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摩擦,方元面上露出嘲諷之色:“這就是你口中的定力?”
宋吉祥唇角輕掀,嘖了一聲,放的狠話沒響,他面上略有尷尬。這次,他沒有推開方元,眼神淡淡掃過白皙的皮肉,從修長的頸項到胸口半遮的殷紅,再到覆著一層薄薄肌肉的腹部,眼神越暗話越冷:“我承認你的身體還對我有吸引力,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我素得太久了。”
“我確實有生理需求,當年你不也一樣?”他似笑非笑,大掌探入衣服,慢慢地摸上了勁韌的腰,“如果你想讓我C你,我樂意奉陪,不過...”
男人手下驟然用力,將那段細腰上攬向自己,低聲說道:“不過我們只是炮友,不談感情。”
被壓在男人懷中方元驀地抬頭:“不談感情?你拿我當什麼?泄Y的工具?”
宋吉祥聳肩:“不然呢?你曾經不也急于紓解欲W,才找了我嗎。”
“哦,對了,那天你不是問我三個人中選擇殺誰嗎?”男人驀地將方元攔腰抱起抗在肩上,邁步向里間走去,“我現在告訴你,我只珍惜眼前人,從不向后看!”
“宋吉祥!你他媽王八蛋!”方元被摔在床上,他顧不上疼一躍而起,掄起手臂重重的給了宋吉祥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振動著空氣,室內驟然安靜!沒有肢體的糾纏,沒有惡語相向,只有街路上的喧囂隔著塵世一般遠遠的傳來。
方元的眼中涌出淚水,他從沒這麼哭過,被養父棄養、被篡改大學志愿,被親生父母出賣換取利益,他向來只是恨從不會哭。
恨是踐踏、是毀滅,他想用自己的勝利將他們碾在腳下,用他們的失敗的人生祭奠自己多年的隱忍與屈辱。
但宋吉祥不一樣,他是那段難捱的日子中自己唯一的慰藉,多少午夜深夢之中,破敗灰色的小城中只有蹲在超市門前的宋吉祥是生動的、鮮活的,他英俊得那麼奪目,笑著伸出手,說:“方元,你怎麼才回來。”
可,現在他回來了,宋吉祥卻不要他了!
方元不習慣流淚的自己,顯得太過軟弱無能,胡亂的擦了一把,他拉緊宋吉祥的衣領,故作兇狠的語氣中透著萬般委屈:“宋吉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賤?!”
即便面色不白,宋吉祥的臉上也透出紅痕,他輕松的破開桎梏,眼中深沉的神色是方元看不懂的。男人聲音淡淡,如同一段捉不住的風:“方元,你與我好過一程,我一直想與你好聚好散,別作踐自己了,也放過我吧。”
至此,方元才意識到,他與宋吉祥,真的回不去了。
.....
第69章 刻上姓名
夏夜無風,腳邊的煙灰都沒吹散,在地上堆了一小簇,孤零零的,生生看出了幾分落寞。
“怎麼又開始抽煙了?”曾帆從屋子里出來,擰開水龍頭洗手。他今天休息,被宋吉祥叫來吃飯,一起吃飯的還有小敏、趙毅和唐豐。
依舊是火鍋,辛辣的熱氣蒸騰,被電風扇鼓弄出來的夏風一吹,招來了附近三四條野狗。
宋吉祥磕了磕煙灰,回道:“又沒戒煙,只是抽得少了。”他轉頭看了一眼正跟野狗們撒歡的大頭,假怒,“大頭,你和它們玩可以,但要和它們去吃屎,我就給你關屋里,一天刷三遍牙!”
大頭呲了呲白牙,一如從前的并無畏懼。
曾帆拉過大頭,從它的毛上摘下了幾個蒼耳子,笑著說道:“方助理送過來的時候,大頭可是光鮮亮麗的,這才幾天又混野狗堆里去了。
”
持煙的手一頓,在空中劃了一個不算完美的半弧才咬在牙間,宋吉祥聲音含混:“從人民群眾中來,最終也要回到人民群眾中去,不然大頭不就脫離組織了?”
曾帆拍拍大頭,放它回到群眾中去。他偏頭打量宋吉祥:“這幾日不見方助理過來,你們真的分了?”
宋吉祥口里含著煙“唔”了一聲,吐煙淬了煙沫:“他本來也是求個自己心安而已。”
“你把這份‘心安’給他了,告訴他你不恨他也不愛他,沒有這份牽扯,看來方助理以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宋吉祥沉默了一會兒,被煙霧過了一遍的嗓子有些沙啞:“是該翻篇了。”
“你呢?什麼時候翻篇?你身邊也該有個人了。”曾帆向熱氣繚繞的地方看了一眼,“我覺得唐老師就挺合適,人家的心思你不會真的看不出來吧?”
宋吉祥看著暗渠中無風而動的水紋:“我配不上人家。”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得算,要問人家唐老師。”曾帆往宋吉祥身邊挪了兩步,壓低聲音,“要不我給你穿個線?”
宋吉祥笑:“曾哥,你要是再丟了工作,可以到婚介中心試試,瞧你這一臉蠢蠢欲動。”
“別說我了,你最近怎麼樣?都三十歲了,不給自己找個伴兒?”
笑容收斂,曾帆往外移了半個身子,有點吞吐:“這不沒遇到合適的嗎?”
宋吉祥沉吟了片刻才問:“話說你是被仲清斌哄著騙著才入了這道,不算真正意義的同X戀,你想沒想過往后找個女人過日子?”
曾帆一怔,隨即笑言:“你不也是因為誤會才與方元在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