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過年,陸母得知小兩口的打算,便是不滿二者在侯府中過年,但也不敢再惹衛晏不快,只提了一句自己也想來。
衛晏自然沒拒絕。
新春當晚,家家戶戶張燈結彩,侯府上下也是掛著紅燈籠,熱鬧至極。
用過晚膳過后,陸母先行回去,兩人便在園中散步。月色如水,高懸空中,星星在夜幕上點綴著光芒,一閃一閃的。
衛晏抬眸看著,忽然問道:“你可有想好日后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他是沒讀過什麼書,取名的任務只能交到陸則頭上。
陸則一手扶著他,一邊沉吟片刻,道:“長風如何?”
“長風?”衛晏挑了挑眉:“是男孩的名字?”
“男孩女孩都能用。”陸則擁著他慢慢往前,道:“男孩也好,女孩也罷,不求他做出多驚人的成就,只愿他(她)能如風般自在瀟灑,無拘無束,一生輕快。”
“長風,陸長風……”衛晏默默念著這個名字,微微抬起頭,晚風微涼。他眼睛微微亮了起來,道:“是個好名字。”
長風。
……
過了新年就入了春,天氣也一日漸一日地暖和起來。到了二月,京城各家客棧也住滿了從外鄉趕來的學子,京城越發熱鬧了起來。
正是三年一次的春闈。
陸則和衛晏坐在臨江樓上,看著下面的學子為著一道題抓耳撓腮,衛晏撐在窗邊,忍不住笑:“會試又要開始,不知今年的探花,會花落誰家。”
陸則看了他一眼,替他剝著干果,聞言瞥了眼下面,慢悠悠道:“花落誰家,左右同侯爺也無干系。”
衛晏眼睛一轉,湊到他面前:“吃味兒了?”
陸則抬眼,把剝好的干果往他嘴里一塞,輕聲道:“臣哪兒敢吶。
”
衛晏咬著他的手指不撒手,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眼眸微彎道:“夫君放心,在我心中,無人能及夫君分毫,便是探花,我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陸則哼笑了一聲,顯然不吃他的甜言蜜語。
衛晏又黏了上去,磨磨蹭蹭好半天,忽地輕輕啊了一聲。
陸則連忙回眸,手下意識放到了他的腹上:“怎麼了,又踢你了?”
衛晏眸中閃過一抹得意,面上卻是委屈道:“他最近越來越淘氣,踢得可疼了。”
陸則見他那副樣子哪能不明白怎麼回事,卻還是難掩心疼,小心地摸了摸他圓滾的腹部,道:“等他(她)出來后我替你教訓他(她)。”
衛晏又哼哼了兩聲,偏頭看他:“你舍得打嗎?”
陸則低頭吻了吻他,無奈道:“你若舍不得,便只有我做那個嚴父了。”
衛晏笑了:“我有什麼舍不得的?他折騰我那麼久。”
陸則只笑看著他,不說話。
……
衛晏的預產期在三月底,陸則為了陪他,早早半個月就把公務全部挪到家中來做。有什麼事,只讓下屬上門,自己輕易不會出去。
這一日,照舊用過晚膳后,陸則攙著他一同在外走走,察覺到衛晏眉頭微皺,姿態有些奇怪,陸則問他怎麼,他也只說沒說,崽子又踢了他一腳而已。
陸則覺得沒那麼簡單,見他有意隱瞞,便沒多問,只當他是產前有些緊張,便想方設法想讓他輕松一些,衛晏果然笑了,狀態似乎好了許多。
二人相擁而眠,卻不料半夜陸則忽地聽到旁邊輕微的抽氣聲,他半坐起身子,一只手往下滑,擔憂地問:“怎麼了?可是腿抽筋了?”
衛晏卻是搖了搖頭:“不是。”
陸則也不免有些緊張:“那是肚子疼?發動了?”
衛晏深吸一口氣道:“也不是。”
陸則有些急了:“到底怎麼回事,可要傳徐太醫過來看看?”
他說著,就要下床,衛晏連忙拽住他,紅著臉道:“不用!”
窗外月光朦朧,陸則動作一頓,回眸看去,就見衛晏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他神色緩了緩,垂首吻了吻他的額頭,柔聲哄道:“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也是在這里擔心,你我夫夫二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衛晏偏過腦袋,似有些不好意思。
陸則見他兩條胳膊微微往前攏,似是一種保護前胸的姿態。他心念一動,手慢慢放了上去:“是這里?”
衛晏唔的一聲,臉色驟紅,羞惱道:“你別碰。”
“我是你夫君,有什麼不能碰的?”陸則放緩聲音,又輕輕動了動:“是……漲得慌?”
衛晏懷孕后,陸則有了解過這邊的醫學,尤其是哥兒的身體構造及懷孕相關。
哥兒即便孕育生子也不會像女子那般有乳。汁,但因孕期所致,尤其是在臨產之前,會有前胸脹痛的情況。
衛晏咬著下唇不說話。
陸則知道他難為情,柔聲道:“可問過太醫,有沒有什麼大礙?”
衛晏搖了搖頭,嗡聲道:“只說是正常情況,忍著便是。”
陸則頓了頓,手微微動了動,湊在他耳邊低低地說:“我看醫術上有寫,揉rou或許會好一些。”他微微加重力道:“感覺如何?”
衛晏臉色紅的能滴血,他扯過一旁的被子蒙在臉上,胡亂的點了點頭。
他眼前一片昏暗,本以為這麼著忍一會就好,卻沒想到忽然被一股溫熱濕潤包裹起來,衛晏身子不可抑制地一抖,陸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樣應該也能好受一點。
”
衛晏抓著被褥,明明是深夜,他卻覺得眼前一片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