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男人邊說邊俯身靠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到楚晗臉上，那目光就像毒蛇一般，透著滲人的專注。

楚晗冷冷地看著他，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厭惡，“瞿睿，你這是想做什麼？你要殺了我滅口嗎？”

“殺你？不，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怎麼舍得殺你呢？”

瞿睿溫柔地回道，看向楚晗的目光始終透著一股病.態的癡迷。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開始自顧自地說道：“你不知道吧，在我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那天我剛吃完飯從餐廳里出來，當時正下著大雨，有無數人從我身邊走過，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愿意停留，唯獨你朝我走來。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天使。”

“我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從小遭受了無數嘲笑和白眼。我的存在對于生父來說是個不可磨滅的污點，而我的生母也只是把我當作進入豪門的入場券，沒有人真正地在意我，更別提會在我跌倒時伸出援手。在我眼里，這個世界骯臟又虛偽，我也早就習慣了在黑暗中踽踽獨行，本以為這種孤獨會持續到我死亡的那天，沒想到你卻出現了。在那場滂沱大雨中，雨水是冰涼的，世界也依然是灰暗的，只有你是其中的唯一一抹亮色。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地把你帶到我的世界。”

楚晗沉默了下，表情變得復雜：“這就是你囚禁我的理由？”

“對。我原本也想按照正常的方式追求你，讓你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邊。但是你太執拗了，無論我使出什麼手段你都不為所動，最后沒辦法，我只好出此下策。

”

“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楚晗深吸了口氣，正色道：“我同情你小時候的經歷，但這并不是你囚禁我的理由。你的所有悲劇都跟我無關，不應該由我來承擔這樣的后果，我更沒有義務治愈你在過去承受過的所有傷痛。”

“用這麼粗暴的方式將你帶到這里，我很抱歉。”瞿睿笑了笑，嘴里說著抱歉，表情卻不見有多愧疚，“但是請你原諒，我向你保證，往后余生我都會對你很好，除了無法給你自由，其他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全力滿足你。”

看樣子是沒辦法溝通了。楚晗不再企圖說服對方，而是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的環境，大腦也在飛速運轉，思考脫身的辦法。

然而迷藥的后遺癥嚴重，楚晗的身體至今仍使不上力氣。他定了定神，看著面前的男人問道：“既然這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吧。你為什麼要殺宋子帆？除了他以外，你還殺過其他人嗎？”

瞿睿微微一頓，看著楚晗的眼神閃過一絲訝異。他輕笑了下，“看來你的刑.警朋友跟你透露了不少消息啊，還真是小瞧你了。”

見男人沒有正面回答，楚晗并不顯得失望，只是平靜地反問道：“怎麼，剛剛不還說要全力滿足我的需求嗎？現在反悔了？”

“怎麼會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一一告訴你吧。答案有點兒長，我想想從哪里說起比較好。唔，先說宋子帆的事情吧。”

瞿睿笑了笑，神色自在，絲毫沒有殺人后的恐懼與緊張，反而像談論天氣般輕松隨意：“我是在調查你過去的時候跟宋子帆認識的，他那人雖然壞，卻沒什麼心眼兒，所以我很快就跟他混熟了。

與他交往的過程中，我刻意問了他很多關于你的事情，他對我并不設防，幾乎毫無保留地說了，包括他小時候在學校和宋家欺負你的事情。”

瞿睿嘆了口氣，仿佛很不平的樣子，“他做得太過分了，哪怕在長大以后也依然想過打你的主意。還說要不是你有個厲害的媽媽，他顧忌著事情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沒有做出什麼舉動，否則早在你初中的時候，他就會雇傭幾個混混把你綁起來讓他肆意玩.弄。”

想起宋子帆說這些話時淫.邪的表情，男人的眼神頓時變得陰狠。他死死地盯著楚晗，眼底流露出不正常的狂熱：“你可是我心目中最純潔無瑕的天使，怎麼能讓宋子帆這樣的垃圾隨意褻.瀆？哪怕他只是想想，我也絕不允許！”

“所以，你就把他殺了？”

“沒錯，但也是他蠢，我不過隨便刺激了他幾句，他就真的要跟未婚妻解除婚約。事后被父親停掉了信用卡又開始害怕了，巴巴地來求我收留，還真是沒讓我多費一點兒功夫。既然他上趕著要送死，我為什麼不干脆成全他呢？”

瞿睿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繼續道：“至于其他人麼，到目前為止我大概殺了十個。不用同情他們，因為這些人都是該死的人渣，就像小時候猥.褻過的我家教老師一樣惡心，活該通通下地獄！”

“我把他們一個個地關在了地下室，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身上的皮被我一刀刀地割下來。這就是那些偽君子的下場，哈哈……”

男人放聲大笑，高昂的笑聲在安靜的地下室顯得分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