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期間，為了給奶奶治病，耗光了家里所有積蓄，還欠了債，就想著早點出來工作了，當然，我現在已經將債務還清了。”左既明立刻表示自己現在是零負債。

    宋清硯幾乎能夠想象小明那時的艱辛，一邊兼顧學業，一邊要忙著賺錢給奶奶治病。

    “奶奶后面對你好嗎？”宋清硯問道。

    左既明想了想：“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后面我收斂了脾氣，她罵我的時候也不頂嘴了，要打我的時候就站著讓打，也不閃躲，她可能覺得沒意思了吧，漸漸地也就不打不罵了，有多和善也談不上，至少在一個屋子里生活得很平靜。但是我考上皇城大學的時候，她應該是挺開心的，拿出一本存折，里面是我爸當年出車禍的賠款，她說給我當學費。”想起生命中最后的一個親人，左既明眼眶不由得濕潤了。

    “原本我以為，我對奶奶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可是當我突然收到醫院下的病危通知書，一下子就崩潰了。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很在乎她，只是自己從未察覺。”左既明的聲音有些酸澀，直到老人最后的關頭，他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

    宋清硯心里也同樣不好受，左既明那時候的經歷也正是自己前不久才經歷過的。在得知母親肺癌中晚期時，他也才恍然發現，這是世界上自己僅存的一個親人。哪怕她曾經對他不算好，甚至是有些折磨，他也還是想要竭盡全力去挽救她的性命。

    “我將房子賣了，借了些錢準備做長線治療，可是奶奶她自己拔了儀器，我當時被嚇住了，連忙去叫醫生，可她卻拉住我的手，讓我不要在她身上砸冤枉錢，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似乎是把之前二十多年沒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可是她還沒說完，就走了。

”

    左既明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說來也可笑，我們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在一起好好說話的時間卻只有她生命最后的那幾分鐘。”

    兩人相互講述著那十年光景，用這樣的方式來參與進對方的缺失的時光。

    第13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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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在經過了二十多天的加班后，左既明迎來了兩天的小短假，打算回自己家里收拾東西搬去宋清硯那里。

    宋清硯有早課，做好早餐放在桌上，回臥室吻了吻左既明，留下便簽就上課去了。

    左既明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將宋清硯準備的早餐當做午餐吃了后就開車回了自己租的小屋里。

    因為大半個月沒回來了，開門時還被揚起的灰塵嗆了一下，看著這凌亂的屋子，難怪宋清硯沒法下手收拾。

    現在與清硯哥同居，也就準備將房子打掃出來交還給房東了。

    一整理才發現，其實屋里的大部分東西都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通通打包扔掉。

    宋清硯下課趕到出租房里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房間已經被左既明收拾得差不多了，整理后留下來的東西只有一個大箱子。

    回家后，左既明將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宋清硯在旁邊看著小明收拾，眼光被一盒密碼鎖箱子吸引，問道：“這是什麼？”

    左既明笑道：“你可以猜猜密碼，打開看看。”

    宋清硯直接試了自己的生日，沒想到很順利的打開了，有些驚喜，盒子里是許多小玩意，但是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張字條，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小蚯蚓，是十年前宋清硯留下的那張。

    “沒想到這紙條你還留著。”宋清硯感慨道，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個異常丑陋的字跡屬于自己，但看到的那一刻還是想到了剛用左手寫字的不習慣。

    左既明鉆到宋清硯懷里，和他一起看：“嗯嗯，這里面放的都是你送我的小禮物。”

    一碟色彩斑斕的糖紙，被認真洗凈后整理在一起，上面的折痕已經淡了很多。翻到最后宋清硯發現了一張自己大學時期證件照。

    照片上面的宋清硯比現在要肉一點，看著很稚嫩卻也很青春，他露出得體的微笑，眼里閃爍著光芒，看起來自信又耀眼。

    “這張照片哪兒來的？”宋清硯覺得沒有送給照片給左既明。

    左既明摸摸鼻子，道：“學院之前評選優秀學生代表放出來的照片，我拍照打印下來了。”

    宋清硯笑了：“所以你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喜歡上我了？”

    左既明搖搖頭：“應該更早一點，具體什麼時候我也說不清楚，但平時總會下意識的去關注你的消息，遇到與你相似的人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宋清硯收緊了自己的懷抱，將頭放在小明的肩頸處蹭了蹭：“我也是，看到與你相似的背影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但是他們都不及你。小明，在我眼里，你就是全世界最好最棒的人。”

    左既明突然問：“清硯哥，你之前說你曾對一個人動心，是什麼時候啊！”

    宋清硯大方承認：“也是十年前你生日那天，我發現自己對你動了心，也怕你發現這種異樣的情感后覺得厭惡，就趁你睡著偷偷溜走了。