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一聲,道:“你這幾天忙著成婚,連上朝都沒去,恐怕也不知道再過半月,西秦便要前來進貢吧。”
衛晏頓了頓,隨后平淡道:“他們戰敗,本就是要來進貢,也無甚稀奇。”
這也是當初談好的退兵條件,衛晏不覺驚訝。
蕭凌瑞笑著,目光自陸則身上淺淺劃過,笑意盎然:“那你估計不知道,西秦使臣這次來,還帶上了西秦的五王子。”
衛晏抬眸看他,蕭凌瑞慢慢道:“據說自從上次戰場交戰之后,那五王子就對你念念不忘,尤其是得知你是個哥兒之后,更是日有所思,夜不能寐。此次西秦前來進貢,那五王子更是跟了過來,據說……是有聯姻的打算。”
此話一出,一旁正在剝干果的陸則動作一頓。他眼瞼輕垂,隨即動作自然地撿起一旁的干果,繼續剝了起來。
衛晏下意識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如舊,并未有絲毫不滿,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連帶著語氣也不太好:“要來便來,聯姻之事同皇上說便是,輪不著咱們操心。”
“那可說不準。”蕭凌瑞慢悠悠道:“萬一人家非你不要,又當如何?”
衛晏語氣微冷:“大周國土之上,他西秦身為戰敗國,又豈有談條件的余地?”
“若是他們求和的態度不誠,那便再打,左右西秦幅員遼闊,打下來,也能永絕后患。”
蕭凌瑞道:“可那五王子對你一片真心,據說相貌也是不凡,若是真成了,便能不費一兵一卒換得邊疆安寧,豈不美哉?”
衛晏眉頭緊皺,尚未來得及說什麼,面前卻忽然出現一個盤子,里面堆滿了已經剝好的各式干果。
他偏頭看去,陸則聲音溫和:“嘗嘗。”
衛晏唇瓣微抿,卻并未動手。
一旁的蕭凌瑞看了他片刻卻是笑了笑,道:“陸公子怎麼看?”
陸則抬眸看他,神色從容:“王爺是指什麼?”
“西秦五王子之事,陸公子覺得本王的提議如何?”蕭凌瑞笑瞇瞇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陸則輕聲笑著,眉眼溫和:“王爺不是在同侯爺開玩笑嘛?”
蕭凌瑞眉梢一揚:“誰跟你說本王是開玩笑的?”
陸則放下手上的東西,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抬眸看去,眸光平靜淡然:“不然……侯爺已然成婚,且是陛下親賜,王爺這番說辭,是要讓那位五王子當小,還是要讓陛下收回賜婚的旨意,自打臉面?”
蕭凌瑞臉上的笑意一頓,看著他的目光也慢慢帶上了些認真。
陸則面上笑意不變,提起一旁的茶壺沏了杯茶,先推至衛晏面前,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才道:“再者,侯爺若當真對他有意,如今又豈有我的事?王爺還是莫要開玩笑了。”
蕭凌瑞看了他半晌,才慢慢笑道:“是,是本王說的不對。”他搖了搖折扇,笑意張狂:“不過一戰敗之國,無需多慮。來,這家酒樓的菜色還不錯,陸公子等會可要好好嘗嘗。”
小二已經陸陸續續將點好的菜上了上來,陸則聞言并未推拒,只道:“多謝王爺款待了。”
臨江樓能聞名于京城,還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的,菜品色香問俱全,尤其是其特色臨江魚,入口更是鮮嫩爽滑,不負盛名。
酒足飯飽,蕭凌瑞也十分有眼色,不再插在夫夫倆中間,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道:“晚間時候江上有畫舫游行,會有歌姬舞樂。
陸公子若是無事,不妨留在此處看看。”
陸則含笑應好,將人送了出去,轉身闔上了門。
雅間內一時無聲。
小二已經將酒菜撤了下去,又送了一壺茶過來。衛晏坐在窗邊,余光看著他走近,一時無言。
沉默許久,他才干巴巴地說了一句:“你莫要聽他胡說八道……”
陸則坐在對面,抬眸看他:“侯爺是指什麼?”
衛晏張了張嘴:“蕭凌瑞一貫是這麼個脾性,說的話十句里面沒一句真的,我同他早前在戰場上有過合作,私交也還算不錯,但除此之外,并未有旁的關系……”他聲音略小,顯得沒什麼底氣。
“還有那什麼五王子,也就戰場上一面之緣,當初他落敗而逃,我率兵追擊,險些將其俘虜。我同他兩方敵對,何來念念不忘之說?”
便是真的念念不忘,恐怕也是思量著如何取他的項上人頭。
陸則抬眸看著他,聽他解釋了半晌,才慢慢問了一句:“那五王子,面貌如何?”
衛晏一頓,看了他片刻,忽然福至心靈道:“戰場皆有甲胄加身,我未看清過他的容貌,只是想來也不過爾爾,是萬萬比不上夫君的。”
陸則輕笑一聲,眼眸低垂,似有失落道:“那可說不準。聽說西秦之人的容貌同大周不同,頗具異域美感,我這般模樣,在他們面前,想來也不算什麼。”
衛晏有些手足無措地道:“你莫要這般想,那五王子生何等模樣同你我有什麼關系?左右我已有了你,萬萬不可能再有旁人了。”
陸則默然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態,侯爺戰功赫赫,若是想要個三夫四侍,想來陛下也會滿足。
”
衛晏有些慌忙:“我要什麼三夫四侍?有你一個還不夠我受的?若是在多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