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燃自己也很興奮,雖然多少受到了一點信息素的干擾,但因為之前的適應性訓練,所以他并沒有感到難以適應。
但從第三局開始,形勢慢慢有些不一樣了。
大約是大家都已經適應了雪地圖,再加上訓練賽要做的本來就是盡可能還原真實比賽的情況,從而加以訓練……所以大家在矜持了兩局后,從第三局開始,大部分Alpha開始釋放信息素了,而且人數和濃度都呈增長趨勢。
五局訓練賽結束后,簡燃躲去了廁所偷偷喘息——饒是之前訓練的再多,但五場下來,隨著體力的下降,人的抵抗性和集中度都會差一些……隨著這些方面的下降,信息素對他的干擾也會越來越厲害。
而訓練賽跟平時的路人局還不同,職業選手更善于利用信息素干擾別的選手,難度也隨之大幅上升。
“確實難啊。”簡燃在洗手間里,對著鏡子垂頭大口喘息,忍不住自言自語。
因為在游戲里體力消耗較多,且在靠近釋放信息素的Alpha時會感到不適,所以哪怕離開了游戲,鏡子里的他還是因為精神上的慣性,微微有些呼吸急促,身上也仿佛還有殘存的疼痛感。
他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深深吸幾口氣,緩解了下癥狀后,這才又回到訓練室。
路云隨的目光自打簡燃回到訓練室就一直跟著他,直到簡燃坐下,他看了他一眼,表情嚴肅地輕聲詢問:“什麼感覺?”
簡燃輕描淡寫道:“沒問題,小意思。”
“邀請賽更多的是娛樂性質,打出吸引觀眾的沖突對抗。
”路云隨道,“不是公平的職業競技。”
“嗯。”簡燃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路云隨是讓他不用把這種比賽的成敗看得太重,因為它天生就對某部分人群不公平。職業選手可以參與,但它絕對不是衡量職業選手的標準。
“訓練賽如果讓選手感到不適,我們下面可以不繼續……”
不等他說完,簡燃搖搖頭道:“我要繼續。”
正因為有不適,所以才更要繼續。
“我是Omega。”
唯一的。
所以才需要比別人更加努力。
他不想認輸,尤其在有文森特參加的比賽里。訓練賽是很難得的適應性訓練場所,他一場也不想浪費。
Omega在Alpha信息素四溢的環境里,到底能如何避免受到最小干擾,如何抗衡,找出獲勝的辦法,這就是打訓練賽的意義。
“欸,怎麼多了個隊伍。”隨著豆包發出困惑聲,大家很快看了眼對局隊伍的情況。
林加加:“……居然是文森特的隊伍?他們也要加入我們的訓練賽?不是向來不帶我們玩的嗎?”
豆包:“會不會沖著哈迪來的?他們好像一直都把哈迪當最恐怖的對手吧,所以過來摸一摸哈迪的底?”
“有可能。”林加加說著,遲疑了一下,“不過我倒是覺得,他更有可能是沖著我們來的。”
豆包:“?”
“有哈迪和歐洲冠軍在的訓練賽里,我們居然吃雞了。而且,我們還有一位Omega……”
林加加猜對了大半。
而讓文森特變更訓練賽對局還有一個原因——昨天晚上,他知道簡燃是胡伊夢的親生兒子了。
文森特聽不懂葡萄牙語,但他身邊有個隊友會一些,那人后來把哈迪為簡燃出氣說的那句話告訴他了。
他無法想象,他們賽區的大神,居然會為了別的賽區一個新人“教訓”自己?
他突然對簡燃感到了好奇,于是利用互聯網去查詢了他的背景。不用費多少力氣,他查到了簡兆誠的名字和照片——而那張照片,他有一次在胡伊夢的手機里見過。
在他的逼問下,胡伊夢很快就給了他答案。
簡燃居然是她的親兒子!
在得知這個消息,文森特突然覺得很有意思。他逼問胡伊夢是否跟簡燃保持密切聯系,喜歡還是討厭這個兒子,甚至問她自己和簡燃同時掉進水里她會救誰。
在聽到所有想要的答案后,文森特滿意了,口氣也放柔了:“親愛的媽媽,那如果我邀請您來看比賽,為我加油。你會來嗎?”
胡伊夢是有些受寵若驚的,“你真的讓我去嗎?”
“您做好準備。”文森特勾了勾嘴角,把電話掛了。
訓練賽第六局,文森特的隊伍加入了星河的訓練局。
而身為Alpha的他當然也使用了信息素。
簡燃是突擊位,很多時候得脫離大部隊,自己行動,所以在接近到文森特隊伍的時候,他很快就受到了信息素的干擾。雖然身邊會有保護位的豆包,但豆包是Beta,沒法用信息素干擾別人,而因為路云隨因為是狙擊位,大多時候需要在遠距離架槍,所以無法用他的信息素壓制對手從而為簡燃提供保護——隊伍的配置決定了大多數時候,簡燃得自己去抗。
路云隨有些不放心,“還好嗎?”
簡燃:“沒事。”
多局游戲后,簡燃的體力已是大幅下降,再加上雪地本來移動就困難,Alpha的信息素幾乎要把他壓垮。
但他還是說沒事。
過了一會,在蹲伏了一會站起身的時候,簡燃的腿有些發軟,突然就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