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樓自舉辦此番活動以來,所封存的題目一手可數,若是有人能破出此題,想來也是極為不凡。”
臨江樓來往多是是文人書生,本就對這項活動感興趣,聞言議論紛紛,大廳之中頓時嘈雜不休。
陸則往那邊看了一眼,饒有興致道:“京城內人才濟濟,歷屆狀元云集,竟還破不了這一道題?”
衛晏倒是有所了解,只道:“朝中大人公務繁忙,無甚時間來此。臨江樓辦次活動,也多是助那些名聲不顯之人揚名的,真正有名氣的倒是不會來。”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這道題目也的確特殊,朝中不少大人紛紛下場,卻始終未能得到正確答案,這段時間在京城也算是引起一番熱潮了。”
陸則看著他:“侯爺對此倒是了解?”
衛晏道:“這次題目特殊,因此多關注了幾分罷了。”
陸則揚了揚眉,尚未說話,大廳中央的管事便揚聲說道:“此次題目獎品雖不是什麼名畫孤本,卻也是前朝一代名將燕不為所撰寫出來的兵書,價值非凡。俗話說寶刀配英雄,這名將兵書也合該配與懂行之人,若讓其在臨江樓被封存,也著實是明珠蒙塵了。”
聽聞此言,陸則心下了然,回頭看衛晏的神色,果然便見其目光在中央那盒子上停留許久,才開口道:“走吧。”
陸則問:“侯爺不再看看?”
衛晏說:“明知結果,又何必在此浪費時間?”
這道題在這里放了那麼久,除卻其本身就有難度之外,還有個原因就是它和武將有關。
而那些文人除卻習些騎射之術,鮮少有精通邊關軍事的;而武將又大多只是略通文墨,對這些彎彎繞繞的題目實在不懂。
也因此,一道題難住了兩方人。
陸則并未多說什麼,只是順從地按照他的意思,提步離開了此處。
馬車一早便在外等候,等衛晏上了車,陸則卻忽然看向遠處,道:“我見那邊似乎有賣蓮蓉糕的,侯爺且稍等片刻,我去買些回來。”
衛晏掀起車簾,道:“讓下人去買便是,何苦自己再跑一趟?”
陸則笑著道:“無妨,左右也不遠,我自行去便是。”
衛晏沒再說什麼,只作勢要下車,道:“我同你一起去。”
陸則連忙摁住他:“你好好待著,我快去快回,一會便好。”
衛晏聞言沒再堅持,只道:“那你慢著些,不必著急。”
過了足足有半刻鐘的功夫,衛晏一再掀起簾子看,也沒見著陸則人影,他問侯在外面的車夫:“主君可是去旁邊那家糕點鋪子了?”
車夫方才被叮囑過,此刻只道:“正是。”
衛晏皺著眉:“怎的過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車夫擦了擦臉上的汗:“許是鋪子人多吧,侯爺再等等。”
衛晏又耐著性子等了片刻,卻仍舊一直不見人。他都想要從馬車里下來直接去找人了,卻在這時聽到馬車被叩響的聲音,拉開簾子一看,正是陸則。
衛晏眉眼微松,卻是道:“就這麼遠的路?怎麼去了那麼久才回來?”
陸則上了馬車,坐到衛晏身邊道:“去的時候剛好蓮蓉糕賣完了,我便在那稍等了片刻,等一鍋新的出爐,這才回來。”他笑著把包裹打開,捏了一塊遞到衛晏面前:“嘗嘗?”
衛晏抬手接過,卻是忍不住道:“蓮蓉糕沒了,買旁的就是,何苦在那等那麼長時間?”
陸則頓了頓,道:“昨夜我見你吃了不少的蓮蓉糕,以為你是喜歡它的。
”
陸則這麼一提醒,衛晏便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臉色紅了紅,嗡聲道:“是喜歡的。”
他低頭咬了一口:“不管你買什麼,我都是喜歡的。”
陸則神色一頓,隨即眸中含笑道:“那我可記住了。”
他湊到衛晏身邊,偏頭問道:“常常聽聞這家鋪子點心不錯,侯爺覺著如何?”
衛晏道:“入口軟糯細膩,很是不錯。”
他看著陸則,心念微動,將手中的點心湊了過去,問道:“你可要嘗嘗?”
陸則低頭咬了一口,片刻后道:“香軟松甜,的確不錯。”他垂眸看著衛晏,笑意溫然:“多謝侯爺。”
衛晏心知被調戲,不由撇了撇嘴,耳根卻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紅,心道他的臉皮還是不夠厚。
回去之后,時間尚早,衛晏便去書房翻起了公文,上面記載著有關西秦的一應東西。
西秦此番前來,雖是戰敗,衛晏并不懼怕,但該有的準備還是得提前做好。
衛晏向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而這個時候,陸則便在書房的另一旁坐著看書,兩人互不打擾,書房里只余書頁翻動的聲響。
直到管家敲門,告知兩位主子已經到用晚膳的時間了,兩人這才回過神,驚覺天色已經昏沉,月亮懸于高空,明亮皎潔。
顯然已將將入夜。
衛晏揉了揉額角,神色間有些疲乏。陸則牽著他的手,往外走去,溫聲問道:“侯爺是在擔心西秦之事?”
衛晏道:“西秦野心極大,早些年便一直對大周虎視眈眈。此番雖說是吃了個敗仗,但其絕不可能就此放棄。此次來貢,只怕打的還有旁的心思,絕不會如表面上這般老實。”
陸則道:“西北苦寒,不僅是邊疆百姓日子難過,西秦那邊也未必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