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爬滿濃濃的烈酒氣味,以及情迷意亂的氣息。
衣裝革履的男人們從托盤里拿起一杯雞尾酒,回過頭去詢問的時候,卻已經無法在涌動的人海中,找到江白鷺的蹤影了。
岑戈來赴商業合作伙伴的約,約他的老總提前訂了包間,卻在聽說今天有假面舞會時,臨時決定將包廂換成卡座。酒吧經理送了人過來陪酒,戴著白兔面具的陪酒少爺們一字排開。
油膩富態的老總客客氣氣地道:“岑總先請。”
往日在那些商業合作人前,岑戈也沒少摟著秀色可餐的男孩子逢場作戲。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就第一個吧。”
被挑中的男孩子姿態嫵媚地走過來,業務熟稔地朝男人的大腿上坐下去。岑戈冷淡地翹起一條腿來,對方動作微頓,只能退而求次坐在了他身側。
對面的老總讓那些少爺將面具摘下來,仔細看過他們的臉以后,才挑了自己喜歡的長相。那陪酒少爺坐下來,老總伸手將人摟到自己懷里,摸了摸把對方掐出水的細嫩肌膚,才抬起頭來示意岑戈身邊的人,“還不給岑總倒酒。”
臉覆面具的陪酒少爺乖巧地倒了酒,又將酒杯端起來,湊到岑戈唇邊,呵氣如蘭道:“岑總,我喂您喝酒?”
岑戈沒接那杯酒,轉而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抵住他的下巴,勾唇輕笑起來,“你去幫我在樓上訂一間套房。”
那陪酒少爺心中一喜,連忙放下手里的酒杯,就起身離開了。
和懷里的少爺打得火熱的老總言辭曖昧:“岑總,你連面具都沒掀,這就看上了?”
岑戈面不改色地放下腿,“有些東西不用看也摸得到。”
話音剛落,那陪酒少爺就辦完事,回來了。還穿著黑色襯衫,臉上戴著白兔面具。走過來以后,直接側過身子,在岑戈的大腿上坐下來,一雙手乖順地摟在岑戈的脖子上。
對面老總的目光射過來,將岑戈腿上的人從頭打量到尾,最后落在陪酒少爺挺翹的屁股上,面帶深意地笑起來,“岑總好眼光。”
岑戈順勢伸手攬在陪酒少爺的腰上,另一只手從對方的襯衫下方沒入,掐著對方勁瘦的腰身,輕輕揉捏起來。一邊揉,一邊哼笑道:“腰還挺軟。”
聞言,陪酒少爺松開雙手,彎腰端起桌邊那杯酒,稍稍掀起一點臉上的面具,將嘴唇湊到玻璃杯的邊沿,仰頭抿進一口酒。然后放下那杯酒,嘴唇微微張著湊到岑戈唇邊,欲以唇渡酒給岑戈。
岑戈不愉地蹙眉,伸手重重地掐住對方的臉頰,“洗干凈了嗎?你的嘴巴。”
陪酒少爺被他掐得動彈不得,含在口中的紅酒從唇角溢出來,順著他白皙的皮膚一路往下淌,流過他緊繃的下顎和漂亮的鎖骨,最后沒入他的襯衫領口里。
那位老總的目光,也從他的唇角一路跟到他的襯衫領口,最后變得迷離沉醉起來,“岑總不喜歡?既然不喜歡,不如讓給我?”
岑戈松開手,另一只手也從陪酒少爺的腰上放下來,轉而往沙發靠背上搭去。
老總推開懷里的人,眼睛瞇成一條細縫,起身握住陪酒少爺的手腕,頗有幾分急不可耐地將人朝自己這邊拖。
岑戈漠然地移開目光,看見幾步外的人時,琥珀色的瞳孔微微凝滯。
穿黑色襯衫戴白兔面具的陪酒小男孩兒,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還握著一張套房的房卡。
第11章
第一反應以為是宋棠,岑戈厭煩地皺起眉來。回過頭來時,才注意到老總的手仍舊搭在那人的手腕上,才否決了對方是宋棠的想法。宋棠心高氣傲,不會這麼白白讓人占去便宜。
視線從那人臉上的紅色酒漬上掠過,最后定定地落在對方的唇線上。事實上,數天前和江白鷺的那場床事,不知道是宋棠的藥有問題,還是他的記憶能力出了問題,藥力發作起來,就連岑戈自己都有些意識不清。
隔天早上醒來時,隱約只記得他射出來的次數,卻記不太清**的細節和過程。不過,上床前的記憶倒是記得很清楚。尤其是,對方伸出柔軟的舌尖,舔去唇珠上汗水的場景。
岑戈一只手環過陪酒少爺的腰,將人又按回自己腿上。另一只手抬起來,大拇指的指腹按住他的下巴邊沿,粗暴而敷衍地抹去他唇邊的酒漬,似笑非笑地抬起頭來看那老總。
老總愣了愣,識趣地松開手退回去。
岑戈一巴掌拍在陪酒少爺的后腰上,沉聲吩咐道:“起來。”
陪酒少爺一言不發地站起來,岑戈跟著站起來,一副**焚身迫不及待的模樣,草草和老總寒暄幾句,又吩咐坐在老總身邊的少爺,今晚費用都記在自己賬上,便摟著陪酒少爺的腰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路過那目瞪口呆的男孩兒身邊時,岑戈將那張房卡拿過來,順勢插在陪酒少爺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打開皮夾,抽出幾張紅色的人民幣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