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賬是要年底一起清賬的,公司會交由律師起訴,你們將來可能都會收到起訴書。”
方元薄薄的嘴唇最善于輕蔑的嗤笑,他壓低聲音:“你們的好哥們宋吉祥不懂管理也不懂法律,還覺得不要你們錢送你們東西光耀了他的臉面,呵,卻不知他已經把你們這些人架在火上烤了。”
“這麼嚴重...”
“靠,收到傳票又怎麼樣,我沒錢給!”
“我可見過法院強制執行....”
幾個人神色各異,窺向收銀臺的眼神都有些飄忽。
“其實這些東西也沒什麼用。”
“是,我家電飯鍋還能用。”
“以前我就拿過一個不粘鍋,能不能把錢補上啊?”
方元重新微笑:“這些事情由方店長處理。”
......
半個小時后,宋吉祥從角落悄咪咪的滾到方元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真那麼嚴重?掛壞賬,年底還要起訴他們?是不是他們欠錢不還法院還要強制執行啊?”
方元乜了問題寶寶一眼,翹了一下嘴角:“騙他們的了。”
宋吉祥聞言挑眉,四周環顧,做賊似的在方元手上抓了兩把:“媳婦兒,你知道嗎,你禍害別人的時候真他媽帶勁兒,弄得我好想禍害你。”
方元一滯,有些惱意,可身邊此時圍了人,只能回了一個無聲的“滾”。
......
第27章 劫個色
臘月二十九,距離新年只剩一天。
西郊終年荒僻地,今日聚齊了鑼鼓彩旗。一片廢墟之上,矗立著十幾處只剩殘垣斷壁的爛尾樓。襤褸骯臟的行頭,不堪入目的舊顏,像是一個永遠無法掙脫詛咒的倒霉鬼,將狼狽不堪寫進了永恒的生命。
無人問津多年,今日的熱鬧便顯得尤為隆重,但鏗鏘的鑼鼓和招展的彩旗,終究不是他的新生,而是將他枯敗的生命終結在了一個熱烈的圓點上。
方元隱在人群之中,看著小城這處著名的爛尾樓被培起新土,插上綁著紅綢子的鐵锨,各色穿著西裝的大人物拉著紅綢帶剪彩,咔嚓一聲,拍照留念。
好事的群眾最是多言,方元耳邊聽到最多的便是四個字“紅星之光”。
紅星之光,是這處爛尾樓曾經的樓盤名,在小城也著實氣派了好一陣子。
只是這處樓盤動工了一年有余卻只建起幾個房茬子,目測只有五層高,與宣傳中的“手可摘星辰”相去甚遠。之后更是屢屢停工,三年前最后一支施工隊伍撤出工地,紅星之光至此徹底爛尾。
噼里啪啦放了半晌鞭炮,新樓盤的開工儀式便宣告結束了,看熱鬧的人們相繼離開,方元落在了人后。
驀地,肩上被人從后面一拍,方元轉身尋人,卻被身后人從另一方向迅速將眼鏡滑落,用手掌蒙了眼睛,繼而用力一拉,將他拽入了一片殘垣之中。
身體被擠在石墻與人墻之間,方元胸中的空氣被擠壓的所剩無幾。他欲反擊,一只手去掐施暴者的脖子,與此同時一條腿曲起重重的向前頂去!
然,施暴者輕巧的就避開了所有攻擊,似乎還輕笑了一下,他再次壓向方元,用了比之前更大的力度。
“別動,我不求財,就想劫個色。”他將熱浪吹在年輕人耳邊,下流的像只發q狗子。
方元一怔,睫毛在那人指間跳了幾跳,隨即松了脊背,緊張的情緒瞬間消除后,他聞到了熟悉的硫磺香皂的味道。
“劫色?怎麼劫?”他放在施暴者頸項上的手刮了刮凸起的喉結,“要劫就好好劫,劫不好我可是要報警的。”
那人輕笑了一下,溫熱的嘴唇覆了上來:“包您滿意。”
方元的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唇舌被糾纏,氣息被攫取,熾熱纏綿也貪婪無厭,他覺得自己被沁入辛辣且沸滾的水中,熱且燥,想要躲閃又在不自覺的回吻,耳邊的聲音逐漸遠去,只有逐漸怦然加速的心跳聲是清晰的,一聲一聲震耳欲聾,是悸動的樣子。
吻是在疼痛中結束的,方元齒貝相交,咬了牙間軟肉。
“唔~”一聲輕哼之后,蒙在方元眼上的手撤開,讓他看清了眼前施暴者的樣子。
大背頭,痞帥臉,人模狗樣,二逼兮兮。
全是宋吉祥的標配。
方元落下眼皮,用指尖捋了捋睫毛,冷淡的說道:“眼鏡給我。”
宋吉祥揚著賤兮兮的笑臉將鏡子腿折開,親手為他戴上:“媳婦,嚇到沒?剛才你那一腿我若是沒躲開,你的幸福可就葬送了,幸好你老公我身手矯健。”
他萬般稀罕的去揉方元耳垂:“我剛才的劫色您還滿意嗎?不滿意我可以重新劫一下。”
方元不愿和他打屁,破開宋吉祥的手拉著他從廢墟中走向正路,邊走邊問:“你怎麼在這里?”
宋吉祥沉默了片刻,忽然反問:“那你為什麼又在這里?”
方元于璀璨的陽光中轉視宋吉祥,淺淡的瞳色看起來有些妖冶:“我?我來約我男朋友過年,不行嗎?”
.......
第28章 毛長齊了嗎?
宋吉祥眼中劃過劇烈的喜色,他反手攥了幾下白膩的指尖,語中興奮的幾近顫音:“過年?你要和我一起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