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哥,你怎麼來了?”
林聰揚手丟給他一個東西,“沈亮說你們需要這個。”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句,“大中午的,還斷著腿,你倆還挺身殘志堅。”
時嶼,“......”
賀錚,“......”
沈亮這個大嘴巴!
“行了,”林聰站起身,“沒其他事,我回去睡午覺,你倆節制點,記得用套。”
“啊——,聰哥,求求了,別說了。”時嶼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林聰挑眉,擺擺手,沒讓他們送,直接離開。
等客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賀錚從時嶼手里拿走藥膏低頭看說明,隨口問道,“你大哥他們住附近?”
時嶼還站在原地尷尬著,聞言搓搓臉,“同一片別墅區,開車過去五分鐘。”
賀錚了然,難怪比半小時就能送貨上門的跑腿都快。
“咦,小嶼你們下來了,那在這里吃還是樓上吃?”發現他兩在客廳的煮飯阿姨問道。
時嶼有些心虛,生怕阿姨再看出點什麼來,趕緊道,“就在這里吧。”
他可不想把一點私房事鬧的人盡皆知。
賀錚比時嶼淡定一些,見阿姨過來,面不改色地把藥膏踹進兜里,還去門口拿了跑腿送來的東西。
“靠!哥,你今天中午的藥是不是漏掉了?”吃飯時,時嶼才想起這一茬。
賀錚嗯一聲,“待會我就喝。”
時嶼有些懊惱,先前母親喊吃飯,他還說什麼都比不上賀錚的身體重要,結果轉眼自己就把人拐上了床,壓根沒想起藥的事。
雙標的可以。
“沒事,遲點喝沒影響,”賀錚把一筷子銀鱈魚夾給他,“今天就別為這點小事影響心情,吃完上去睡一覺,晚上我送你個禮物。”
一聽有禮物,時嶼又開心起來,滿腦子都在猜賀錚會送他什麼東西?
晚上,時嶼看到有人送來一個快遞盒,賀錚沒讓他去取,而是自己滑動輪椅去把快遞拿進了門。
“是什麼?”時嶼盯著眼前鞋盒大小,沒有任何logo的包裝盒期待地搓手。
賀錚卻沒說話,而是轉動輪椅,示意時嶼跟上自己。
來到外面的庭院,賀錚牽過時嶼的手,“閉上眼,現在由我帶著你走。”
“嚯,你是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嗎?”時嶼頓時激動起來。
“嗯,所以不要睜眼偷看。”賀錚笑著道。
“不看不看。”時嶼保證道。
之后時嶼感覺賀錚牽著他饒了一圈,又往前行走了大約百步左右,就停了下來。
這就到了?
時嶼猜測著,耳邊聽到賀錚拆快遞盒的窸窣聲,鼻間好像嗅到了蒜蓉燒烤醬的味道。
嗯?
賀錚是要帶他一起露天燒烤嗎?那也很不錯啊!
“好了。”片刻后,男人說。
時嶼馬上睜開眼,入眼的場景卻讓他又立時屏住了呼吸,確實是后院露天燒烤,但不止是燒烤。
此刻整個后院都裝扮一新,除去燒烤攤的一角,院子最空曠的地方,兩邊用數不清的紅玫瑰圍出了一條路來,路的盡頭立著一道用綠植和彩燈裝扮的拱門。
拱門之后是一個不知從那里挪來的特別夢幻的巨大金屬鳥籠,鳥籠的每根金屬桿上都掛著橙黃色的小桔燈,還參差不齊的綁著一束束的紅玫瑰。
而他跟賀錚就身處在籠子里,玫瑰路的兩邊站著沈亮、林意、宋淼等人。
甚至時嶼看到了自家大哥和林聰。
他嘴巴張成了O型,倏地垂眼去看賀錚。
賀錚瞧著面前既俗氣又浪漫的求婚場地差點沒繃住笑。
他掩唇輕咳一聲,對上時嶼的眼睛,臉上帶笑,輕聲說,“本來打算等我腿恢復以后再跟你表白求婚,但今天突然就等不了了,我也很急。”
他開了句只有自己跟時嶼聽得懂的玩笑,而后在青年微微震顫的目光中,神情多了幾分鄭重。
“我很遺憾很久以前我們在一個非常糟糕的時機遇見,跟你錯過四年。重逢以后,卻還懦弱得不敢聲張自己喜歡你。”
賀錚盯著時嶼的眼睛以這句作為開場白,輕聲道,“本來只想跟你表白的,但回頭看看我們兩個之間,一直是你在勇敢地往前走,是你拉著我,包容著我,沒有放棄我。”
“這樣一想,我覺得怎麼著也得主動一次,表白已經被你先行了一步,那我只能求婚了。”
說著,賀錚笑了笑,拿過從快遞盒里拆出的戒指,深邃的眸光望進時嶼的眼底,青年的神情已經從震顫中回神,當下正呲著小虎牙,眼角眉梢都是明亮的笑意。
那小表情,仿佛在說,你說吧,我聽著。
賀錚清了清嗓子,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往正興致勃勃盯著他們的眾人身上掃過一眼,等重新回到時嶼身上時,笑道,“求婚好像應該跪著,但我……”
話沒說完,時嶼單膝跪下。
“好了,說吧。”
身側立馬傳來沈亮起哄的吁聲,時嶼沒理會自己這個大嘴巴兄弟,只用期待的眼神盯著賀錚,而后他就聽到賀錚說,“小朋友,我喜歡你,可以請你做我以后的伴侶嗎?”
話落進耳的一瞬間,時嶼鼻子猛然發酸,他明明很高興,開口時嗓音卻有些嘶啞,“可以啊,必須可以,我要跟你綁定一輩子的。
”
言罷他伸出手,賀錚把戒指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