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沒和我說，我以為他只是個普通人。”

一句句逼問叫白洛婷頭疼不已，她妄圖后退卻叫男人箍得死死的，只能一邊落淚一邊說，“我想調查我爸為什麼會死，而他當年也參加了那個任務，他對殺死我爸的人有點印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害了他......”

白洛婷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暴露了林豆子的臥底身份，眼下她害死了對方，殺死自己爸爸的兇手的線索也沒了，雙重打擊叫白洛婷幾乎神經潰散，眼看就要暈倒卻被趕來的一人摟入了懷中。

“你別怪小白，這不是她的錯。”

唐霽秋看上去還是那般清爽和精致，在幾乎崩潰的兩人之間顯得格外亮眼。

“那我應該怪誰？我的下屬死了！被人害死了！”簡尚清的情緒已然崩潰，他轉過身握著拳頭抵著渾身顫抖，可此刻身后之人卻是開口道：“你應該去恨那個兇手，而不是白洛婷。”

話音剛落，樓道內的燈光突然閃爍，陰影在幾人身上來回跳躍。

唐霽秋的聲音低沉沙啞，在這不大的空間內徘徊：“你說如果一個人做了一輩子的好事，結果在最后做了惡，那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簡尚清猛地轉過身，只見唐霽秋整個人正巧站在了陰影之中，不論那燈光怎麼閃爍都無法照到其面容之上，只能依稀看到其微微勾起的嘴角。

叫人無法忘懷。

——

伴隨著一聲“卡”，幾人的情緒瞬間收起。

梁珊珊睜開眼，將自己從南亓懷中脫離，臉上的崩潰神色尚未褪去，整個人還未出戲，平日里恣意的姿態也盡數收斂。

等梁珊珊稍稍清醒了一點下意識地看向身側之人。

“不錯不錯，終于結束了，這回過的很快，你有進步。”

梁珊珊順勢夸了南亓一句，接著便離開了，而一旁的寧良羽也是喘了口氣，剛想離開卻突然被男人叫住了。

寧良羽身形一愣，沒想到南亓會叫他。

“前輩，你覺得我剛剛演的怎樣？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嗎？”

南亓面色平和，一點都沒有剛剛戲中的陰冷氣質，可還是叫寧良羽眼睫一顫。

“我覺得......還不錯。”寧良羽沒敢說太多。

“前輩，我是在認真和你請教，你不必恭維我，但也別敷衍我。”

南亓伸手輕拍了下寧良羽的肩膀，看上去頗為熱情，這副模樣把寧良羽嚇了一跳，只覺得對方比剛剛戲中更嚇人，只能欲哭無淚地幫對方說戲，告訴對方該怎樣去把這場戲再演好一點。

南亓聽得仔細，等寧良羽好不容易被放過溜回了經紀人身邊，南亓也是一臉愉悅的去尋了聞柳。

“怎麼現在才過來？剛剛寧良羽和你說什麼了？”

聞柳也是有些好奇，他剛剛看得很清楚，寧良羽一臉劫后余生的神色走了回去。可這其中緣由聞柳卻猜不到。

“沒什麼，就是寧前輩給我說了說戲，所以晚來了一點。”南亓耐心地同聞柳解釋。

聞柳聽后點了點頭，覺得寧良羽人不錯。

南亓的演技確實一般，如果有別的前輩一起指導應該還會進步得更快一些。

“聞老師，你其實不用每天都來的，可以在家休息。”

中午休息的時候南亓還是和聞柳提了這個建議，拍戲是一件很吃時間的事，拍到半夜兩三點是經常的事，但凡南亓結束得晚一些，那聞柳便也得一直等到結束。

意識到南亓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聞柳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凝眸間輕聲開口說：“南亓，你其實不用在意，我來劇組并不全是因為你，這是我的工作，我也得把我的那一份做好。”

“可不是還沒到聞老師你的戲份拍攝嗎？”

“你忘了嗎？我的戲份大多數都是和你的，簡單來說我得跟著你走，并且和你在一起會比較容易找感覺。”

聞柳也是直言不諱，他本身就是個配角，與對方在戲中的感情甚至會比戲外更加熱烈，聞柳覺得有些難，他對南亓或許還沒有那麼喜歡。

南亓于他或許只是前不久心頭的一點小悸動，他喜歡對方的直白，喜歡對方的糾纏，喜歡對他對他無休止的愛慕，當然，也喜歡對方對自己耍的那些小手段。

這些大概就是聞柳目前為止對于南亓的喜歡。

可這種喜歡其實是不堪一擊的，說實話聞柳眼下更多的還是追求刺激。

不過聞柳唯一可以保證的就是，這一切他都是用心的，以后能不能深入也只能看未來兩人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

“聞老師，我一直想問你，我們現在......算是在戀愛嗎？”

南亓低著頭，猶豫了許久才支支吾吾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只是他沒想到他一問就把聞柳給問懵了。

他們現在是戀愛嗎？聞柳竟是不太能確定，兩人之間確實很甜膩，可這種甜膩都是在雙方沒有挑破的基礎上的。

聞柳的這份遲疑給了對方胡思亂想的機會，只見男人低著頭沉默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聞柳竟是隱隱聽到了啜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