他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手上力道不變,問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司歸宴悶聲道:“不吃。”
“多少得吃一點,不然等會兒會餓。”陸則道:“我昨天看家里還有幾個皮蛋,給你煮點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司歸宴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陸則又道:“再包點小籠包,煎個雞蛋好不好?”
司歸宴總算說話了:“你把我當坐月子的女人伺候呢?”
陸則給他揉腰的動作一頓,手慢慢滑到他的小腹處,沉思一會道:“你別說……這里可能還真有咱們的孩子了呢。”
司歸宴一把把枕頭朝他扔了過去,又氣又惱道:“去你的。”
他一腳把他蹬了下去,自己牽扯了一下也疼得臉色扭曲,把被子往上蓋了蓋,聲音悶悶的:“做你的飯去吧。”
陸則跪坐在地上,把枕頭撿起來,目光含笑地看著裹成蠶蛹的人,耐心地應了聲好。
……
時間還早,陸則洗漱完畢后,先把粥熬上,又包了幾個小籠包。
等待的時間里,他又把昨天弄得一團糟的床單被褥塞到洗衣機里清洗。等都弄得差不多了之后,這才推開臥室門。
床上的被褥從離開到現在沒有變化,司歸宴呼吸平穩,看起來又陷入了夢鄉。陸則也沒忍心吵醒他,拿過筆記本電腦,輕手輕腳地半跪著爬到了床上。
偏頭看了他一眼,眉間滿是柔軟的笑意。
窗簾拉開了一條縫,隱約可以看見外面的天氣,陽光正好。
陸則在電腦上處理著自己的基金股票,吃老婆的軟飯是個情趣,但也不能真的什麼都沒有,否則讓外人看來,只余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