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時嶼很開心, 他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朋友間的聚會了,正好趁此機會一起玩玩, 到時候可以把沈亮、林意、秦弈他們都叫過來, 人多熱鬧。
因為時嶼要照顧賀錚,且他不會做飯, 家里那邊便把煮飯阿姨和一個負責打掃的阿姨全部送來了這邊。
進去時,飯菜剛好上桌。
“這花好漂亮。”煮飯阿姨笑呵呵地從賀錚手里接過花, 修剪了一下,替他插在花瓶里。
吃飯時, 時嶼給自己和溫景開了瓶紅酒,給賀錚倒了一杯牛奶,然后舉杯, “碰一個, 慶祝錚哥出院。”
玻璃杯磕出清脆的聲響。
溫景瞅見賀錚平靜喝著牛奶的樣子, 不禁嘎嘎樂起來, “第一次見這家伙別人喝酒他喝牛奶,畫風好搞笑啊, 哈哈哈哈。”
賀錚瞥他一眼,淡定地放下杯子。
倒是時嶼跟著嘴角上翹,笑盈盈地說,“我好像還沒見過錚哥喝酒,我以為他不喝。”
“怎麼可能,他以前要參加很多應酬,酒量很好的。”溫景道。
時嶼揚了揚眉,不了解的時候,他覺得賀錚是那種禁欲克己,不沾煙酒的人。
但想象對方指間夾著細長煙支,或者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酒杯微微晃動的姿態,又感覺毫不違和。
吃過飯,賀錚和時嶼上樓休息,溫景去了公司。
自從時嶼給家里解釋清楚后,時家大哥就重新跟他們公司談起了合作,并且這次由時黎親自跟進項目,溫景絲毫不敢怠慢,加班加點的磨合同的各項細節。
“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我大哥跟你們取消了合作?還有哥,你到底有多少產業啊?”午休時,時嶼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同時他內心復雜到不行,想當初他眼里破產負債幾千萬,想不開要去自殺的老板,不止是G市那邊賀家的掌權者,今天聊天時聽溫景含糊提過一嘴,才知道這人在T市也有很多產業。
不過也正是這個誤會,讓他跟賀錚有了發展的契機,要是當初信了對方的話,直接走人,哪還會有今天?
這樣一想,時嶼頓時滿臉開心地往賀錚唇上啾了一口,然后趴在對方胸口笑起來,兜兜轉轉四年,念念不忘的黑月光到底還是成了他的男人。
賀錚捏他耳朵,“傻樂什麼呢?”
時嶼笑著抓過賀錚的手,摸他指節上像紋身一樣的小月牙疤痕,“我在想,緣分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賀錚挑眉,讓他展開說說,時嶼卻但笑不語,只一個勁自己在那高興的冒泡。
*
出院后,除了養傷,賀錚還預約了徐桐做心理咨詢,他不能讓時嶼一直守著自己,連睡覺都不敢放松警惕。
時嶼第一次陪賀錚去這樣的地方,心里挺緊張,他查過一些資料,書上說抑郁癥嚴重的情況下,需要利用電抽搐等一些物理療法來緩解癥狀。
這玩意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賀錚沒想到他在擔心這個,聞言安撫道,“別怕,徐桐只是提供心理方面的評估、干預和引導,而做這些治療必須得去專業的療養院或者醫院精神科等地方。”
“那你做過這個嗎?”路上,時嶼坐在車的后排轉頭看向身旁的賀錚。
賀錚點頭,兩年前他自殺失敗,被外公外婆接去療養院治療,就是靠電擊療法和心理干預雙管齊下才控制住病情,得以恢復正常生活。
時嶼頓時心疼的不行。
到達徐桐的咨詢室,對方已經空出時間,早早的在等他們來。
作為賀錚的心理醫生,徐桐一直很關注自己的這位病人,尤其聽溫景說賀錚見過本家親戚自殺之后,對他的擔憂就更上了一層樓。
“你早該來找我的。”見面時,徐桐說。
賀錚笑了笑,向她介紹身邊的男孩,“這位是時嶼。”
“徐桐,徐醫生。”他又向時嶼介紹面前的女人。
時嶼跟徐桐握手,對方身穿一套職業套裙,氣質溫柔大方,很有親和力。
時嶼一路緊張的心情不由放松了一些。
之后賀錚和徐桐進入咨詢室,時嶼在外面的休息間等,出于禮貌,他沒有亂逛亂看,只坐在沙發的一角安安靜靜的玩手機。
賀錚進去的時間很長,大概一個多小時,兩人才結束心理疏導從里間走出來,時嶼立馬上前。
“哥,你怎麼樣?”
賀錚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憊,抬手掐著眉心說,“沒事。”
“休息一會吧。”徐桐笑道,打發助理給他送來一杯溫水。
時嶼蹲在輪椅旁邊,仔細替賀錚攏好腿上的薄毯,而后看著他,期間他的目光還會時不時轉到身側的徐桐身上。
“想不想跟我聊聊?”
在再一次視線對上時,徐桐笑著問他,“我還挺想跟你聊聊的。”
時嶼便又去看賀錚,“哥?”
“去吧,我等你,”賀錚揉他的腦袋,對徐桐道,“我的任何事都可以告訴他。”
時嶼跟徐桐進入咨詢室。
因為時嶼并不是病人,徐桐收起職業化的那一套,只是像個知心姐姐一樣,隨口挑起話頭,“是想了解賀先生的情況?”
“對,”時嶼道。
徐桐看著他,“說實話,在見到你們之前,我很擔憂,心里設想過最壞的結果,因為從去年六月份開始,他的情況就已經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